开始的时候,湛司域还只是作贼心虚地轻吻,而且是蜻蜓点水式的,亲了下便赶紧收回来,生怕闹醒了她,惹她不高兴。
亲到了之后,感觉唇上麻麻的,伸出舌头舔一舔,感觉抹了蜜似的甜,这味觉一直甜到了心里,甜到了骨髓里。
他心里缓缓地绽开了一朵花,蜜糖做的花。
他悄悄起身,偷偷地看她一眼,发现她依旧睡得香甜,并没有被他闹醒。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也满足地笑了。
然后他又躺下,轻轻地拥着她,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回味着刚才的吻。
怀里这个女孩可真是特别,连耳朵都这么甜,他只是轻吻了下她的耳朵,就这么幸福,这若是吻到她的唇……
“轰”的一声,湛司域的脑中炸开了一盘烟花,把理智都炸得飞上了天。
那种画面根本都不能想的,只是想一想就全身难以自控,所有的血液都往一处汇去。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两人在千云山那一夜,她那么温柔,对他予取予求,那是他这辈子度过的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夜。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他便又忍不住去吻她。
因为他再次不满足了,甚至不满足于只是亲一亲她的耳朵。
他悄悄起身,盯着她的俏脸看,发现她并没有醒来的迹像,他便去吻她的脸颊。
还是不敢深吻,只是轻轻地吻。
睡梦中的晚翎蹙了蹙眉,抬手摸了摸被他吻过的地方,咕哝道,“湛司域,你别闹。”
女孩半睡半醒间的声音,甜甜糯糯的,软软柔柔的,像羽毛似的拂过他的心尖。
然后他又幸福地笑了。
她没醒来,但却记得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尤其没有说出她的未婚夫宫慕深的名字。
于是他终于可以确定,她最爱的人,就是他。
这比让他赚几百亿,还让他愉悦。
于是,他蛊惑地问道,“江晚宁,你最爱谁?”
然而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低眸细看,发现女孩又沉沉地睡了,安静的眉眼间,流露着对他的无比信任。
湛司域心痒,非要听到她说爱他才行。
于是他又去吻她。
这一次,他胆大包天地吻了她的唇。
当然并没敢深吻,浅尝辄止就好。
果然,女孩又蹙了蹙眉,还不自觉的舔了舔被他吻过的唇。
她又软软糯糯地咕哝了一句,“湛司域,讨厌,你真的不要闹了。”
下一瞬,湛司域又笑了,他急忙问她,“江晚宁,刚才吻你的人是谁?”
女孩冷哼道,“除了你这个混蛋还有谁?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轻薄我,只有你这个无赖,才见第一面就抢人家初吻,我都恨死你了。”
女孩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居然还没有醒,睡梦中的样子,娇娇憨憨的。
这些梦话,真的比喂他一罐蜜还要甜。
湛司域在黑暗中,笑得俊脸都绽成了一朵花,他很想告诉她,她的初吻其实早就没了,早在好几年前,邮轮上的时候,他就夺走了。
当然了,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这事又不能说。
赶紧趁热打铁,他又问她,“江晚宁,你最爱谁?”
女孩却反着回答的,“我最恨湛司域。”
湛司域跟着挑了挑眉,听闻书上说,女人都爱说反话,那怀里这只小东西的意思便是,她最爱他。
没错,就是最爱他。
如此自欺欺人地想着,湛司域又笑了。
也不知哪里就来了胆量,他低头再去吻她,这一次吻得很深,直接把她吻醒了。
不是说被爱的人都有恃无恐吗,她既然爱他,那他就可以对她放肆啊。
他就是这样想的。
这样想了,就这样做了。
晚翎本来对身边这个男人无比信任,相信他说只是抱抱,那就是抱抱,不会做别的,可谁知才睡着没多久,他就这样放肆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了。
于是她十分气恼,“湛司域,你滚走啊!”
湛司域才不滚,非但不滚,还吻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绵缠悱恻。
但他也不忘威胁她,“你千万别打我,我只是亲亲就好,不做更过分的,亲一会就走了。
你要想清楚,你打轻了我是不会走的,但你力气那么大,若是出手重了,我就直接残废了。”
她果然是爱他的,真没舍得下重手,只是捶了他几下之后,便放弃挣扎了。
倒是气极的时候,她逮着他的嘴唇,用力咬了一下。
尽管将他咬疼了,可是湛司域还是觉得无比甜蜜,轻笑着再次吻她。
这是两人分别了那么久之后,第一次这样耳鬓厮磨,温柔缱绻,房间里的气氛都变得格外温暖……
与此同时,艾德古堡里却是一派阴沉压抑的场面。
宫慕深带着一身戾气回到艾德古堡,瞬间便给这座华丽辉煌的建筑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依照他从前的性子,可能会毁坏很多东西,来发泄心中的愤懑,但自从有了晚晴后,他的性子收敛了很多,从不会在艾德古堡里搞破坏。
所以他回到艾德古堡,便脸色阴沉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命白岸去调查晚翎去了哪里,得知晚翎回了江家后,他总算暂时放了心。
沉默片刻,他问女仆,“晚晴呢?”
女仆回答道,“小小姐已经睡下了。”
宫慕深什么话都没有说,起身上楼,来到了晚晴的房间。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正酣酣甜甜地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她已经一岁多了,醒着的时候,会满城堡地跑,还会追在他身后不停地喊爸爸。
宫慕深凝视着这小小的一只,突然觉得过去给她的那么多宠爱,都无比讽刺。
他疼在掌心的明珠,他无数次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予她的小东西,居然是他最痛恨的人的女儿。
湛司域的女儿,不配在宫家享受这么优渥的一切,也不配活在他宫慕深的身边。
更或者说,她不配活着。
她的存在,是在他的心上深深地戳入一把刀,是他这生最大的耻辱,是他最难以跨越过去的沟壑。
越是回想湛司域揽住晚翎的画面,以及那些刺激他的话,宫慕深就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暴戾之气。
他想要掐死面前这个小东西,以给予湛司域最狠的报复。
脑子里这样胡乱地想着,他的手便缓缓地伸向了小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