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响起:“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陆蔓皱皱眉头,问:“有事吗?”
“天黑了,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你在哪,我让朝华去接你。”厉辞疆说。
陆蔓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有病?催她回家干嘛,打架吗?
“厉辞疆,我们昨天说好了彼此互不干涉,刚过去十几个小时,你现在就忘了?”
陆蔓不喜欢太黏的男人,席露露和陆甜心就够她受了,再来个厉辞疆。
嘶!简直人间噩梦。
厉辞疆听了陆蔓的话,忍不住皱眉。
这女人,好不听话。
“快回来,我等你。”
他有事要问。厉辞疆的语气不容商量。
陆蔓一不做二不休,冷声道:“我在外面帮奶奶买画,回不去,得花两三天。”
说完陆蔓直接挂了电话,半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
陆蔓挂断,厉辞疆又打来,烦死人了。陆蔓烦不胜烦,只好接了电话。
厉辞疆说:“买画可以明天再去,先回来。”
“不行,这是奶奶要的画,很抢手的……”
陆蔓想到自己在厉家至少要待一个月,不能惹了厉辞疆,免得他缠着自己,语调便尽量放柔。
男人俯身闻了闻桌上的香水,半天时间,他试了朝华寻回来的上百种香水,几近嗅觉失灵了。直觉告诉他,这时候,需要家里野猫似的小妻子帮忙。
厉辞疆哑着嗓音不断催促:“半小时内,我要见到你,否则,昨晚约定的事,便不作数。”
陆蔓气得攥紧拳头,深呼吸压下愤怒:“好,我这就回去。”
电话挂断。
席露露立刻凑上来撒娇:“师傅傅,谁的电话啊?”
“我老公。”陆蔓对这个称谓,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席露露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老、老公?
握草!师傅傅这样的女人,有人要??不怕死?
“师傅傅,你开玩笑吧……”
“我是像开玩笑的样子么?”陆蔓站起来,冷冷开口:“谢炎,跟我回厉家。”
她开车回去,待会谢炎负责把车开回基地。
席露露想跟着,陆蔓立刻制止:“既然回来了,甜心哈尼就交给你照顾,不许跟我回厉家,否则,断绝师徒关系!”
“师傅傅……”
看着席露露泪眼汪汪的样子,钢铁直女陆蔓表示,装可怜也没有用!
上了车,陆蔓发动引擎,油门踩到一百二。
银色的跑车化成一道流光,风驰电掣的穿梭在城市道路上。
谢炎紧紧捂着小心脏:“老陆,你、你悠着点,我怕车毁人亡……”
“闭嘴。”陆蔓冷着那双凤眼,直视前方,一门心思赶回家把厉辞疆“做”掉!
陆蔓又往油门给了一脚,一百二的速度止不住陆蔓心中的烦躁,直接踩到了一百五十码。
“老陆!!”谢炎哀嚎,整个人都蔫儿了。
本来要四十分钟的路程,陆蔓活生生压缩到了十五分钟。
停车的时候,谢炎扶车狂吐,陆蔓这疯女人的车,不愧是死亡之车,分分钟送他去鬼门关啊。
陆蔓在车上易容完毕,下车,睨了谢炎一眼:“跟个弱鸡似的,就说你不行,还跟我争论,回去再练练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谢炎胃酸都吐出来了,只可惜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了陆蔓的身影。
陆蔓回到厉家,直奔婚房。
刚进门就看见厉辞疆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他要在这睡?
如果是的话,陆蔓不介意把他阉了。
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听到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厉辞疆睁开眼睛,面具底下黑黢黢的双目直勾勾逼视陆蔓。
“回来了?”
眼睛又没瞎,看着的事何必多问,无疑是脱裤子放屁。
陆蔓幽深好看的眼眸扫了一眼男人,然后施施的坐在旁边椅子上。
伪装出来的声音带了些许娇嗔:“我在给奶奶买画呢,叫我回来干嘛?”
“帮我个忙。”
“说。”
陆蔓答应甜心今晚回去一块睡的,不能骗孩子。
她很忙,要做任务要陪儿女,没空陪厉辞疆玩什么残疾老公小娇妻的戏码。
就在陆蔓不耐烦的时候,厉辞疆从床上坐起,提身坐在轮椅上,来到陆蔓身边。
俩人都是坐着的,此刻默契的平视对方。
厉辞疆说:“我想闻一闻你。”
确认小妻子和今天那个妖精一般的女人,气味上有没有差异。
陆蔓听见这句话,下一秒便感受到男人的亲密靠近。
厉辞疆面具底下的高挺鼻子微皱,细嗅着陆蔓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闻着就让人很安心。
“你变态啊!”陆蔓半眯着眸子,站起身迅速跑开。
厉辞疆一把抓住陆蔓,不让她走:“别动。”
这女人身上的味道,除了兰草、橘子、还有一股淡淡的婴童身上的味道。
比他之前闻过的更好闻。
不知为何,陆蔓心跳加速,澄亮的双目扑闪扑闪的看着厉辞疆的面具。她怎么会没有一巴掌打死厉辞疆的想法呢?难道真是多了个“老公”的名头,她就能接受了?
“你闻够了没有!”陆蔓气鼓鼓的甩开厉辞疆,没有任何阻拦就跑到了门外,易容下真实的容貌,已经微微薰红:“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接下来几天我都不回来,去帮奶奶买画。”
厉辞疆点头:“好。”
确认过味道,这女人,才是六年前强了他的那个,不是今天遇见的妖精。
厉辞疆安心的靠在轮椅后背,行至门外,目送陆蔓离开。
陆蔓离开的时候,在路上撞到了徐燕。
徐燕目光淬了毒似的睨着陆蔓,脖子微昂:“别以为讨到了老太太的欢心,你就能在这家里横着走,只要我徐燕活着一天,你就没可能潇洒!北行的事,我不会翻篇的!”
上一秒还心跳加速的陆蔓,这一秒直接摆上了冷脸,用警告意味十足的语气冲徐燕说:
“厉北行谋杀我的证据,我还紧紧攥在手里。还是三婶老实一点吧,别来我面前秀存在感。”
“陆蔓!”徐燕攥着拳,恨得牙齿都咬出血了。
陆蔓不理她,扬长而去,她还得准备后日的天鹅杯芭蕾大赛。
再说陆家那边。
陆笙歌和苏美莲已经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