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没有任何犹豫,马不停蹄的来到东厂。与此同时,东厂的五大太监正坐在正堂内议事,看到雷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几人都愣住了。
周围的东厂番子纷纷让道,不敢拦住他的脚步。
雷宇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道:“你们东厂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之前说好跟我一起搞垮林青天,搞垮李纯阳,到现在了还没动手。”
说着,他缓缓走进正堂,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天晚上,我要对北镇抚司动手了,我希望东厂可以出一份力。”
此言一出,东厂的五大宦官,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雷宇发什么疯。
旁边的小太监见状,急忙给雷宇倒上茶。
东厂的督主布忠闻言,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道:“雷公公,你也知道,锦衣卫最大的权利就是北镇抚司这把刀。”
“北镇抚司,杀人有先斩后奏之权,皇权特许。其权利,与东西二厂无异,其地位,虽在我们之下,但也是皇上的亲卫。”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无奈地说道:“现在林青天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其权利甚至比李纯阳还要大。”
“现在对他动手,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啊!”
确实,布忠怕了。
现在朝廷局势动荡,东厂应该养精蓄锐,保存实力,他怎么能不害怕?
雷宇忍不住微微皱眉,东厂的心机好深啊!之前还说要和自己一起铲除林青天,现在就怂了?
看到雷宇有些不高兴了,一旁的梅公公急忙开始打圆场:“雷宇大人,这林青天砸了我们东厂的牌子,打了我们东厂的脸。按理说,我们比您更恨他。可是恨也要理智啊!”
“怎么说林青天也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今非昔比。我们不是怕,而是……我们没有杀人的理由啊!”
东厂就算办事再蛮横霸道,也不敢平白无故的对北镇抚司动手。
没有合适的理由,东厂不能随便杀人。
“如果……我给你一个理由呢?”雷宇笑吟吟地看着梅公公,一字一句地问道。
此言一出,梅公公和布忠对视一眼,都不知道雷宇打的什么主意。
布忠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想必是有备而来。说说吧!”
雷宇抿了抿嘴,语气中多了几分调侃:“我知道布公公在宫内,身为九千岁,独得皇上恩宠,是天子的心腹。”
“所以有很多人想要巴结你。当然,有些人孝敬您一些银子,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当官的,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呢?”
雷宇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啊……我听说,总有些人,抓着这个把柄不放,让布公公寝食难安。”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梅兰竹菊四位公公,都有些坐不住了。
东厂贪赃枉法的事情人尽皆知,可谁又敢摆在明面上来说呢?
雷宇如此正大光明地说出来,显然让东厂的公公们有些坐不住了。
布忠倒是很平静,没有被雷宇的话所激怒。
正如雷宇所说,为官有几个是干净的?给朝廷当差,如果拿着俸禄生活,谁能衣食无忧?
布忠位高权重,有人来巴结他,给他送钱,他自然来者不拒。
“那又如何?”布忠淡然一笑道:“雷公公不也是一样吗?你们西厂的人,不也收贿赂钱?大家都是一路人,别把自己想的那么清高。”
“若是把你们西厂那些公公,挨个扒出来查一查,恐怕按照罪行,也得挨个处斩吧?”
这番话,无疑给雷宇来了一个下马威。
虽然说西厂有权利监察东厂,但是东厂同样也有权利监察西厂。
双方没有谁上谁下的地位,互相监察,互相牵制。
所以面对雷宇的威胁,布忠并不放在心上。
雷宇闻言,不屑地说道:“我没有侮辱东厂的意思,你们东厂设立的时间长,我们西厂设立的时间短。按理说,你们是我们的前辈。”
“不过布公公,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我听说你们东厂让人抓住了把柄,还把人家给灭门了。”
“这件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雷宇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在场的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布忠的脑海里,浮现出玉天龙的身影……
敢对抗东厂的,恐怕只有玉家的了吧?
不得不说,玉天龙确实是一个忠臣。
哪怕玉家被灭,他依旧没有妥协。
其实道理很简单,东厂是皇权的象征。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不知道东厂的那些小动作?
东厂贪钱,皇上不想管罢了。
东厂贪权,所以有了西厂来分散东厂的权利。
可若是玉天龙把贪赃枉法的证据,摆在皇上的面前。
天子,就只能将东厂打入冷宫了。
当然,这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东厂的权利可以被削弱,但是东厂不能倒。
一旦东厂倒了,西厂就会无法控制,就像当初的锦衣卫一样。
那样的话,冤案错案会更多。
雷宇就会变成下一个九千岁。
而西厂的背后是谁呢?
后宫?不,当然不是。
后宫和西厂的关系密切,却不能直接指挥西厂。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那些女人,毕竟都是皇上的亲人啊!
只要有皇上在,她们才能有地位。
所以后宫对皇上来说,根本没什么威胁。身为王朝天子,他完全可以无视后宫的想法。
可……西厂的背后,是重龙王。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竹公公闻言,有些沉不住气了,对着雷宇开口说道:“别拐弯抹角的!”
雷宇微微颔首,将实话说了出来:“我告诉你,你们东厂的通缉犯玉天龙,就在北镇抚司的衙门里。”
此言一出,布忠的脸色大变,盯着雷宇,默不作声。
雷宇继续说道:“你们想一下,玉天龙去北镇抚司,肯定是去找林青天的,林青天跟东厂有着深仇大恨。”
“一旦让玉天龙见到皇上,你们东厂就完了。布公公,这点道理,你还是懂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