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人经过我的身旁,我便敏锐地闻到她身中怪异地味道,随即敏感地干呕。
“哎呦,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吐得正当很难受之时,却是听到这样一句假心假意的话来。
我趴在桌上,低着头斜视着她,这面容上看似与我和平共处,却因我呕吐而嘲讽。
我不屑地撇了她一眼,修容持起双手将我扶了起来,随即递上一杯清澈的水来。
也不怎地,总是觉得恶心,刚才闻到魏贵人身中的气味之时,又是一阵难忍的干呕。
头也变得晕沉沉地,我无精打采地看着魏贵人:“莫要见怪,本宫这几日害喜甚是严重。”
说罢,我又是觉得一阵头晕。
我连忙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走去,双手扶持在门外的棕红色的桐木柱子上。
一阵干呕后,令我清醒了许多。
我便转过身,意外到秦则站在我的身前:“爱妃是怎么了?”
我的蛾眉一蹙,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即朝着房间看去。
秦则便牵起了我的手,与我一同踏进寝宫,只见魏贵人撇过一个妩媚的眼神。
秦则眨了眨眼,冷峻地看着她的双眸:“魏贵人也在,你是来看望尧妃?”
魏贵人看着秦则双眸,双眸无辜而同情:“臣妾听闻尧妃娘娘怀有身孕,特来看望。”
秦则这才舒展开剑眉,视线警觉的撇过我的脸颊:“爱妃害喜甚是严重,魏贵人难得有心前来探望。”
“皇上归来,臣妾便大可安心高退。”
此刻的魏贵人,姿态略显大度,语气也恢复平时,不再强词逼人。
我看着她朝着门外速速走去,接着看到秦则冷峻地面色,看来,魏贵人是被秦则给吓到了。
我平复下心中的慌乱,向前走去,秦则依旧坐落在金丝楠木桌前望着我。
“魏贵人来这可有难为爱妃?”
我见到秦则深邃地眼眸看着我而问,便孤作懵懂:“魏贵人为何要难为我?皇上是不是多心了?”
秦则走向我,抚摸着我的额头:“无事就好,朕甚是担忧你会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
我轻声地叹息,从进宫以来,就没有自在过。
如今怀有身孕,无数人的视线都在认真观看,还有那个青藤每日阴魂不散。
“皇上可否莫要青公公留在这儿?”
“哦?爱妃为何不愿意他在?朕担忧爱妃不熟悉寝宫的地势,才要青藤留下来。”
“皇上是哪里是担忧臣妾,这分明是在窥视。”
秦则冷声而笑,看着我纯净地眼波:“爱妃是为何不喜爱青藤在,有他在,不好么?”
“不好,臣妾做什么都管,甚是厌烦。”
秦则无奈下,只好答应我,不再要求青藤跟随在我身后,可要他留下来看守。
我只好将就地答应了秦则,不再赶走青藤。
我侧过身,刚好依偎在秦则肩膀。
虽然身中害喜,娇宠万千,可是不免在担忧后宫的争斗。
我倾斜着身子,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秦则孤傲的面容。
“皇上,臣妾没日没夜地留在这里真的好么?不仅如此,整个颐香宫的人都搬来,皇上不担忧流言蜚语么?”
“爱妃在寝宫安胎,哪里来的流言蜚语?”
我不紧不慢地坐起了身子,轻轻的拂过他脸颊旁光洁地青丝:“清娆甚是害怕皇上的爱护,会令后宫人心险恶。”
“无人敢,爱妃莫要忧虑。”
“清娆也不怎地,几日来总爱乱想。”
秦则转过身,黑色的衣衫将他原本俊美的脸型衬托得极为精致,他关怀地打量着我的面色。
我眼波流转地撇开他的视线,羞涩地埋头:“皇上莫要这样看着清娆,清娆不习惯。”
秦则轻声而笑,将我揽入胸怀中。
“是朕不好,疏忽大意,疏忽了对爱妃细心关怀。”
“皇上言重,清娆只是不习惯被人这么关怀,从小也没什么人在身边。”
秦则冷蹙剑眉,敏锐地打量着我:“哦?你自从醒来后,每一日胡言乱语,朕不知是真是假。”
“皇上,清娆曾经说过的话,句句属实。”
“朕也曾说过,不会要你离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与秦则一同说道。
这样的默契,只有我与他才会有,我何曾不想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既然秦则会提起曾经,那么我怀有身孕便是值得的。
尽管有一日我会永远的离开,尽管后宫中的女子阴险狡猾,我都要妖娆而笑去面对。
可,这身子的反应,一天比一天的更大,也不知我这娇弱的身子能否承受。
“朕已经为你特选了御膳房的厨娘,日后爱妃的膳食全都由她来做。”
“哦?是她?”我情不自禁地反问道。
“爱妃莫非见过她?”
