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进去,脸带微笑。
一屋子的人见到我,神情各异。
这其中有我近几天见过的,也有我没有见过的。
大多人都保持和气,站起来和我打了招呼。
岑雨华直接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将我带到最里边的沙发上坐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信息,你一个都没回。”
这话里有种小女孩的恬静羞涩,让我一怔愣的感觉,似乎是回到了高中时代。
我急忙将思绪收住,说道:“我没看到,睡过头了,醒来就赶来了。”
“云不器,现在应该是云大师了,你今天来晚了,是不是该罚一杯?”
说话的是一个带眼镜的男生,脸圆圆的,还有点婴儿肥。
我很长时间才想起他的名字,邵关心,外号叫弥勒佛,总是一副笑眼眯眯的模样。
我端起酒杯,朝他敬了敬,然后一口干了。
酒是红酒,入口有点绵淳的苦涩,入喉之后变得甘甜微暖,有点白酒的清香。
“云大师不敢当,如若大家不弃,还是叫我云不器吧,听着习惯。”我说。
“叫什么无所谓,关键是今天大家能齐聚一堂,开心最重要是不是?”
邵关心一句话,引的众女生一致回答:“是!”
这时冯天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故意装作很绅士。
端起酒杯和我手里的空酒杯碰了碰,“知道这酒叫什么吗?估计你卖一百口棺材都未必喝的起一瓶这种酒,这是我舅舅托人从这酒的原产地漂洋过来空运过来的!”
小时候一次发烧,怎么也退不了烧,我爷爷就曾经用各种酒给我泡过澡,要说其他的,我不敢说认识,这种我还真的知道。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名贵的酒,就是拉菲,而且还不是八二年的,连九三年的都够不着,按现在的市场价估算的话,一瓶也就几百块钱。
算不上珍贵,冯天麟以为我不懂酒,就故意抬高了这酒的价码,试图让我感恩今天要不是他,我一辈子恐怕都喝不到这种名贵的酒。
其实今天来我是有准备的,我去过梦家的酒窖,那里才是好酒的珍藏地,我昨天就电话里跟梦若仪说了,要借她几瓶红酒,最好的不要,价位在大几千到一万的,叫司机老冯给我送来就行,酒钱我以后会还她。
梦若仪很高兴我能给她打电话来,说要不是要酒,是不是就不会打电话给她?
她电话里跟我撒娇了很久,我又不会哄女孩子,只说等我回去送她一件礼物,她这才罢休。
我看了看时间,老冯应该快过来了。
见我不说话,冯天麟以为我被他唬住了,显得很得意,对大家说:“我管我舅舅要了一整箱这个酒,大家尽管敞怀的喝,今天我请客!”
几个见风使舵的女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交际花一样,冯天麟说完都围拢了上去,有挽胳膊的有搂脖子的,“冯哥就是大方,卖棺材的哪能跟你比呢,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些人就是有眼无珠,都看不到金镶玉,捡起烂瓦石当起了宝贝,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
随着这个香。艳女生的一席话,屋里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岑雨华气的小脸儿通红,想找她们理论,被我拉住了,“我本来就是烂瓦石,她们说的对,不中听你可以不听,不用为这事生气上火。”
我本来还想说,我们都是过去式了,在这么纠结下去,对谁都不好。
想了想,到口的话终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包房们打开了,一名服务员手里端着一个金光灿灿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瓶用金子打造的纸包装的红酒,进了包房。
“这是康帝酒庄盛产的罗曼尼-康帝酒园红酒,价值在一千五到一千九美元之间,请慢用!”
服务员一报价,屋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眼睛都盯在了这瓶酒上面。
略微懂点行的都知道,这种罗曼尼红酒算是世界顶级红酒了,是无数红酒收藏爱好者为之痴狂,经久不衰,刚才服务员保的是保守价格,经过收藏家收藏过的酒,价格远远在那之上。
一小杯就足以换北海一套两厅的海景房子。
服务员放下红酒,做了一个标准欧式鞠躬行礼的姿势,起身就要朝外走。
结果被冯天麟给叫住了,“这酒这么明贵,小哥是不是送错房间了?我们没人点这酒啊!”
服务员看了一眼包房号,“没错,是1603房间点的,这只是其中之一,后面还有,各位请慢用。”
说完,服务员就退出了房间。
这名服务员刚走,又进来一名服务员,依然是一瓶金子做装饰的红酒,“这是瓦朗德鲁酒庄红酒,价值一千七到两千一美金,各位请慢用!”
这位刚走,又进来一位,“这是奥比昂酒庄,价格在一千九美金到两千五美金。”
冯天麟脑门已经开始冒虚汗了,腿直打哆嗦,如果这些名贵的酒都记在他头上的话,恐怕搭上他舅舅的身家都不止。
尽管这样服务员依然孜孜不倦的朝包间里运酒:“这瓶是夏尔佳,价值在两千五到两千七美金。”
“这瓶是木桐酒庄,价值在两千六到两千九美金!”
“这瓶是左斐庄园,价值在三千到三千二美金!”
“这瓶是拉梦多酒庄,价值在三千五到三千九美金!”
“这瓶是拉菲庄园,是路易十五收藏过的酒,全世界一共就三瓶,价值在五千六千五美金!”
这会儿冯天麟不止吓得腿哆嗦了,被两个人搀着他都站不起来。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长相俏丽的女服务员,同样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有一瓶酒,她说:“这瓶是柏翠酒庄红酒,这酒的醇香度更持久,一小口就能做到口齿留香,是世界第一大红酒品牌,”
说着,她转了一圈,指了指桌子上全部的名贵红酒,又指了指我,说道:“这些红酒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品,是这位云先生请大家的。”
众人听到女服务员的话,都大惊失色,本以为我只是个没见过市面的穷小子,结果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佬。
冯天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云爷,饶命!”
我倒也没有得理不饶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只是我显露了实力,虽然少了很多麻烦,但也多了很多麻烦。
从此后,来找我的人络绎不绝,我的名声也打响了出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不在称呼我的名字,
而是喊我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