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玲儿你休要再说,送客!”
鬼仙说完,从后堂走出一个老管家,“云公子,请吧。”
我看了一眼张玲儿,跟着老管家朝外面走去。
“云哥!”
张玲儿起身跟了出来。
鬼仙从主座上站了起来,呵斥道:“玲儿,你要是敢出这个门,以后你就不是我鬼仙的女儿了!”
张玲儿眼里有晶亮晶亮的东西在闪现,她看着我对鬼仙说:“我只是想送云哥一点东西。”
我以为她会像梦若仪那样反驳她爹,看来张玲儿受的教育是那种传统教育方式。
我不怪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袱,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管家走了。
从鬼仙府邸出来,我打开张玲儿送我的包袱,里面一对用胡子皮做成的白灯笼。
我有些差异,张玲儿这是借着胡皮子当隐喻,她是想告诉我,悔婚是鬼仙的意思但不是她的意思,还让我等她。
因为之前爷爷跟我讲过一个人仙恋的故事,故事里也是男人遭遇了老岳父的百般刁难,女孩就送了一盏胡皮子灯给男人,每到夜晚,女孩就会从胡皮灯里出来。
显然,张玲儿也知道这个故事。
我仰望着天空,突然想大笑一声。
回到家,汤婆和张老道都在,看样子,斗百鬼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张老道身上的道袍上又多了几个口子。
好在都没受伤,这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令我惊讶的是,血尸也在我家,坐在厨房门口啃馒头。
我指了指血尸,问汤婆:“这…怎么回事?”
汤婆扭头看了一眼血尸,“我还要问你呢,你对她承诺了什么?她说你答应她了,她跟定你了,百鬼走了以后,我和老哥将那血尸墓给堵死了,这东西没地方去,就跟着我们回来这里了。”
我猛的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在古墓的时候,为了能成功逃脱,我利用了禅红莲,她应该信以为真了,认定了我,这才跟着汤婆她们回到了我家。
血尸是被她附身的,这会安静坐着的应该是禅红莲。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汤婆说了一遍,汤婆也表现的很惊讶,之前禅红莲让我死去陪她的决心那么大,这会儿应该是附身在血尸身上,感觉自己又活了,所以对于我的死活倒是显得不上心了。
这样也好,她留在这里可以为我所用,不至于放出去到处害人的好。
不过她这个样子,别说被人看到了会害怕,就是我看到了也是好几天吃不下饭。
最后在张老道的提意下,我出去搞了张猪皮回来,让血尸披上。
虽然不是十分美观,但好歹不露那身血红的肉了,看起来比较顺眼一点。
刚收拾完,汤婆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我问她:“怎么了?”
汤婆说:“姑苏梦家出事了!”
“梦家?”我一愣。
“嗯,梦若仪的二叔突然昏迷不醒了,梦岐山找了好多名医诊治,都不见效,眼看这人就不行了,梦家人问,看看我们能不能过去一趟?”
“我觉得梦家老二应该是中了邪术,梦岐山说,梦家老二眼珠发红,眉心发黑,嘴唇发紫,脸色发白,这是典型的茅山控魂术,这里就只有你是茅山传人,你看…”
汤婆说了半天,最后把问题抛给了我。
说真的,我对梦家人相当的抵触,再者爷爷曾经说过,封门扣了招牌,就是和阴阳界立下了誓约,从此不问阴阳事,闭关不登阴阳门,我爷爷说,我二十二岁会有一劫,到时候可以挂起招牌,重新接单,但是二十二岁之前,万万不可给人断卦问事。
但出事的又是梦若仪二叔,我又不能见死不救。
我把爷爷留给我的话跟汤婆说了,汤婆没有说话,张老道说了,“过去瞅瞅再决定看于不看,云家小子说看就看,不看就是阎王想要梦家老二的命,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
“如果不去,我敢保证你的小媳妇以后肯定就不理你了!”
汤婆也同意张老道说的,先过去看看。
我们马不停蹄又赶到了姑苏梦家。
这回梦岐山说话不揶揄我了,因为电话里汤婆跟他说的清楚,梦家老二能不能活命,就看我用不用心医治他了。
我被抬上了座上宾,梦岐山亲自给我斟茶倒水,梦若仪和其他梦家人站在一边,都眼神巴巴的看着我。
这时有人把梦家老二用担架抬到我面前,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梦家老二是中了阴阳鬼煞!
我扫视了一圈梦家人,包括梦若仪在内,个个面色苍白,印堂发黑,嘴唇发紫,有浅有深,只是没有梦家老二发病厉害罢了。
这种情况还非得用茅山术来诊治不可。
“小器啊,你看你二叔他…还能不能活?”
我喝了一口茶,梦岐山急忙拿着托盘将茶杯接了过去。
我说:“有活,但得看怎么活。”
梦若仪也过来说:“不器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治,你倒是说啊,好几天了,大家都急死了!”
我朝她一笑,说:“你二叔这是中了金钱煞,我没有卖关子,这种情况就是有两种活法,一种是用巨额金钱来买通那边,”
据我所知,这梦家老二不学无数,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他们三兄弟中最不争气的那个,也是最没钱的那个,估计他的钱还没我多。
我扫视了众人一圈,发现之前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这会儿缩到了人后。
我做到了心里有数,微微一笑,接着说出第二种办法:“另一种就是,用你们任何一个梦家人替他去那边这人也就好了。”
这比第一种还毒,最起码钱财散尽,尚有命在,这第二种,直接用命抵命。
梦家人开始出现小声的议论声,有个好像是梦若仪堂叔的人,站出来说:“别听这小子胡说,他就是想巴结咱们若仪,被大哥当头棒喝了一顿,这小子就是不甘心咱们家这块肥肉,不死心的借着老二的事情,在这儿拿咱们开涮呢!”
这人起的鼓动作用还挺好,他话一说完,立马跟着有好几个持同样意见的人站了出来。
我忽然发现,这几个人的印堂上,原本只是浅浅的黑印,现在竟然变成了黑气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