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你道歉?土逼,也就只配想着村口的剪发地摊。”
托尼从后面的助理手上,接过来一套衣服,丢给陆蔓。
“这是大少爷让我准备的礼服,去里面换上。”
托尼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兰花指都快翘上天了。
他可是方月秋老佛爷的御用设计师,今天竟然要给陆蔓这个土逼做造型,
传出去,他托尼在时尚圈的名声可算毁了!
不过还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陆蔓看着那黑色的大锦盒,托尼的助理阿曼达将其打开,里面一条月牙白的礼服,款式夺目。
“什么意思?”
托尼不耐烦地给陆蔓做回答:
“大少爷的舅舅家有一场晚宴,你必须要陪着大少爷出席,阮家可是名门贵族,所以大少爷让我给你好好打扮!”
免得给厉家丢人!
托尼冷哼一句。
听到这声嗤笑,陆蔓眸色深了几分,坐在化妆镜前翘起了二郎腿:
“不好意思,请问你刚刚是在冷笑吗?”
“大少夫人可能需要安排专门的人来给你采耳了,瞧瞧,年纪轻轻就聋了不成。”
托尼大胆的和陆蔓呛声,并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
陆蔓没有再和托尼顶嘴,看了看礼盒里面的白色礼服,陆蔓充分拿出了自己跋扈嚣张的那一面。
“换。这礼服,我不喜欢。”
托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少夫人,你自己是个土逼也就罢了,可不要侮辱别人的品味,我托尼选的礼服还能有错?今天这礼服,你喜欢也得穿,不喜欢也得穿!”
要不是厉辞疆和方月秋给的钱够足,
就陆蔓这种路边擦皮鞋的贱婢,也配得到他托尼亲自设计造型的机会?
门儿都没有!
陆蔓看着镜中倒映的托尼,目光泛冷。
“所以托尼老师的品味就是别人家晚宴,你穿着一身白去奔丧?要不要再准备两口棺材,给亲家送过去啊?”
“你——”托尼翘着兰花指大骂:“你嘴巴好毒啊!”
陆蔓嗤了一声:“怎么,要我再说一遍让你录音,拿去给厉辞疆听吗?”
那狗男人昨晚把她搞得都快散架了,正愁没地方添堵呢!
她可不是安分的人,既然厉辞疆要她出席宴会,好啊,那就别怪她不讲武德。
托尼快被陆蔓气疯了,在屋里跳脚,骂来骂去,也就一句话。
“没品位!”
老娘有没有品位,不是你说了算的!
陆蔓冲旁边的阿曼达说:“衣柜里有一件紫罗兰色的礼服,你拿出来熨一熨,待会我要穿。”
“好。”阿曼达看了眼托尼,见他光顾着生气了,便照陆蔓的话去做。
可紫罗兰礼服拿出来后,阿曼达却有些为难:“大少夫人,这礼服是穿过的……?”
“对啊,怎么了吗?”陆蔓看了一眼自己满意的礼服。
这可是她宝贝儿子亲自搭的,儿子的时尚嗅觉,可比托尼“要想俏一身孝”的品味强多了。
托尼听了这话,开始鸡叫:“什么?你是哪个村来的土包子,我的天啊,礼服不能穿第二次的,你不知道吗?老天爷,大少爷怎么会娶了你这种人?”
“要不然娶你?”陆蔓上上下下打量托尼,她不讨厌女性化的男人,但她讨厌作精。
上来就让她不要丢人。
怎么?丢了你村口理发摊的人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对大少爷没那种心思,我可是直男!”
陆蔓冷嗤,没理他。看了眼阿曼达,说道。
“还不快去?”
“哦。”
阿曼达赶紧把随身带来的工具展开,把紫罗兰礼服熨了一遍。
这条礼服保存极好,但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洗过的痕迹。
海城第一家族的大少夫人出席晚宴,穿一件“二手”的礼服。
传出去,恐怕方月秋直接把他们这些造型师的饭碗砸了吧?
阿曼达把礼服熨好,陆蔓接过来去屋里换上,赤着脚踩在房间灰色的地毯上。
陆蔓没有易容,只是洗了把脸,但那张脸毛孔都看不见。
在光的照射下,还能折射出一丝丝莹白,这皮肤状态说她是村里来的,谁信?
托尼神色有点不自然,实现触及陆蔓美如白瓷的瓜子脸,冷冷一哼。
“借脸上位!怪不得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陆蔓仍旧放了托尼一马,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优雅的叠起修长的腿。
从镜子里扫了眼托尼:“托尼老师还不开始吗?”
托尼走到她身后,看着陆蔓那一头长发和不加修饰便精致如珍珠的脸,更加觉得陆蔓可恶。
“阿曼达,你帮大少夫人做护肤,然后把她的头发这样那样挽起来就行了。”
托尼本来就不想对陆蔓下功夫,站在旁边指手画脚说了几句,便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
“这……”
阿曼达有些为难,陆蔓是大少夫人,她只是个造型学徒,怎么能给陆蔓做造型?
陆蔓也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做吧,到时候我跟厉辞疆说一声,把某些村头剪发的low逼辞退,你顶上去做首席造型师,我看你挺有资质的。”
阿曼达受宠若惊,首席造型师?
她从没想过这事,因为托尼根本不给手底下的人往上爬的机会,
她跟着托尼学了四年,托尼还是说她功夫不到家。
托尼唰的一下站起来,阴着脸,推开阿曼达:
“大少夫人的脸也是你能碰的?学艺不精的笨鸭子。”
说着,托尼满脸不高兴地来给陆蔓做服务。
“托尼老师可要好好服务,毕竟,我这人可难伺候了。”陆蔓善意的忠告。
陆蔓说的不无道理,厉辞疆并不会为了造型师和自己的老婆翻脸。
托尼先给陆蔓的脸上敷了一层面膜,算是妆前的保养,紧跟着托尼开始给她做头发。
他看了眼陆蔓闭上眼睛享受的样子,气得直跺脚,在背后阴阳怪气的开口:
“大少夫人,有些话我憋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该说你也提出来了,憋在心里多难受,说吧。”
陆蔓心里冷笑,要真觉得不合时宜,托尼又何必提出来?
分明是想给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