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坚持的,在我看来都是虚无缥缈的执念。”
“谁看得见?那些个附和你的村民们,不过都是为了能从华隆那里,获取更多的迁坟费罢了。”
“爸,只有你……”
“不图名、不图利。为了所谓的信仰,苦苦支撑着。”
马志州就是一个小有成就的普通人!
他的思想,代表了大多数人的考量。
可对于陈新民来说,他们一家老小这些年,本就是替那些坚守着信念之人多活的。
如果没有他们……
秦氏祠堂内,那长满荆棘的七煞锁魂阵里,躺着的白骨。便是他们一家了。
“你……不懂。”
“算了,我也没法给你解释。”
“对了,你堂哥秦峰呢?”
左顾右盼一番的陈新民,连忙询问道。
听到这,马志州冷笑一声道:“爸!”
“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虽然他是来省亲的,可获悉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放放嘴炮,逞逞能也就算了。”
“他还能真跟我们同甘苦、共患难?”
说到这,马志州用他那小民思想义正言辞的教导着自家岳父道:“爸,你永远要记住一句话……”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吱吱!’
就在陈新民,想要为自家侄子争辩两句时。紧关的办公室门,被高仁杰从里面拉开!
先走出来的华隆药业经理刘泉趾高气扬,紧随其后的高仁杰陪着谄媚的笑容。
最后跟上前的陈明艳,双眸已经哭红。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刘经理,高院长……”
“手术费、医疗费包括特效药的费用。我们会尽快凑足。”
“能不能先给我母亲手术?”
‘唰!’
听到这话,不耐烦的高仁杰,直接甩开了对方拉长的手。扭头质问道:“刘经理说的很清楚了。”
“这是钱的事吗?”
“你父亲带人公然,殴打了刘三爷。还教唆村民,阻碍华隆集团的墓地项目。”
“这是赤果果的跟华隆乃至莱州刘家作对啊。”
“手术费和医疗费,你们必须在明天手术前补齐。”
“但没有特效针的加持,我不保障明天的手术成功率。”
一点情面都没留的高仁杰,冷着脸说道。
扭头之际,又换了一副面孔的对刘泉说道:“不好意思刘经理,大半夜的把你喊来。”
“高院长啊,不是我们华隆不愿意救死扶伤。提供特效针!而是,你们这个病患的家属。把事做绝了!”
“三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说这话时,刘泉故意扫向了外面站着的马志州及陈新民。
泪水都止不住往下流的陈明艳,连忙从里面窜出来的对自家父亲说道:“爸!”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因为你的坚持,而撒手人寰吗?”
“这些年,她跟着你任劳任怨。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啊!”
陈明艳的话说完,上前安慰她的马志州,也补充道:“是啊爸!”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世态炎凉,你还没看清吗?连刚刚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甚至于大包大揽,什么事都说扛下来的你亲侄子,遇事都躲得远远的。”
“难道,城中村那些村民们。在华隆集团的施压下,真的愿与你同甘共苦吗?”
‘咯吱吱!’
听到这话的陈新民,把手心内捏着的银行卡攥得作响。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刘泉,脸上反而带着不屑一顾的笑容。
在莱州湾,跟刘家叫板?
无异于作死!
“把家里收拾收拾,给你妈准备后事吧!”
“龙隐山躺着的忠骨,除非我死了,否则谁都不能动。”
“爸……”
“够了,去办事。”
当陈新民饱含热泪的说完这些后,就连刘泉及高仁杰,都愣在了那里。
“莱州刘家,想让你死……”
“那是分分钟钟的事。”
“姓陈的,给你机会,你要是不把握的话。那接下来,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一脸犯狠的刘泉,朝着陈新民说道。
“这次,我为老伴买棺材都备两口。等着你们刘家,上门索命!”
陈新民的毅然决然,着实让现场所有人动容。
遇到这样一根筋的老头……
说实话,刘家人也头疼。
如果搁在以前,制造一场意外也就算了了。
可现如今,虎贲入主莱州湾。据说,正在为旧案、错案进行翻案。
龙隐山一事,本就在民间影响恶劣。如若带头的陈新民,再遭遇意外。肯定会引起虎贲的注意!
为此……
刘家人,需要尽快的快刀斩乱麻。
这才有了刘老三,无所不用其极的逼着陈新民低头。
可谁知这老东西,油盐不进。连自己的媳妇和女婿,都不闻不问了?
‘啪嗒嗒!’
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高,高院长……”
“明艳也在啊!你,你快去你母亲的病房看看吧。”
“有个小青年,进来之后。装模作样的检查一下阿姨身体后,就直接摘掉了她老的呼吸机。”
“还,还在那里用针灸给她老理疗。”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血氧值都趋向于五十了。”
乍一听这话,现场的众人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陈新民虽然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可他也绝不希望自家老伴,就这样一命呜呼。
“我儿子陈一艋,不是在那吗?”
“他怎么能让外人,随随便便动他娘?”
“啊?”
听到这话,这名护士开口道:“那个人,貌似跟陈大哥认识。”
“还喊了他一声堂哥。”
“说是阿姨这病灶,虽然顽固、恶毋。但还不至于索命。”
“先给她老,简单固本培元之后。他亲自手术,不需要什么狗屁的特效针。”
当护士说完这些后,一旁的高仁杰,脸色一变的脱口道:“放屁!”
“这,这是哪来的庸医?”
“老人的病况,我最清楚。已病入膏肓,急需特效针的注射、续命。”
“红口白牙,他是张口就来啊?”
待其刚说完这些后,一旁的刘泉自信满满的说道:“高院长,慌什么啊!”
“是骡子是马,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