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听完严戴的话之后,叶茂直接发出无比放肆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片刻后他停顿下来,这才看向严戴。
尽管二人中间搁这白雾,严戴仍然能感觉到对方脸上那股无比孤傲的神情。
“京都落在叶家手里,跟落在其他人手里又有什么差别呢?现在很好吗?难道叶家会让它变得更差吗?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叶家的存在,京都又如何才能如此安然无恙地存在着,八族,各国,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没有叶家抵御这一切,你以为京都还会是现在这般繁荣昌盛的模样?”
各国和八族之间的确始终对京都充满了觊觎,这一点不容否认,但若说一切都是叶家的功劳,严戴却是如何都不能承认,他言辞沉厉地开口说道:“京都能够平安,人们能够不受侵扰,并不全部都是叶家的功劳,这一切都得靠那些保卫家国浴血于战场之上的战士们,他们为了这一切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到头来叶家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的将功劳拿到自己的头上,你有什么资格?”
面对严戴的反驳,叶茂却没有太在意,比起叶恒跟乔安来说,这位叔叔显然更加冷静,并没有因为再次见到严戴而感到慌乱,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理性。
“我知道你对叶家有恨,我们的恩怨也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不过即便是当初你的天神殿仍然存在,你也没法对叶家做些什么,何况是现在呢?”
叶茂大笑,“等到各地的传承被人们所掌握利用,你觉得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
传承现世,带来的将是无穷尽的慌乱。
这股强大的力量一旦被各种势力掌握,霍乱将会出现在全世界,到时候无数人将会为此付出生命,而这仅仅是因为某些人的欲.望。
所以严戴无法容忍这一切发生,他没发眼睁睁地看着,所以才来阻止叶家。
他很清楚叶家的野心跟欲.望,一旦北大街大殿之内的传承被叶家掌握,他们将会是率先发动这一切的人。
“严戴,你好好想想,无论你是否能阻止我们,一旦各地的传承被吸纳接受,到时候八族的第一个敌人就是你。当初你从那座岛上侥幸逃生,一旦这个消息被他们知晓,你会变成所有人的眼中钉。”
叶茂继续说道:“无论你是否从那座岛上得到了传承,你都会变成所有人的敌人,没有人允许一个人可能拥有着这股强大的力量,在大家彼此交手之前,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八族见识过严戴的实力,所有人都清楚当初的天神殿是何等的声势浩大,即便没有人能证明三年过去严戴已经卷土重来。
所有人都会在那之前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有在你死了之后,大家才会彼此交战,在那之前,你非但没有先去找他们的麻烦,反而来找叶家,我有些怀疑你失忆的这几年里,脑子是不是也随之坏掉了。”
“事到如今,你唯一能够寻求的帮助只剩下叶家,倘若你肯好好地向叶家求情,承认当初的错误,或许我们还会原谅你,毕竟你也是叶家的一份子,我们总不会见死不救……”
“别放屁了!”座山鹰听着叶茂不听聒噪,直接大声骂道:“叶家能做出那种丑陋恶毒的事情,就应该清楚会是怎样的局面?你们是因为所谓的血缘关系想要保护他?我看你们只是没有底气应付接踵而来的纷争,所以才想要争取严戴的帮助吧?”
“让他帮你们对付那些敌人,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露出你们的丑恶嘴脸,重复当初的事情?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叶家?”
叶茂闻言再度大笑起来,他只是扫了座山鹰一眼,接着就看向严戴,“如果你这么想倒是也没有错,不过你终究是要做出选择,现在跟我们为敌,你有底气赢?就算你能赢,难道能应付之后的麻烦?”
“说实话,我很想现在就亲手杀了你,叶家何必需要你这个背叛者的帮助,只可惜,大哥仍然念计旧情,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你重新走上错误的道路。”
“他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过去恩怨全部化解的机会,真是可笑,你虽然是他的儿子,但叶恒同样也是叶家的后人,选择你?这是大哥所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叶茂想到叶盛亲口所下达的命令,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但最终开始没有忤逆那位家主的意思,“他就在大殿之内等你,你可以选择杀进去,也可以选择孤身一人独自去见他……”
“不能相信他们!”座山鹰瞬间开口,“这是阴谋,叶家绝对不会这么好心,他们是故意让你孤身犯险……”
这种情况严戴又何尝看不出来,不过,自己真的要带座山鹰他们一起犯险?
大殿内到底有什么?那股神秘的传承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连严戴自己都不清楚,他一时间陷入到纠结之中。
从今夜离开聚贤庄决定前来北大街开始,所有的决定似乎都不够冷静,这也是在严戴接近这里,接近到这里的传承力量后不断做出的。
此时他还无法判断对错。
最终,严戴沉声开口道:“我会去见他。”
说罢,严戴便主动向前方走去,那里便是大殿的方向。
后方的座山鹰立即急切喊道:“严戴!”
严戴回过身,远远地看向座山鹰,二人眼神交汇,严戴什么都没有说,但神情却无比的坚定。
末了,他重新转身,没有再向座山鹰解释什么,而是默默地朝着大殿走去,在经过叶茂身边时,他可以清楚地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露出忌惮恐惧的气息。
对方仍然对他感到恐惧。
“如果叶家敢对我的人做些什么,等我离开之后,会用你们所有人的命来陪葬。”
说罢严戴大步离开,很快消失在雾气之中。
留下叶茂站在原地,回味着方才严戴的那句话,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