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云家来客,犹如抱头鼠窜般蜂拥的冲出了垮掉的云家大门。
“啊!别踩我……”
“滚开啊!”
在这期间所发生的踩踏哀嚎声,此起彼伏的响彻整个上空。
云家两代人,所积攒下来的余威。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刚刚还豪情万丈的云中鹤,敢怒不敢言的望着这一切。
不管云家能不能躲过今晚这一劫,他们在港城的威望,算是跌入谷底了。
藏在宾客中的慕晚秋,并未有离去。
而是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院内的一切!
待到她看到,有云家侍卫。混杂在逃窜的人群中,准备绕过黑棺。从背后侵袭鬼面阎王时……
‘噌……’
佩戴她腕上,如同手镯般的蝴蝶刃,再次张开!
准备把这一危险,扼杀在摇篮内。
可当她,刚准备动手之际。背朝云家侍卫的鬼面阎王,突然开口道:“今晚我索的是云家人命。”
“但若有人自寻死路……”
‘噌……’
‘嗖嗖!’
本就负在身后的右手,拨弹出了数根银针。
‘噗……’
“嗷嗷!”
银针穿过急忙逃窜的人群,不偏不倚的刺入了藏身其中的云家侍卫喉结处。
被贯穿的气管,让这些云家侍卫们,痛不欲生的哀嚎着。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的他们,捏着自己脖颈,表情越发狰狞、痛苦!
前车之鉴……
让藏于暗处的云家客卿们,不敢再有所异动。
躲在卢正伟身后的一名云家小辈,在此刻咆哮道:“你们几个客卿,动手啊?”
“云家花那么大的价钱,请你们来……”
“不就是为了今晚!”
“诛杀此獠着,赏金千万。”
‘嗖!’
‘噔……’
待其话刚落音,一根肉眼难以捕捉的银针,不仅穿透了他的眉心,更是从后脑勺处,蹿了出来……
如同钉子般钉在了他身后的‘寿’字牌面上。
沾染在上面的血渍,汇成了血滴。沿着这个‘寿’字,不断的滚落。
虽然都是红,但一抹的猩红,着实狰狞!
‘噗通!’
仍保持着生前狰狞表情的云家小辈,直挺挺的后躺在了地上。
“啊……”
看到这一幕后,云家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而藏身于暗处的云家客卿们,更是如同惊弓之鸟般,朝着墙头外翻了出去。
单就鬼面阎王所表现的这一手,足以让他们认清一个事实——自己上前,只能充当炮灰!
“好强!”
都没来得及出手的慕晚秋,在深咽一口吐沫后,心里嘀咕道。
同样被这一幕所震撼到的卢正伟,大声嘶吼道:“你……”
“你打着除恶扬善的名义滥杀无辜?”
“简直是……”
听到这话,胸有成竹的秦峰直接开口道:“云冲明……”
“我暂且不说,他在校期间至多少女学生打胎、抑郁,甚至自杀跳楼。”
“单就上月,他酒驾造成郁州南路三死七伤。便足以判他千刀万剐。”
“可他还是活到了现在……”
“就因为他是武盟的记名弟子?”
“烂到骨子里的港城云家……”
“不该杀吗?”
‘噌……’
话落音,秦峰单脚划开了身下的棺材盖。
“而你卢正伟,不正是他们肆无忌惮的根源吗?”
‘噔!’
在说这些时,秦峰的身影,浮现在了卢正伟正前方。
“既然如此……”
“卢主事,陪着你身后的云中鹤。手牵手下黄泉吧!”
“一起走,不寂寞。”
此刻……
已退无可退的卢正伟,全身内劲外扬的嘶吼道:“想要我下黄泉?”
“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嗖……’
‘噌!’
说话间,拼尽全力的卢正伟,冲向了近在咫尺的秦峰。
三品武修的全力一击,非常人所能硬抗的。
‘啪……’
然而……
单手轻描淡写抓住对方这一拳的秦峰,不屑一顾的开口道:“就这?”
“还要西北望,射天王?”
“哪来的底气!”
‘咔嚓!’
“啊……”
‘砰!’
在秦峰硬生生攥碎卢正伟拳面的一刹那,一股强劲的霸气。硬生生震飞了云中鹤等人。
刹那间……
全身筋脉尽断的卢正伟,七孔流血的杵在了那里。
当松手的秦峰,与其擦肩而过。走向大厅之际……
‘噗通!’
再无支撑力的卢正伟,当即跪倒在了地上。
‘咕噜……’
为数不多爬墙根,偷看到这一幕之人。无不惊恐的深咽一口吐沫!
堂堂武盟裁决团副主事、三品武修大宗师,就这样被一招解决了?
那鬼面阎王,到底是什么境界?
在秦峰置身一人步入云家大厅后,哪怕是身法了得的慕晚秋,都不敢贸然跟上去。
一旦惹怒了这位大神,举手投足间便能要了你的小命!
大厅内!
‘啪嗒……’
脚踏地板的声音,响彻在被震飞进来的云中鹤耳中。
此时的他,哪还有港城王的风范?
嘴角渗出鲜血的他,艰难的撑起身子。
听到声音后,惊恐扭过头的他开口道:“前,前辈……”
“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求前辈,饶我一条狗命。”
“我,我愿意倾尽家产,来,来孝敬您。”
‘咔!’
‘啪嗒……’
云中鹤说这些时,秦峰一脚踩在了对方不断匍匐后退的腿弯处。
“啊……”
瞬间被踩断的老腿,让云中鹤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这声响,亦使得大厅外幸存的云家等人,无不毛骨悚然!
“云中鹤……”
“你错了!”
“我们不但远日有怨,而且,还近日有仇。”
‘咝咝!’
听到这话的云中鹤,忍着剧痛下意识扭头望向躬下身,探到自己身前的鬼面阎王。
没有再用口技的秦峰,恢复了之前的声线。
极为耳熟的云中鹤,努力的寻找着这个声音的主人。
“还记得十年前的雨夜,发生在盘山道的那场车祸吗?”
“动手的是石坤林,安排此事的是王本腾。而下达扼杀令的,则是当时还任职港城战首的你啊!”
“那个坐在后排的孩子,时隔十年……”
“回来了!”
“你,你是……”听到秦峰这话,记忆重现的云中鹤,瞳孔放大的瞪向缓缓摘掉鬼面的对方。
‘吱啦!’
面具摘掉的一瞬间,云中鹤终于看清了秦峰这张他无比熟悉的脸颊。
“你,你就是鬼面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