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那份十足的压迫感,不容我抗拒。
出于歉意,我留了三百块钱,在八点之前赶到了九阴山。
同样的山涧,同样的溪流,只是没有了梦境里的轿子,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筑临崖而建,我刚走过去,大门“吱呀”一声开了,由一名婢女带着,一直引到一间房门敞开的房间。
婢女一福身走了,我看了一眼负手而立背靠窗棂的男人,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拿来。”
“什么?”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男人冷眸凝视我一眼,伸手霸道的从我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八角铜铃,朝着窗外一扔,铃铛瞬间不见了踪影。
我大骇,探身去抓,却抓空了,身子已然收不住了,随着惯性朝窗外摔去,外面就是悬崖峭壁,跌落下去肯定是死。
“啊!救,救命!”
就在我和窗棂将要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个冷冽的怀抱比我速度快上百倍将我揽腰拉了回来,我还没站稳,男人毫不怜惜的一松手,我又重重的摔回在了地板上。
地板是坚硬无比的青石板砖铺成,以千斤之力撞击上去,即便我没有跌落悬崖,现状也好不到哪去。
我忍着摔出来的眼泪,很久才从地上起来,恼恨的质问他,“我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青铜铃铛是我姥姥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现在也被你丢落到悬崖下边了!”
即便倔强到从不肯轻易流一滴眼泪的我此时也是悲从心来,我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我哭的很伤心,哭的梨花带雨,我哭命运的不公,我哭眼前男人如此凉薄。
我什么都没有了,他还如此对我。
久久,男人轻如烟雾一般的声音传来,但不是对我,是对屋里另一个婢女说的,“看好她,没我允许,不准她出这个屋子半步。”
“白凤楼,把林俏俏交出来!”
房门虽然被关了,但依稀可以听到外面人的声音。
原来他叫白凤楼。
听到外面人提及到我,我第一反应就是胡瑾轩,因为只有他,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来这里管白凤楼要人。
“哼,我的人为什么要交给你?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胡老三,好好的胡家掌门你不当,跑过来趟这趟浑水,不要以为你仗着后台硬我就怕了你了!”
我还想再听的仔细点,奈何我越是想听,外面越来越安静,就仿佛刚才我是出现了幻听一样。
我有些着急,如果胡瑾轩没来,那我就是被白凤楼囚禁在这了,这里生人勿进,就算我死了恐怕都不会有人发现。
情急之下,我推门打算出去看看情景,却忘了白凤楼交代给婢女的事情。
“先生,您不能出去。”
“我就出去看一眼,就在门口,哪也不去,行吗?”
不愧是白凤楼调教出来的,德性都一样,丝毫不给通融,“不行,公主交代了,您不得出这间屋子半步。”
我知道再说无益,在人家地盘上,我还是懂得一个道理的,狗仗人势!
我气鼓鼓的回到床上坐着,等着白凤楼来,我要亲口问问他,是不是要折磨死我他才甘心啊?
我估摸着是大概俩小时以后,门开了,没有臆想中白凤楼的气急败坏,他悠闲的一手插兜,驻足在门口盯着我看,那眼神就跟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可我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毕竟我今天一再触犯他的底线,我攥紧着手,关节都泛白了,“胡瑾轩不是我叫来的。”
“可他确是为你而来。”
我哑口无言,这话我承认。
“想走?”
我惊愕的看着他,以为我听错了,他是那么容易就肯放我走的么?
白凤楼踱步到我近前,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视着他,“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我以为他要跟我谈条件呢,没想到他出口伤人。
“谁急着投怀送抱了?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有些气急败坏。
“没有?”白凤楼一声嗤笑,头微微压低,冷气直接吹进我的脖子里了,“也就是说,你老公还是我?”
我知道我钻了他的套了,涨红着脸反驳说:“我没有老公!”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白凤楼收回他那痞痞的笑意,变得拘谨孤傲,“走也可以,轿子给你们准备好了,由小莲送你们下山。”
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啊,我有些瞠目结舌,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要说的话全部梗在了喉咙里。
好,我走,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
要知道,白凤楼这家伙简直就是一神经病,鬼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改变主意。
一直看守我的那个婢女就是小莲,小莲接了命令,前面带路把我和等在外面的胡瑾轩送到了山下,就回去复命了。
第一次跟胡瑾轩这么近距离接触,想着表姨说的林家女胡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