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
乔昭若把电脑拿给陆徽清看。
“看这个文件的创建日期。”
“怎么可能!”
陆徽清也一下子明白过来,文件在一周前创建,那时林溪源早就“死了”,他们也还在美国没有回来。
“原来是这样……”乔昭若忽然恍然大悟般的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冰冷无比。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林溪源把我们耍了一整圈,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什么意思?”
乔昭若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我回头再和你好好解释解释,有没有何逸铭的联系方式,我现在有话立即马上要和他说!”
陆徽清一怔,在比赛结束之前,何逸铭还真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来那个联系方式,是特意留给乔昭若的。
“好,我这就打给他。”
电话刚一拨过去就被接通,“哈,果然有这么一天,把电话给乔昭若吧,我倒是很好奇她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
乔昭若接过电话,脸色冷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当初要和我打赌的那个秘密就是这件事!”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何逸铭温和的道:“说话要讲证据,无凭无据的怎么能诬赖我呢!”
“呵,我知道了。”乔昭若没再和他扯,“说吧,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我哪里会知道呢?”
何逸铭挑了挑眉,不过乔昭若肯定是看不到的,他笑道:“不过嘛,你要是能用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动我,或许我能够想起来也说不定。”
“那就不必了。”乔昭若挂断了电话。
无论如何,她都谨记不能和何逸铭谈条件。
绕圈子,她肯定不是何逸铭的对手。
不过没有他,难道自己就不能把那个家伙引出来吗?他想躲,能躲一辈子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意思是林溪源还没有死吗?那他忙活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个问题砸向乔昭若。
其实其中有些关窍乔昭若同样没有弄明白,可惜,并没有人能给她解惑。
“你问我我问谁去?”乔昭若翻了个白眼,“但这肯定不是偶然,如果说,他真的想一直藏起来不被发现,就不会留下这个优盘。”
“这里面的东西固然难搞,但凭借顾临之的手段不是弄不到,更何况想要制裁那两人,哪里需要这些证据?”
“如果说林溪源临死就给我留下这个东西,恐怕也把它想得太重了?”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他想要借这个U盘给我传达一些信息。”
“传达什么信息呢?他还活着。”
“你仔细想一想,他有没有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过这儿的钥匙是只有我和他自己有的?”
乔昭若这一番话说下来,让陆徽清脸色一变再变。
如果真的是像乔昭若所说的这样,那林溪源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吧?
心思如此缜密细腻,目的直接明了,简直……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跟我说的原话是:你一定让她收好钥匙,除了我即将埋进土里的那把,她手里的就是唯一的了。”
乔昭若冷笑:“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回去得再仔细想想,如果说他的目的是让我发现他,肯定不止这一条线索。”
说到这儿,她犹豫了片刻,又道:“或者说,他留下这些蛛丝马迹,只是为了有一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不至于惊慌失措?”
听着乔昭若都分析,陆徽清一时间沉默无言。
他甚至在心里有些怀疑,乔昭若是不是因为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才会有这么多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林溪源如果想要留在她身边,大可以就这样留着,没必要“死”一次吧?
种种猜想与此同时也在陆徽清的脑海中浮现重来,让他茫然无措。
“你也别想太多了,毕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其实我也想开了……”
“被骗一次就再被骗一次吧,他能活着我就很开心了。”乔昭若长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不过,如果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要生气的。”
“你能这样想也好。”
陆徽清拍了拍乔昭若的肩膀,却见乔昭若往他身后一闪,娇声道:“离我远点!”
陆徽清哭笑不得,“行行行,不碰你,走吧,顾临之还在外面等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乔昭若当然不会怀疑他,只是随便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毕竟,这个世界上大概是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沉重的话题了。
走出别墅,两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等在外面的顾临之仿佛察觉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回去再说,我今天有点累了。”
乔昭若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好,回去再说。”顾临之点点头,他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脸色有些凝重。
很快到家,在回别墅之前,顾临之很友善的把陆徽清送了回去。
“若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吃过晚饭,顾临之蹙着眉,低声询问道。
“这件事,说起来还挺复杂。”
乔昭若叹了口气,“但是可以简单总结概括一下,林溪源没有死。”
“什么?”
顾临之有些惊讶,但却并没有仿佛听到多么震撼的事情那种感觉。
“你不惊讶吗?”
“出乎意料,合乎情理,也算不上多惊讶。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你看不清林溪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顾临之无奈道,“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一个永远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人,所以说他就这么轻易死了,我是不相信的。”
“不过他是死是活对于我的生活都没有多大的影响,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和我一样,顺其自然就好。”
“他无论怎么做,都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你只要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无所谓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没有希望,就不会再一次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