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想要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袁可心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沉默。
到了眼下这个情况,自己确实不应该成为严戴的困扰和负担。
这也更加剧了她想要不断变强的决心,若是无法作对,那又怎么才能留在他的身边呢?
难道每次遇到危险,就远远地躲开吗?
那不可能。
严戴也注意到袁可心的情绪很低沉,他上前一步,接着轻轻挽起这个女人的手。
“放心,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立刻去找你,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发生意外,我们还会再见的,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严戴说的很认真,也很诚恳。
这是他给袁可心的承诺。
而且他必须让袁可心相信,否则以袁可心的心性,很有可能无法放心,最终无法容忍自己离开。
一直站在旁边的楚河看着二人轻轻摇头,默默地走到了远处。
给这二人留下单独的相处空间。
这时,袁可心才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她直接靠到严戴的怀里,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
虽然明知道只是暂时分开,但心里还是有着千般万般不舍。
恨不得永远,任何时候都在一起。
袁可心也无法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也许,从自己开始喜欢这个男人便是这样,只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之前二人并没有需要分开的时候,眼下突然如此,便有些不适应。
“我会等着你来找我,但是你必须要快点,我可能等不了你太久,没有你在身边,我怀疑我自己会发疯的。”
“会的,我很快就会过去,别担心。”轻轻摸了摸袁可心的头发,严戴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二人又说了些温揉软语,严戴不放心袁可心继续留在别墅内,便主动让她离开。
楚河也等待良久,立刻上前带着袁可心离开。
在一种安排之下,所有楚家人最终全部离开。
此时留在庄园之内的便全部是严戴的下属们,每个人都是修行者,各自有着一定实力跟手段,即便有人主动寻仇找上门来,也可以确保他们能够安全离开。
这是严戴不得不做出的防备手段。
“大会取消,危险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吧,下一个会是谁呢?”
严戴坐在长椅上轻声呢喃着。
早晨时药王谷的人已经赶到,接下来会是哪一方?
钱家?乔家?还是村野?
钱家跟乔家大可以像药王谷一样派一些人过来先行试探,若是成了,成功解决掉自己必然会让他们欣喜,若是不成,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只是,想到村野的时候,严戴仍然会感到无比头疼。
这个老家伙实在是让人无比忌惮,不同于其他对手,如果这人打算来找麻烦,绝对不会搞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会直接主动上门,随后悍然出击。
他有着绝对的实力,的确不必要搞那么多复杂的事情。
“必须防范着村野,其他人倒没有那么严重的问题。”
乔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即便想要使些手段也不敢太明显,而钱家大本营远在京都,到达北江的势力少之又少,也搅不起什么风浪。
整整一天,严戴都在前院长椅上沉思着。
他并没有做太多的事情,只是坐在那里。
一边思考,一边等待着可能到来的敌人。
不过,让严戴意外的是,一直到傍晚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仍然没有任何一方前来。
在没有了楚家的下人们之后,整个别墅也显得无比安静。
此时此刻,其他人正潜伏在别墅之内的各个角落,他们也在防范着。
耳边是轻声的风,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这安静让严戴感觉到不安。
大战之前的安静太让人感到忌惮了。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道身影缓缓朝严戴走来。
严戴微微侧头,并没有回头去看,却已经察觉到对方的身份。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庄园周围都很安静,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靠近,不仅仅是没有修行者靠近,就连普通人都没有,一切都显得太奇怪了。”柳奕欢如实汇报。
自从严戴吩咐下来之后,众人便四散在别墅各个方向,确保着每个地方都有人在观察。
一整天的时间大家都在盯着,没有任何奇怪的发现。
但也是因为这平静,让大家都有些不安起来。
“太奇怪了,各家不应该什么都不做,他们不应该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是啊,太奇怪。”严戴起身,柳奕欢立即上前,默默跟在他的身边。
严戴一路朝后院走去,柳奕欢紧紧跟随。
“其他人可能会放弃复仇,但村野跟邵公子绝对不会放弃,他们一个是奉命前来,不得不做,另一个则是几次在我手上吃亏,今天有折了一整支猎人小队,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柳奕欢说道:“药王谷可能因为猎人小队的事情有所顾忌,也许现在正在筹谋,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发起进攻,但以我对村野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放弃,如果他放弃了对你展开进攻,那就意味着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但有什么更重要呢?严戴想不到。
来杀自己是将军的命令,与樱之国高层息息相关,这是村野无法违背的命令。
“有什么事情可能改变村野的想法呢?”
“村野向来都不会感情用事,既然他奉命来杀你,为你能让他改变目的的,就是更高规格的命令,只要有优先级更高的命令出现,他就会先去做那件事,永明社所有成员都遵循这一点,所有任务都有先后紧急之分。”
严戴轻声道:“更高规格的命令,恐怕已经涉及到樱之国的那位了吧?”
柳奕欢立即点头,确认道:“只有樱之国那位能够让他停止将军的任务,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种情况更是让严戴感到奇怪起来,他耸了耸肩,表情轻松,语气却有些低沉。
“那我们只能希望,他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