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心有成算的喊了起来,调笑戏谑的语气,让厉辞疆黑色皮手套下根根修长的手指,倏地青筋凸起,恨不得掐死陆蔓,他今夜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被陆蔓欺负的。
“轻浮。”
怎么能在男人面前,摆出这样的姿势。
厉辞疆心底默念般若心经、静心咒、大悲咒,企图让翻江倒海的情绪平复。
陆蔓被骂了,也不恼,笑得更加灿烂:“你正人君子,那为什么半夜还在我房间?”
她很耐心将厉辞疆的羞怒尽收眼底,说完,旋即凑到男人布满焦痂的耳根处,吹了口气:“兴师问罪是一回事,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比如,履行夫妻义务……”
陆蔓趁此机会观察厉辞疆的耳朵,皱皱眉,他的皮肤怎么没有易容痕迹?
不应该啊,这男人身上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面具可以阻挡陆蔓的视线,却挡不住她刻意为之的呼吸。
温热,带着一股清香的气息,吹在耳蜗里,厉辞疆的羞怒彻底被点燃。
不等陆蔓回过身,男人便抓住了陆蔓的手,力道很大,像要捏碎陆蔓的骨头。
“离我远点——”
厉辞疆猛力一推,将陆蔓掀开,六年前他已经被陆蔓强过一次了。
六年后的今天,决不能重蹈覆辙,栽在陆蔓的手上。
“啊!”陆蔓也没想到厉辞疆一个瘸子力道如此之大,一时不察,被推得踉跄后退。
眼看着重心失衡,厉辞疆也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陆蔓恨得咬牙切齿。
果然,男人靠得住,老母猪会上树!自救,是唯一的办法!
陆蔓不客气地抓着厉辞疆的轮椅,她要是借力起身还好。
若真摔了,厉辞疆这醋坛子也要遭殃。
可陆蔓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一世英名,会栽在轮椅的轮子上。
厉辞疆的轮椅非但没有助自己脱困,反而把厉辞疆拉了过来。
“砰!”
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了一声闷响。
“唔啊……”绵长又引人误解的痛哼,从陆蔓的唇缝溢了出来。
陆蔓落地的下一秒,从轮椅上失衡倒下来的厉辞疆,整个人也重重压在她的身上。
面具刮疼陆蔓脸颊,但这些都不足以令陆蔓愤怒。
她愤怒的是……
隔着一张厚重的面具,男人带着丝丝佛香的薄唇,压在了她涂满厚厚粉底液的唇上。
厉辞疆也没想到,为了不暴露伪装选择倒地的后果,竟是与陆蔓这只浪荡的妖精吻在了一块。
两唇相吻,四目相对。
陆蔓的视线缓缓上移,厉辞疆那双剑目撞入她的眼帘,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男人目光清澈纯粹,漆黑的瞳孔飞快闪烁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就是没有陆蔓想象中那种臭男人的急不可耐,厉辞疆还挺纯情的,也是,一直躲在幽深处的人,哪尝过什么甜头?
几秒钟,陆蔓迅速回过神来,微屈膝,狠狠顶在厉辞疆的某处。
厉辞疆顾不得伪装,下意识夹住她的膝盖,面具下剑眉拧成了“川”字,这女人,是要他断子绝孙?不等厉辞疆发火,陆蔓便抢在他面前,口吻黏糯的逼问。
“我的嘴甜吗?这么爱不释嘴,甜到你舍不得起来了?”
一瞬间,因为这话,厉辞疆对陆蔓生出的半点怜惜心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