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听见小璃的问话，陈沐泽拿出隐藏的手机：“录着呢！”
男大先愣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这是违法！”
“我弟弟都要被拘留了，我还会在乎这些？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宋锦璃晃了晃手机，“你说你的同学老师们看到这个视频，还有你亲自送上来的证据，对你会有怎样的影响呢？”
陈沐泽摇头叹气：“啧啧啧，身败名裂啊！”
“你们！”
男大“你们”了半天，半晌憋出一句“算你们狠”。
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钱我不要了，你们也把视频什么的删了，咱们两清行吗？”
“我们不欺负你，合理的赔偿我们会给，”宋锦璃示意男大拿出收款码，转了两个二百五十元，“第一份是医药费，第二份是我们的歉意。你可还满意？”
男大咬咬牙，还是收了款，他不似方才那般嚣张，语气也平缓了不少：“可以删了视频和截图吗？”
“别着急，”宋锦璃露出笑容，“你的账算完了，该算算我们的帐了。”
宋锦璃的目光落在男大的鞋子上：“小怡，这是你送他的鞋吗？”
江舒怡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发懵地点点头。
宋锦璃伸出两个指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脱下来还给我们，要么你原价买下来。”
“姐姐，哦不，姐，”男大有些崩溃了，“这毕竟是在冬天啊，光脚走回去会冻坏的！”
“所以你是选择买下来喽？”宋锦璃才不要同情他，“小怡，购物记录发给他，准备收钱了。”
她把男大的话还回去：“我家孩子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男大毁得肠子都青了，原以为看宋锦璃的长相，肯定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如今却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他把钱转了过去：“姐，我错了，这回您能删了吗？”
见江舒怡收到了钱，宋锦璃点了点头，把东西都删了，轮到清“最近删除”时，点“删除”的手一顿：“如果我删了，你有反悔的话，我有能力且有决心，和你鱼死网破。”
男大急得作揖：“我当然知道了，姐，您快点儿删了吧。”
宋锦璃笑了笑，摁下了“删除”。
男大立刻自动消失：“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在他离开以后，江舒怡扑向宋锦璃：“小锦鲤！你太棒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她又哭又笑，半天才注意到，宋锦璃脸色苍白。
“小锦鲤，你怎么了？”
宋锦璃卸下了伪装：“扶我一下，我腿软了。”
余下四人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陈沐泽拍拍宋霄的背：“走吧，回家。”
迎着细微的雪花，几人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小区门口，陈沐泽拉住宋锦璃，剩下三人停下了脚步。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小璃有话要说。”
几人也没再多问，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陈沐泽轻轻拂去宋锦璃头发上的雪。
“小璃，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宋锦璃沉默了。
陈沐泽不死心地追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喜欢我吗？”
“阿泽，你是个极好的人，”宋锦璃这才开口，“我不想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陈沐泽松开了握着小璃肩膀的手，沉默片刻后，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家吧。”
另一边三人即将分手时，宋霄看向江舒婷：“舒婷姐，其实今天我可以应对的。”
“我知道你可以，”江舒婷摸摸他的头，“不过有姐姐在，怎么轮到弟弟出头呢？”
本来宋霄因被摸头而窃喜，可听到“弟弟”二字时，他的心瞬间凉了。
宋霄勉强寄出一个笑容：“给你添麻烦了。”
一旁江舒怡对他说：“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弟弟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以后少熬夜看小说，眼睛都看坏了，看你找男人都是什么眼光。”
“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变得刻薄了？”
看着宋霄头也不回地离开，江舒怡抱着姐姐委屈道，没想到在江舒婷眼里，他俩的互动变了意思。
到家后江舒婷先给外公外婆发消息，免得他们起来看不见妹妹着急，然后才挂起笑容回到房间。
“姐，你不会想现在就打断我的腿吧？”
江舒怡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江舒婷一愣：“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江舒怡弱弱开口：“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慎得慌……”
江舒婷气得一把抢过了被子，江舒怡谄媚地往姐姐怀里钻。
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姐姐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下次，你再有下次的话，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姐，我错了。”
“傻不傻呀你，连吃了两个月泡面，就为了给人家买双鞋？”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现在居然为了这么一个渣男，受了天大的委屈，江舒婷忍不住哽咽起来，“你要是饿坏了怎么办？没钱也不知道和我说。”
“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江舒怡很少看见姐姐哭，委屈、慌乱、心疼都涌上心头，“姐，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和霄霄是什么情况？”江舒婷抹了把眼泪，“你有没有觉得他额外护着你？”
江舒怡不以为然：“没有吧？挺正常的啊！”
“你个傻丫头，怪不得被渣男骗，这么浅显都看不出来，”江舒婷戳了下妹妹的额头，“据我比你大五岁的经验累积，我敢说霄霄一定喜欢你！”
“什么！”
江舒怡立刻坐了起来。
江舒婷却笑着说：“你呀你！放着这么好的霄霄，转头去追那个渣男！哎呀，要是你真和霄霄在一起了，我也就放心了。”
陈沐泽回到家时，陈爸还在看那部剧，他上前面部表情地关掉电视。
“你干嘛！”陈爸不满地追上他，“我的新年礼物呢？”
“忘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陈爸哼了声，“我可一直在等你诶！”
陈沐泽反问：“那我的新年礼物呢？”
陈爸哼了一声：“哼！我也忘了！”
说罢他就转身回房间。
陈沐泽无奈地叹口气，他并不是在耍脾气，只是他真的拿不出礼物了。
原本打算和小璃商量公开恋情，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爸，可如今……
他疲倦地瘫在沙发上，听着嘀嗒响的钟表，一晚上都没去睡觉。
失眠的同样还有宋锦璃。
陈沐泽送她的红包上，精致地画着一只小锦鲤，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游动。
她忽然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