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走吧!”李纯阳撇了一眼方太慈,缓缓地说道:“留在成府等人家管饭吗?”
“这……”方太慈扫了一眼周围成府的护卫,面露为难之色。
李纯阳不屑地笑了笑道:“走!我看谁敢拦咱们。”
语音刚落,一股滔天的杀气向四周席卷而去,周围的护卫险些腿软,跪在地上。
“李纯阳!”
成问天见状,怒喝道:“砸了我的府邸,难不成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李纯阳眯起眼睛,冷笑着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方太慈紧握着绣春刀,眼神里透出一丝丝杀气,瞬间锁定成问天。有十成把握,在动手的第一瞬间,干掉这个礼部侍郎。
成问天指着方太慈,沉声道:“他,留下一条胳膊,这件事算完。”
今天的事情,等于彻底砸了成问天的脸面。
在京城混的人,把脸面看的比命都重要,今天成问天颜面扫地,他怎么能就此罢休?
“大人,下官愿意留下一条胳膊,平息此事。”说罢,方太慈刚想抬起绣春刀,却被李纯阳用手拦住。
李纯阳一脸鄙视地看着方太慈,嫌弃地说道:“人家让你砍,你就砍,你是傻子啊?”
方太慈苦笑一声,锦衣卫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李纯阳又怎么可能,看着他自断一臂呢?
李纯阳撇了一眼成问天,扭了扭脖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方太慈是我的人,你算什么东西?敢要他的一只胳膊。”
“你又算什么东西?”成问天反驳道:“不如我派人砸了你的府邸,如何?”
李纯阳感觉有些好笑,锦衣卫什么时候被别人威胁过?旋即,用戏谑的声线吐出三个字:“你试试!”
以李纯阳的脾气,若是有人敢去他的府邸闹事,恐怕他不可能让那群人活着出来吧?
“你最好别太狂。”
成问天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否则,老夫就算是拼尽平生全部的人脉,也要报复你。”
虽然成问天是礼部侍郎,但是人脉甚广,不容小觑。
六部串通一气,早就对锦衣卫的行事风格不满了。
如果六部联名弹劾李纯阳,那么锦衣卫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锦衣卫办事风格霸道,皇权特许,对六部有很大的威胁。而与锦衣卫平起平坐的东厂和西厂,也在皇上的面前,打压锦衣卫。
所以到现在为止,锦衣卫一直都处于风口浪尖的地步。李纯阳能稳坐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且应对自如,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表面上李纯阳非常轻松,但是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又如何?”李纯阳淡淡地问道。
成问天笑了笑,发出沙哑的声音:“别忘了,本官和东西二厂,都有很大的交情。锦衣卫,你们有本事和我斗吗?”
提起东西二厂,李纯阳咬了咬牙,似乎有些生气了。
锦衣卫的历史,也没那么光荣。
最早的锦衣卫上查大臣,下查百姓,权利凌驾于朝堂大臣之上,甚至凌驾于三法司之上。
正因为锦衣卫的权力极其之大,导致出现了很多冤假错案,天子任用宦官,设立“东厂”来制衡锦衣卫的权利。
锦衣卫掌握了侦查、追捕、审讯的权力,几乎将整个诏狱之事都纳入囊中,在司法上一手遮天。
东厂建立后,天子赋予了其监察、缉捕的权力,从而分割锦衣卫的权力。
东厂渐渐发展壮大之后,关押审讯的权力所掌控,权利与锦衣卫一样。
锦衣卫毕竟是外臣,而东厂的宦官是内臣,更有机会接触到皇上。
因为东厂的权利太大,天子为了制衡东厂,设立“西厂”,专门监察东厂和锦衣卫。
西厂宦官掌权后,大肆虐抓捕东厂宦官,以及锦衣卫和当朝大臣。削弱了东厂和锦衣卫,却有了更多的冤案错案。
直到至今,东西二厂一直凌驾于锦衣卫之上,打压锦衣卫。这让李纯阳很难受,却没有任何办法。
“你拿东厂和西厂来压我?”
李纯阳微微一笑道:“我最讨厌那两个死太监了。”
成问天闻言,厉声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林青天吗?为了一个县令,没必要树敌。”
“犬子犯法,林青天身为县令,杀他天经地义。可那毕竟是我的亲骨肉,我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也没错。我希望这件事,锦衣卫不要管了,免得节外生枝!”
说到这里,成问天指着方太慈,淡淡地说道:“今天的事儿,没完。”
“随便。”李纯阳说完,带着方太慈等人,转身离去。成府的护卫们,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
成府被砸了?
这个事情一传出去,就引起了京城的轰动。虽然在京城比成问天官儿大的很多,但成问天毕竟是侍郎。
府邸被人砸了,还一声不吭?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当大家知道砸府邸的,是锦衣卫时,都释然了。
锦衣卫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霸道,一般人都不敢得罪。李纯阳亲自带人砸了成府,算是和成问天彻底翻脸了。
与此同时,林青天正坐在房间里,身上包着纱布。玉怜香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一边给他喂着药,一边责怪他当时的莽撞。
“你记不记得,当时说过的话?”苦药入口,林青天看着玉怜香那俊俏的脸庞,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玉怜香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后,俏脸微微扬起,疑惑地问道:“什么话?”
“如果我能活下来,就娶你为妻。”
林青天直勾勾地盯着玉怜香,缓缓说道:“而且你也答应了。”
此言一出,玉怜香感觉脸有些发烫,低下头,紧咬着下唇,有些犹豫。
“怎么,想反悔?”林青天见状,以为玉怜香不喜欢他,略感失望。
“没有没有。”玉怜香急忙否认。
玉怜香是他重生后,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哪怕面对千寻杀,林青天都没有惧怕过,可是今天面对玉怜香,却有一种从所未有的紧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