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做呢?王靖元心中有愧不再出手,他知道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对于王雪而言是不公平的,他决定让自己的女儿做出自己的选择,不再强迫她做什么。”
王靖元突然被提到,微微抬头朝严戴看了过去,神情肃穆。
严戴继续说道:“而你刚刚回归家族的儿子王靖宇,自诩拥有了权力,以为能做出一番成就,结果遇到一点问题就灰溜溜得逃跑畏惧。”
王靖宇低下头,不敢去看任何人。
这番评价没有任何不实,所有人亲眼所见,做不出任何反驳。
“除了这两个儿子,其他人呢?他们有陪你一起面对吗?他们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阻止!”
后方的王家众人面面相觑,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严戴的表情也随着不断的叙述变得更加严肃下来,“难道你还打算让王家的这些下属们为了你所谓的面子来动手?你已经看到了,即便我已经受伤,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可他们在我的面前还是占不到任何便宜,你让他们来动手,就是让他们来送死,你真的忍心看到这一幕?”
“或许在你看来,他们的人命是一点不值钱的,可以随便舍弃掉?”
“难道你所谓的面子就这么重要吗?”
相比起王贞文的反驳,此时严戴的质问更显得沉重,一字一句几乎是直接压在王贞文的心头,让他无法做出任何有利的反驳。
这些问题如同大锤砸在王贞文的心头,砸在他的胸腔,让他喘不上气。
过去这么多年来,王贞文从来都是过着被大家恭维敬重的生活,哪里有面对过这种情况,此时早已经乱了起来。
这巨大的变化让他感觉到无力。
某一个时刻,他也很想逃掉,离这一切远远的。
可是想到过去的时光,过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王贞文不肯放弃。
如果此时低头,那旧日的一切就跟自己彻底割裂开来,王家也不复往日的荣光,原本对他充满敬意的那些人,将不再拘谨恭敬,反而会带着各种异样的眼光。
王贞文无法接受这一切,而想要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今天给严戴一个教训,然后把王雪带回王家。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王家仍然能够在乔家的庇佑之下变得更强,而他也仍然是王家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老爷。
甚至比以前更甚,到时候不只是南宁的这些人,便是京都的许多人也得对他无比恭顺。
王贞文期待这一切,他无比渴求。
眼神中是渐渐冒出来的欲.望,王贞文盯着严戴的眼神也变得炽.热。
就算王家没有人能帮忙又如何,还有自己,只要自己还没有倒下,一切就还有机会。
王贞文决定靠着自己来完成一切,他不清楚这有多少胜算,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几乎没有太多考虑,王贞文已经快步朝着严戴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严戴顿时眯了眯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后方天神殿的一众人也有些傻眼了。
他们刚刚才从担心严戴的情绪当中摆脱开来 ,紧接着就看到王贞文朝着他扑将过去。
这一刻,那个老头不再是颤颤巍巍的老人,反而更像是一只矫健的狮子。
而严戴成为他眼中的猎物。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王贞文的进攻很有气势,可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老人。
因此,乌鸦跟小五只是神情困惑得看了过去,接着便默默的看着,并没有任何举动。
一个老头不会对严戴有任何威胁。
不过王雪同时也看到这一幕,她看着王贞文快步朝严戴跑去,紧接着高高举起双手朝严戴打了下去。
下一刻,王贞文的身体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他努力地才在原地站稳。
但这还没有完,王贞文吃了亏却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仍然在向前冲锋着。
王雪的表情也渐渐的从疑惑,变成疑虑,再到浮上一点点的担忧。
反观一众王家人,看到王贞文做出这般行为,却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反倒是其中的一些人更是觉得严戴恐怖,开始向后方撤退,想要找到机会抽身离去。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王靖宇,他已经一路溜到了别墅门口,见没有注意自己,直接撒腿就跑。
可不等他跑远,刚刚迈开腿之际,就被人紧紧拽住了。
王靖宇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是面无表情的王靖元。
王靖宇顿时苦着一张脸,他哀求道:“哥,你饶了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体谅体谅我这些年过得那么辛苦,我也不是故意回来闹事的,你放了我这一次,我保证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
但王靖元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神情严肃得看着自己的弟弟。
见状,王靖宇心中更是惶恐,他清楚如果被送到严戴面前意味着什么,直接双腿一软跪在王靖元的面前。
“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们毕竟是亲兄弟,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你也看到了,那个家伙连爸都不放过,他连老人都不放在眼里,如果我落到他的手里,一定会死的。”
王靖宇伸手抓着王靖元的双腿,苦苦哀求道:“哥,难道你就想眼睁睁地看着我送死吗?”
王靖元有一瞬间的恻隐之心,但最终还是伸手用力地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之后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拖拽着朝严戴走了过去。
“扑通”一声,王靖宇被扔到地上,他匍匐在严戴的脚边,大气都不敢出。
而此时王贞文仍然在奋力地一次又一次地向严戴发起进攻,而严戴只是抬手阻挡,并未做出更大的反抗。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王雪也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她看了严戴一眼,“放过他吧。”
注意到王雪跟王靖元类似的表情,严戴叹口气,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沉声道:“好,我不会再为难他。”
心里不想就这么饶了对方,但二人全都开口,严戴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