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慈走到林青天的面前,摘下面罩,无奈地说道:“你小子,真会给我惹事儿。”
林青天笑着摸了摸头,无奈地说道:“让我替你们管理好明县,总得保护我的安全吧?”
方太慈看到林青天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松了一口气。这群山匪生性残暴,林青天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与此同时,县衙的人也纷纷赶来收拾残局。王云飞和高琴,带着三班衙役走进山寨,看到满地的尸体,二人吓了一跳。
血流成河,遍地尸体,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场面?
“大人!”王云飞看到林青天,大喜过望,激动的上前一个熊抱,让后者喘不过气来。
“咳咳……”林青天咳嗽了两下,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么激动干嘛,我又不是死了。”
高琴指挥着衙役们清理现场,死了这么多人,剿灭山匪,功劳自然是锦衣卫的。
不过,锦衣卫是为了救林青天,林青天又是锦衣卫的人,那么剿匪的功劳,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高琴缓缓走了过来,看着林青天,作揖道:“大人,您走了之后,陈虎为非作歹。竟将百姓活活打死在公堂上。”
“希望大人尽快回县衙,为百姓主持公道!”
听到这里,林青天微微颔首。自己不在县衙的这些日子,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顿时,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凝重。
林青天回来了?
次日清晨,这个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明县,百姓们的脸上抹去了往日的沉闷,多了几分兴奋。
陈虎管理的明县,极其黑暗,人命如蝼蚁。
现在林青天回来继续当县令,自然是众望所归。
与此同时,林青天换上官服,带上乌纱帽,坐在公堂之上。衙役们站在两侧,腰杆挺起了几分。
只有林青天在的时候,他们才能感觉到公堂的尊严。
“咚咚咚……”外面鼓声大作。
紧接着,高琴搀扶着年迈的秦淑芬走进公堂。身后的两位衙役,抬着张民的尸体,紧随其后。
“噗通!”秦淑芬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旁边是她儿子张民的尸体,盖着白布。
“啪!”
惊堂木狠狠地拍在三尺公案上,身上穿着官服的林青天,怒喝道:“升堂!”
县衙的外面,站着很多百姓,大家都想看看,林青天如何审案。
“威~武~”
棍棒敲击着地面,台下的秦淑芬看着儿子的尸体,泪流满面。
高琴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有些不忍心看秦淑芬。
“台下何人?”林青天按照流程,冷冷问道。
“民妇秦淑芬。”秦淑芬红着眼睛,发出沙哑而又苍老的语气。
林青天的眉头紧锁,缓缓地说道:“有何冤屈,状告何人?”
“民妇要告本县的县丞陈虎。”秦淑芬一瞬间仿佛又苍老了几岁,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颤颤巍巍地叹息道:“王家占我家的土地,我儿不服,便与王关告上衙门理论。”
“王关给陈虎塞了银子,陈虎不但不秉公办案,反而在公堂之上,将我儿活活打死!”
说到这里,秦淑芬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泪流不止,已经说不下去了。
林青天怒极反笑,这是什么狗屁官儿?
堂堂县丞,居然干强盗的事情!
在公堂之上行凶,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尸体就摆在下面,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青天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可有证人?”
全场一片沉默。旋即,高琴缓缓走上前,跪在地上,红着眼睛喊道:“大人,当日陈虎行凶,下官目睹了全过程。”
“下官愿意当证人,指控陈虎!”
随后,高琴详细说明了那天的情况后,并且递上了一份尸检报告。”
这时,王云飞和藏轩也大步走进公堂,与高琴并肩而跪,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大人,我们也愿意作证!”
紧接着,两边的衙役也纷纷跪地,齐声道:“大人,我们愿意作证!”
当日陈虎行凶,公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愿意作证。
这一刻,他们不再惧怕陈虎。
“传被告!”林青天看了看手里的文书,缓缓吐出三个字。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一身官服的陈虎走进公堂,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
身为明县的二把手,在官场上混迹的老油条。在这一刻,他居然没有任何办法。
林青天盯着这个明县的第二把手,一字一句地问道:“陈虎,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人证物证惧在,你可认罪?”
陈虎扫了一眼周围,忽然发出疯狂的笑声,点头道:“好一个林青天,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好好好,你清高,你厉害。”说着,他对着林青天伸出大拇指:“你林青天,是个好官。”
“而我陈虎,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林青天,你装什么啊?现在你能替这些贱民申冤,你能替全天下的不公申冤吗?”
陈虎指着张民的尸体,语气越来越疯狂:“本官认罪!本官就是打死了他,活活打死了他。他死之前有多绝望,你们根本没看到。”
“你们,只是一群贱民!”
他疯了!
他彻底疯了!
他将头上的乌纱帽,狠狠摔在地上,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公堂上,像是疯了一样咆哮着。
“既已认罪!”
林青天拿起惊堂木狠狠拍下:“本官宣判,陈虎公堂杀人一案,按照《刑律》判处死刑,择日斩首!”
说着,他拿起令签,扔在地上。
令签落地,死刑已定!
“好!”
门外的一位汉子忽然喊了一句,紧接着外面的百姓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得到公正的宣判,秦淑芬潸然泪下,老人家跪在地上,抱紧儿子的尸体,喃喃自语:“儿啊,娘替你报仇了。娘替你报仇了,你终于能瞑目了,我的儿啊……”
藏轩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赌对了。
藏轩、王云飞和高琴,三人把全部的赌注压在了林青天的身上。
一旦赌输了,前程不保,性命堪忧。
可是,他们赌赢了。
林青天缓缓起身,看着公堂的下面,内心无法平静下来。看到那个年迈的老妇人,心里感到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