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县大牢内阴森森的,里面关着的都是杀人犯和死刑犯,主要有山匪,小偷和强盗。
这平日里没人光顾的大牢,现在却迎来了京城的钦差护卫队。
看着走进来的厉贵生,以及黄文、黄武、黄昊这三位高手!
这几位的到来,司狱官藏轩吓破了胆。刚想上前迎接,心高气傲的厉贵生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奔穆念刚的牢房。
“打开牢房。”厉贵生看着牢里的穆念刚,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对着身边的狱卒吩咐道:“开门。”
藏轩见情况不妙,急忙跑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厉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厉贵生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藏轩说道:“本官要亲自审问嫌犯穆念刚,还不赶紧打开门?”
藏轩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挥了挥手,让狱卒把牢门打开。
“咔擦。”牢门打开,厉贵生和黄昊慢步走了进去,黄文与黄武则是守在门口,阻止藏轩等狱卒进入。
穆念刚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手上和脚上,都被锁上了镣铐。看着走进来的厉贵生,脸上露出一抹杀气。
不过,有黄昊在身边,他没有轻举妄动。
“厉贵生,你这个狗官!”穆念刚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用阴狠的目光看着厉贵生,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牲,你该死!”
“混蛋,罪犯穆念刚,谁让你直乎大人名讳?”黄昊沉声问道。
穆念刚看着厉贵生,脸上露出仇恨与不甘。
他恨厉贵生,恨这个狗官通敌叛国,恨这个狗官杀自己的父亲,恨这个狗官烧了自己的家。
他不甘心让厉贵生活着,他不甘心!
凭什么一个畜牲都能当上朝廷大臣,凭什么他的父亲死了无人问津?
难道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猛地扑了上去,可惜有镣铐的束缚,行动非常困难,被黄昊一脚踹倒在地。
五境与八境之间的差距,不是勇气可以弥补的。
穆念刚倒在地上,心中倍感屈辱。
想去报杀父之仇,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助、无奈、不甘。
“小子,之前让你躲过一劫,你不珍惜。现在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本官就要了你的命,你可有怨言?”厉贵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穆念刚的面前,扭了扭脖子,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与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绝望,死亡的气息!
穆念刚躺在地上,闭上双眼,脑海中全是自己的一生。七岁习武,原本想参加武举考试,却出现意外,在这里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爹,孩儿不孝,没能帮你报仇,没能让这个狗官,下去陪您。”穆念刚看着厉贵生,喃喃自语:“黄泉路上您不会孤单,孩儿这就下去陪您。”
厉贵生淡然一笑,看着穆念刚,冷冷地说道:“一介草民而已,何必多管闲事。本官的闲事,你也敢管。穆念刚,你好大的胆子啊!”
“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爬虫。我把你杀了,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这,就是权利!”
难道权利,可以踩在人的头上?
难道权利,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穆念刚不理解,在他的眼里,权利越大,责任越大。
“厉贵生。”穆念刚笑了笑,无奈地说道:“因为你的消息,边境大军损失惨重,被外族打的片甲不留。”
“你是民族的叛徒,你是王朝的罪人。”
“你可以杀了我。”穆念刚缓缓起身,高高抬起自己的头颅,眼神中露出从所未有的杀气:“老子喊一声,都算软蛋。”
“我要告诉你,什么叫好儿郎宁可站着死,也不做外族的狗。”
厉贵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啊?我告诉你,我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敢找到我的头上。”
很难想象,朝廷的官员,居然能说出和山匪无异的话。
每天道貌岸然的活着,暗地里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厉贵生,你好可怜啊?”穆念刚露出一抹无奈地笑容,轻声道。
“我有什么可怜的?”厉贵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钱、权利、女人,我什么都有。你呢?你这一辈子,只能活在我的影子里,不及我半分。”
“你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贱民,你这样的人,死在大街上,没人会搭理你。”
“你这样的人,注定会被我踩在脚下!”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厉贵生已经疯狂了。
而穆念刚,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那个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可怜虫。
“如果你的人生只有这些,未免也太悲剧了吧?”穆念刚笑了笑,轻声道:“身为高官,追求只有权利和钱,你这样的人,真是可怜。”
“勾结外敌,传递错误军情,导致我军大败。我朝儿郎,血染沙场,死在敌人的刀下成为亡魂!”
“而你,堂堂吏部侍郎,居然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杀,还要与虎谋皮。你真可怜!”
“你的骨头是软的,你的血管里流的是狗尿!”
“放肆!”黄昊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一巴掌拍在穆念刚的胸口。
这看似软绵绵的一掌,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内力。堂堂八境高手的含怒一掌,自然不可小觑。
穆念刚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
这一掌,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穆念刚,你的废话真多啊!”厉贵生的面部肌肉微微颤抖,开口说道:“黄昊,别让他那么容易就死。给我凌迟!”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知道,与本官为敌,是什么后果!”
“是!”黄昊应了一声后,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缓缓抽出刀,一步一步的向穆念刚走去。
穆念刚看着走过来的黄昊,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大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没有本官的允许,我看谁敢动私刑!”
听到这个声音,厉贵生的眉头紧锁,扭头看去。
只见一身官袍,头顶乌纱帽,脚踏长靴的林青天,站在门口。面容严肃,身形挺拔,宛如大山般,巍然不动。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