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不过是皇帝跟前的一条狗罢了。”
邹彻仍旧是骂骂咧咧,“等明天上朝,我肯定要弹劾你,你给我……”
“邹大人,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朱四闻言,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却是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就连你儿子都把那些腌臜的事一股脑给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还是说,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什……什么……”
邹彻闻言,瞬间面无血色,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似的,“不,不可能……”
“至于狡辩的话,你还是留着跟陛下交代吧。”
朱四压根没有在意,一把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带走!”
话音刚落,那些皇都司的官员立马冲了进来,抓人的抓人,搜刮的搜刮。
“给我滚开。”
邹彻眼中闪过些许狠色,一把推开了朱四,随即就怀中掏出了一把血红色的匕首,猛地朝着胸口扎了下去。
如今事情已经败露,断然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一死了之。
然而就在他抬手的瞬间,整个人就仿佛被人控制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眼中满是焦急,却无可奈何。
一股无言的威压就宛如潮水般涌入了邹府,朱四等人更是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
邹彻此时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可因为身体被控制住的缘故,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邹彻,朕念你是两朝老臣,又是御华十二年的状元,对你一直这礼敬有加。”
姬冷霜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那一身龙袍彰显着帝王威严,一举一动之间满是王霸之气。
“原以为上次的事情过后,你们这些官员能够老实些,未曾想到,胆子竟然一个比一个大!”
她缓缓进入屋内,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视若无睹,眼中满是杀意地看着邹彻,“凉州大战的案子不过去了一个月,你竟然将心思放在了军粮上面,朕真想将你开膛破肚,挖出你的心肝看看,是个什么颜色!”
“陛下。”
这位户部尚书吓得一哆嗦,颤声道,“臣之罪行,罄竹难书,只求速死!只求速死啊!”
“那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姬冷霜美眸之中满是杀意,冷笑一声,“朕来问你,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同党!说!”
“除了臣之外,还有冀州刺史以及知府官员十余人,县令级以下官员一百三十人!这些人都拿了好处,无一例外。”
邹彻不敢再犹豫,赶紧说了出来。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朕问的不是这个!”
姬冷霜见他说的都是一些不想干的人员,顿时就怒了,厉喝道,“有没有涉及在京官员?”
“陛下,这件事幕后主使只有臣一人,并无其他人参与。”
邹彻神情之中闪过些许狠色,咬着牙回道,“还请陛下赐死!”
“好,没想到你一个文官,嘴巴倒是挺硬的!”
姬冷霜见他咬死了不说,心里料定肯定是问不出来了,当即一挥手。
“砰!”
没有了支撑,邹彻当即摔倒在地。
“陛下!”
他赶忙起身跪倒在地,“这件事除了臣之外,的确没有其他人与臣合谋,还望陛下不要怀疑,免得枉杀重臣,寒了人心啊,陛下!”
“好啊,枉杀重臣,寒了人心?”
姬冷霜闻言,眼中闪过些许厌恶,咬着牙盯着眼前的邹彻,恶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朕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朱四!”
“臣在!”
朱四赶紧看向了皇帝。
“马上通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官员,让他们马上起来,给邹彻定罪!”
姬冷霜瞥了几人一眼,缓缓朝着门外而去,正色道,“不管他们定下的是什么罪名,一律按照凌迟处理!而且要把刀子给朕割满了!如果少了一刀,朕必定不会轻饶!”
“还有,如果发现他不行了,就用丹药续命!割不满一千刀,朕就杀了他们!”
皇帝的话就犹如利剑一般,吓得在场所有人吓得直哆嗦,脊背发凉。
这可真是够狠的啊!
“谢陛下隆恩!”
邹彻脸色煞白,却猛地磕头,心里竟然升起了些许豪迈之情!如同壮士赴死般!
一时间,京都上下人人自危。
毕竟他们对于这位户部尚书的事多多少少知情些,再加上这些年的人情往来,必然少不了联系。
生怕他胡乱咬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宋府,此时已经深夜,但书房之内仍旧是灯火通明。
宋翰舟原本已经在修炼了,没想到半夜又被府上家丁叫了起来。
房间里坐着杨链,王明,叶峰,宋翰生,四个人脸色阴沉,显然是有心事。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翰舟接过了管家递过来的茶杯,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时间了,还要到府上来?”
“老师,邹彻出事了。”
王明脸色阴晴不定,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就怕他乱攀咬。”
听闻此言,宋翰舟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呷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邹彻是个识大体的人,老夫相信他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面色凝重地说道。
“就怕他熬不住啊。”
宋翰生眼神阴郁,闪过了些许杀意,冷哼一声,“谁知道那小子心里想什么?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就怕皇帝什么都不知道了。”
“无妨。”
宋翰舟摆了摆手,神情自若地摇了摇头,“他还有不少东西握在你们手里,而且还有两个私生子不是?哪怕不为了别的,为了那两个小子,也要扛得住啊!”
“而且,如果我们现在有任何的行动,皇帝和皇都司都在等着呢,现在去了正好中了他们的计!倒不如老实着点。”
姬冷霜的修为已经通天,而且还有皇都司的十三太保,除非他调动军队过来,要不然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众人闻言,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既然太师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不过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