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病,你不要乱来,今天的事,可能是一场阴谋!”
整个过程,计无施从头看到尾,自然感觉到其中的蹊跷之处。夏无病突然被转移,韩四海有二三十年都没有出现,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冒出来?而且追杀他的两个人恰好还姓沈,现在整个商都有名望的谁不知道沈圣凌就在商都要对朱家下手?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显示这一切都是朱家在背后操纵,但是计无施相信这一切绝对跟朱家少不了关系。
虽然总捕头职位不高,但是计无施绝不甘心自己成为别人牟利的工具。尤其现在,计无施不但是被人利用了,而且是被人摆了一道,如果夏无病从他手里离开,那么这件事将会成为他职业生涯当中巨大的污点。
夏无病眼珠赤红,双手抱着韩四海,慢慢的站起身来。
计无施来到夏无病的面前,一把拦住他,焦急道:“夏无病,今天这事有问题,你想想,你当初杀掉夏中瀚的时候才多少岁?如今你已经多少岁?这二三十年韩四海都没有动静,为什么今天你一换地方他就突然出现了,还出现的那么巧?”
夏无病扫了计无施一眼,冷冷道:“那又如何,韩四海始终都是我的兄弟,无论这背后有什么阴谋,我夏无病一力破之!”
功夫到了夏无病这境界,普通的阴谋诡计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当初玩弄手段的夏中瀚的家族就是榜样。他们自以为精明算计到了夏无病,结果被大发神威的夏无病直接杀到了灭门。
计无施不死心,继续规劝道:“如果你牵连到无辜的人呢?”
“无辜?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者,如果他被人算计了,只能怨他招惹到自己招惹不起的人。这种时候,要么打回去,要么就死去!”
计无施无语了,但是想想夏无病的经历,计无施知道,这就是夏无病的世界观,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确实都是打出来的。
打不过,只能死!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你我只能以命相搏了!”
计无施无计可施,只能抽出一把短刀拦住夏无病的去路。
面对地煞宗师,热武器在近战当中没有任何的作用。相反,冷兵器配合武者的功夫,反倒是更容易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夏无病冷冷一笑,“计无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想死在这里,趁早滚的远远的!”
计无施咬紧牙关,沉声道:“是不是对手,试过了才知道,正如你所说,我招惹你,要么打回去,要么就死去!”
夏无病哈哈一笑,“果然是个有骨气的,你比当初夏家找来的那一群捕头强多了,但是,想要阻拦我,你还不够格!”
夏无病一脚踢出,狂暴的煞气立刻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一只巨脚,对着计无施迎面踢了过来。
这脚开始还不算大,但是等到来到计无施的面前,已经是巨大无比,足足可以装下三个计无施那么大。
计无施怒喝一声,手中的短刀一横,一手持刀柄,一手握住刀背,猛然向前推去。
刀锋之上,黑色的煞气弥漫,包裹着刀刃,显然是打算一道将夏无病的足弓削断。
“自不量力!”
夏无病一声冷笑,速度更快几分,霎时间煞气凝成的黑脚直接踢在了计无施的短刀上面。
计无施费劲全身的气力去阻挡脚掌的前进,但是那刀锋只推动了一分,就再也无法前进分毫,片刻之后,刀身一阵晃动,猛然崩裂为无数的碎片。
计无施口喷鲜血,踉跄后退。
再次抬头,眼前哪里还有夏无病的影子,猎猎苍穹传来夏无病的声音,“计无施,看你是条汉子,今天饶你一命,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声音四处回荡,根本分不清传来的方向。
一命捕快上前询问,“总捕头,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重卡的司机拦下来,抓回去审问!”
“可是,那人早已经跑了!”
原来,在这边夏无病逃脱桎梏之后,那边卡车司机早已抛弃车厢,开着重卡的车头跑路了。
想到对方布局严密,甚至干脆付出了三条人命的代价,计无施知道,既然司机已经离开,再想抓捕已经很困难了。
“搜集信息,只要和今天事情有关的,全部都给我调查一遍,另外通知公路管理部分,准备疏通道路!”
炎龙河,西起高原,东奔入海,绵延万里,号称华夏国的母亲之河。
沈圣凌一袭白衣,怀抱着黑狗,正在漫步在炎龙河的河堤上。
从朱家离开,沈圣凌原本有心去一趟洛城,替隐龙除掉蒲龙这个祸害,但是考虑到童帝一行人正在去往那边,便准备延后一天。
小酒馆没什么生意,反倒是柳薇薇每天准时过来骚扰。
沈圣凌无心和她多做纠缠,于是一人一狗来到这炎龙河岸漫步。
商都地处平原,地势平坦,炎龙河在这里早已失却了汹涌,河水平静的如同温顺的姑娘。但是沈圣凌却知道,这炎龙河一旦发威是何等的凶厉。
当初炎龙河第一次发威, 还是一个叫做羽的年轻人来找他借息壤。如今河流滚滚,这炎龙河几经改道,如今已经在商都这里平静了下来。如没意外,今后也不会再有改道的机会了。
“咦,这个地方,竟然又有人埋下了一座石人?”
沈圣凌思绪纷飞,正自缅怀历史,忽然感觉有异,仔细探查周围,竟然发现河流中央的土层之下,竟然埋藏着一只独眼石人,不由得惊异出声。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炎龙天下反!”
当初沈圣凌亲眼见证了有两人带头在炎龙河的水里埋下了一座独眼石人,然后又当众挖出来,并以此为借口起兵,其后便成全了一个年轻的和尚成为了皇帝。
如今八百多年过去了,不料这炎龙河内竟然又多了一只石人。难道这世上还有人要学当初之事?
沈圣凌心中不喜,见四下无人,于是脚下一跺,一股煞气从足底蔓延入地。
下一刻,炎龙河中忽然升起滔天巨浪,河水翻涌之间,一座石人在水花中央缓缓升起。沈圣凌,一指点出,一道白光倏忽之间进入石人的胸口。只听轰隆一声,石人炸裂,散落的石屑很快被滚滚河水卷的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