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从洞穴内走出，看见石室中有许多跟自己以前穿着一样服饰的士兵。
他们都是第九特区的人。
他从他们坚定而锐利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看到了曾经的战友们。
只是这些人面容陌生，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他突然眼眶有些红，低着头往出口走出去。
或许是因为杨中华下达了指令，没人阻拦李凡。
李凡就这么一路到达土地庙上。
他纵身一跃，从土地庙上的山坡上飞奔直下，宛如飞燕，在茂密的丛林上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九龙山中。
他没注意到，躲在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李凡的身影。
那个人，宛如一头地狱中的恶魔，已经将李凡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
……
杨中华一路进入洞穴通道内，此时木华恩跟贺兰二人也早早结束战局，洞穴之中的磁场力量也隐退了。
见到沈素衣时，杨中华只字未提李凡之事。
而沈素衣也没有询问，见到如此情形，杨中华松了一口气。
沈素衣在杨中华的救助下，重新回到土地庙内，终于重见天日。
“沈部长！需要我留下来帮助你吗？”
杨中华询问道。
“不用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们离开吧！记住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杨中华没有多问。
曾经他虽然是沈素衣的上司，但沈素衣来历非同凡响，在中东战场的任职只是她的一个过渡，现在沈素衣已经成了他的上司。
杨中华搭乘直升机立马离开山巅。
木华恩有些疑惑问道：“沈小姐，为什么不让他们直接去把周儒抓起来，从他嘴中逼问出《撼龙经》？”
沈素衣喃喃道：“港岛乃是特区，周家在港岛之上，根基很深，周济道也是港岛的代表人物之一，擅自动周儒，招惹周家，只怕事情会闹大。”
“到那时，即便是我叶家也担待不起。”
“那刚才戴着面具的家伙，要不要我跟贺兰去追一下？”木华恩又问。
“你们追不上的！我再看看能不能从周儒口中询问出结果吧！”
沈素衣让二人下了山，自行离去。
她则独自一人回到周家的门口。
彼时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周儒打着一把伞站在门口。
在他身旁，一个满脸富态的中年女人笑吟吟的望着归来的沈素衣。
见到沈素衣，她立马迎了上去，亲切的拉着沈素衣的玉手道：“沈小姐，我听小儒说你一个人去游览九龙山，你怎么也不让小儒陪你一下？你一个女孩子家的，长得这么漂亮，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到时候我们周家可担待不起啊！”
沈素衣嫣然一笑，道：“伯母您费心了，我就是去四处转转。”
“快，小儒带沈小姐去换件衣裳。”周太太招呼着一旁的周儒。
周儒一副木纳的样子，见到沈素衣时，目光躲闪又偷瞄。
苍白的脸上还升起一抹红润，好似有些害羞。
沈素衣自问见过不少心机深沉之人，但城府如此之深的人，沈素衣还是第一次见。
周儒分明是入戏太深，连自己都欺骗！
沈素衣认为只有一个可能！
“周儒，你这人格分裂症状恐怕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沈素衣跟周儒肩并肩的走进周家别墅，她低声问道。
周儒笑了笑，道：“沈小姐，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沈素衣又道：“实话说吧！我这次为了《撼龙经》而来，你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跟你换！”
周儒一脸纳闷道：“沈小姐，什么《撼龙经》？我怎么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素衣侧过头，望着周儒完全茫然的目光，心中忽然想到“疯子”两个字。
她知道，周儒的人格分裂之症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估计此时周儒的内心深处，完全代入了周家废物的角色，他连自己都欺骗了。
这种人，是无论如何也撬不开他的嘴的。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
李凡离开九龙山后，在九龙山下打了一辆的士回到维多利亚港。
他并没有去寻找秦书瑶，而是站在港口最显眼的港岛文化中心门口等待。
不多久后，一个中年国字脸男人走了过来。
这人，正是刚刚在九龙洞之中跟自己打了一个照面的杨中华。
“给！”
杨中华丢给李凡一瓶二锅头。
李凡看着这瓶二锅头，不自觉间红了眼眶。
杨中华知道自己爱喝酒，但军中纪律严明，不准饮酒。
所以每次打了胜仗回来，杨中华都会私底下给自己一瓶二锅头。
李凡扭开瓶盖灌了一大口，烈酒入喉，宛如刀子在刮。
李凡问道：“杨所长，你现在在为那个女人效命？”
杨中华望着维多利亚港来来往往的船只，撑着栏杆道：“我为国家效命，不为某一个人。”
“说吧！你这次邀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凡道：“三年前我不辞而别，你就没有想问我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你不想说，我即便找到你，你也不会说；你现在想说了，我不用问，你自己也会说出来。”
李凡开门见山，直接道：“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那最后一次任务时，沈素衣为什么要泄密通敌？是不是上面下达的指示？”
“泄密通敌？我知道的版本可不一样。”杨中华的目光有些复杂。
“那你知道的是什么版本？”李凡皱着眉头追问道了。
杨中华道：“我知道的是，你为了独自一人揽下功劳，所以出卖了整个龙牙小队，让他们都当了陪葬品。”
“去他娘的！这可能吗？杨所长！杨中华！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觉得我会为了区区功劳，出卖自己的生死兄弟吗？”
李凡的神情有些激动道。
杨中华苦笑道：“我当然不相信！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不会做这些事。”
“所以，我申请调了回来，在沈素衣手底下任职，专门探查当年的真相。”
“那你找到真相了吗？”李凡的情绪有些激动，立马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