“她来过,送来了青梅茶,清娆饮后好了许多。”
秦朝着门外而去,向四周打量着,见到门前空无一人:“青藤!”
“皇上恕罪,青藤与江碌海都被娘娘赶到庭院外看守宫殿,没在这里。”修容跪在门前,一字一字地说。
秦则便转过身,看向我:“爱妃倘若不习惯青藤在,朕赶走他便是。”
“不,清娆一时头晕,有人跟在身后自然不习惯。”
“皇上如若有事,吩咐修容便是!”我连忙解释,一丝也不想咄咄逼人。
如果,青藤会是慕容思涵的眼线,我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去找青藤,转告他,到御膳房吩咐厨娘煮一壶青梅茶送来。”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传话!”修容一连几声应答,速速转身离去。
我觉得一身疲惫,愈发的无力,随即便躺在木榻上望着天花板。
在这空荡的寝宫,距离天花板竟然还有接近几十米的距离,这样的皇家宫殿令我不得不惊慌。
正当我沉思之时,秦则刚好走来,吓得我全身一抖。
“啊!皇上,您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爱妃,在想什么?”
“没,只是困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则,见到他淡定地坐在我的身旁,轻轻地拂过我雪白的下巴。
秦则总是满面赏析地打量着我,目光扫过我的面上,也不知是何种纯净的感觉,总是会令我心动。
我的面色瞬间羞红,尽管我腹中有了胎儿,可在他身旁也总是会保持神秘。
我见到秦则光洁的额头下两道剑眉微微一蹙,凝望着我躺下去。
我双手交叉地放在身上,秦则伸出手,放在我的双手上,我便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而沉睡。
翌日。
当我醒来时,寝宫之中只有修容与净泽两人,她们笑盈盈地看着我。
“娘娘醒来了,我早就说过娘娘一定会醒来的。”
“娘娘沉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去通知御膳房做些吃的来。”
我见到这两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因我而寒暄。
我缓缓地坐起身子,转过头看向修容:“我睡了多久?”
“不久不久,娘娘您只睡了一天一夜。”
“哦?皇上何时离去的?”
“皇上是一早离开的,娘娘睡的正香的时候。”
我看着修容看着我面露调皮的笑着,令我愈发的疑惑了起来。
“修容,我脸上有什么么?你笑什么?”
“没,没有,娘娘您睡得这么安稳,醒来后皮肤愈发雪白了。”
我的蛾眉一蹙,便走到铜色的镜子前,我照着面上这雪白无暇的皮肤如同镜中仙一般。
“只是刚刚醒来,没有气色,怎么还在笑?”
“娘娘在皇上身边总会面若桃花,倾国倾城!”修容看着我,轻声说道。
“小丫头,哪里学来的,竟敢取笑本宫?”我似笑非笑地在镜中看着修容,有意地反问道。
“奴婢不过说了实话,娘娘难道不知刚才说了梦话么?”
我面色瞬间绯红,只感觉到一阵滚烫,惶恐地看着修容:“我都说了什么?”
“娘娘说,不要离开皇上,不要走!”
正说着,只见到江碌海站在门外急切地走来:“娘娘,奴才刚得知的消息,太子秦羁已经被人劫持而走。”
秦羁不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么?怎么还会有人相救?
“是何人救了他?”
“这,奴才还没有听闻,只知道皇上已经大怒,派人一追到底!”
难怪一醒来就不见秦则,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瞬间想到云潇,那个来求过我的男子,几日来害喜都将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江公公,备驾,本宫要到养心殿。”
“娘娘,看来你还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这养心殿就在这座寝宫的西方。”
我顿时想起,我现在身在秦则的寝宫,这里并不是颐香宫,不用乘坐御驾才能见到皇上。
修容转身,速速向我走来,拿起桌上的梳子,随即顺理着我身后的青丝。
她将我这蔓延在身后的漆发绾成如意髻,露出蛾眉,耳边的垂帘下的珍珠装扮着这尖尖的下巴。
睡上这一天一夜后,瞬间清醒了很多。
我这娇小的身材,换上了这件枚红色的对襟衣衫,在这一身地装扮下竟多了几分可爱。
我便直接走出了寝宫,刚走出门,只见净泽手端早膳走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