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公公上了轿子,林青天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着镇抚使的官服,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走进衙门内。而此时,衙门内所有的锦衣卫都对着林青天拱手,齐声道:“恭迎镇抚使大人!”
林青天清了清嗓子,对着一旁的百户问道:“一会儿把北镇抚司所有人的名单拿来,本官初来乍到,有很多事都不懂。”
这名百户面部微胖,看着林青天露出一抹恭敬的笑容说道:“镇抚使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把事情办好。”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这位年轻的百户,林青天笑了笑,心生好感,开口问道。
“卑职方太悲,是方太慈的弟弟。”那名百户急忙说道。
听到对方是方太慈的弟弟,林青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顿时心生好感。
“好小子,好好干。干好了,近期我给你官升一品。”林青天笑吟吟地看着方太悲,开口说道。
“多谢大人!”方太悲笑了笑,有些受宠若惊。他当百户已经很久了,可是因为方太慈是他的哥哥,所以当初的北镇抚司镇抚使,就一直没有给他升官。
本以为这辈子,仕途也就这样了。
可是今天听到林青天的话,顿时心里有底了。看来这位新来的镇抚使,和自己的哥哥关系不一般。
想到这里,方太悲心里有些激动,难不成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
当然,林青天对方太悲说这样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刚刚上任北镇抚司一职,需要有一个心腹。而方太悲是方太慈的弟弟,所以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谢。”林青天微微一笑,随后便带着玉怜香和刘磊走了……
“你是说……林青天来了?”东厂府署内,布忠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四大宦官开口问道。
“是的!”梅公公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他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儿,说……”
说到这里,梅公公欲言又止……
“说什么?”布忠瞪了梅公公一眼,冷着脸问道。
“说……您的好日子到头了。”梅公公摸了摸鼻子,颇有些无奈。
“啪!”
布忠大怒,直接将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脸部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真是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咱家不杀了他,有失东厂颜面!”
对于布忠来说,颜面比什么都重要。
而在林青天的身上,他丢了太多的脸。所以这一次,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公公,林青天现在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他刚刚上任,咱们确实不方便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这时,菊公公看着布忠,恭敬地说道:“而且您是九千岁,因为这么一个小人物而动怒,实在是不值得!”
布忠没有说话,他知道,李纯阳把林青天调到京城来,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就是为了打自己的脸。
东厂想要掌管北镇抚司?他就把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换成东厂的仇人。
如此一来,东厂就不可能掌控北镇抚司了。只要北镇抚司还听命于李纯阳的话,这位李大人就有本事和东西二厂叫板。
“李纯阳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竹公公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林青天打了咱们的脸,他反而给林青天升职,还升到了对咱们最不利的职位上。”
“我觉得,当务之急,咱们不必为难于林青天。就算林青天坐到了镇抚使一职,充其量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竹公公慢悠悠地喝着茶,轻声道:“镇抚使也没胆子和咱们叫板啊!想除掉他简单,但没有意义,反而会给自己找麻烦。”
听出竹公公话中有话,布忠也来了兴趣,笑眯眯地问道:“既然如此,竹公公有什么妙计?”
竹公公笑了笑,低声道:“这个李纯阳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一直不愿意当咱们的傀儡,这样的人,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不除掉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除掉李纯阳?
这个想法,让布忠眼前一亮。
是啊!林青天充其量,只是一颗李纯阳手里的棋子。一旦李纯阳死了,这个棋子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番话,彻底点醒了布忠。
李纯阳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东厂的威胁。这个威胁不除,布忠难以入眠。
“你的意思是除掉李纯阳?”布忠眯起眼睛看着竹公公,眼神中闪动着杀气!
竹公公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您不是比我更希望他死?”
此言一出,布忠笑了,梅兰竹菊四位公公也都笑了。
布忠扭了扭脖子,无奈地说道:“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这李纯阳就算再落魄,也是锦衣卫指挥使。”
“想要除掉他,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恐怕不行。”
此言一出,四位公公同时面露为难之色。
竹公公笑了笑,继续说道:“布公公,差不多就得了。我对您的手段,还是很有自信的。”
“您一定有办法除掉李纯阳!”
竹公公盯着布忠,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寒光。
布忠笑着指了指竹公公,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还是你最了解我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我早就有对付他的办法,不过一直没有实施。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让李纯阳死!”
“虽然李纯阳一直都对我们很不友好,可是至少目前看来,他对我们还没有很大的威胁。”
“把他杀了,后果是什么,你们想过吗?”
这些年,东厂监察文武百官,监察锦衣卫。对锦衣卫的官吏了如指掌。
他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杀了李纯阳,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原因很简单。
杀了李纯阳,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就空出来了,杀了一个李纯阳,还会有第二个李纯阳。
杀,不是办法。
所以布忠一直想要架空李纯阳的权利,当然,这位李大人也没那么好欺负。在东厂的打压下,支撑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