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吧。”
李程说完，便背负双手，转过身去。
闻言，反倒是游醉瑶犹豫起来，迟迟没有下手。
“怎么，在犹豫？”
李程见状，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追杀他吗？”
“但……此人也应当受到审判。”
游醉瑶知道自己想杀了他，但却因为这是李程说的话，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按照李程说的做。
闻言，李程上前几步，按住动弹不得的吴横，强迫着他看向游醉瑶。
“你看清楚，这人真的值得继续活下去吗？他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残杀百姓，而后又投靠燕王，为了一己私利来刺杀我。”
“如果今天不是你在这里，我必然会死于非命，这种情况下，你杀他，不是因为我的要求，而是因为他影响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盟，影响到了我们之间的利益。”
“他今天可以为了活命而背叛燕王，改天就可以为了其他东西背叛我们，这种人根本没有合作的价值。”
眼见游醉瑶还在犹豫，李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好，我换一种说法，要是今天放他走，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他暴露你，燕王这种性格的人，绝对不会允许你背叛他，到时候你身边所有人，包括你的四方教，你的徒弟，燕王都绝对不会放过！”
“难道你指望燕王到时候大发慈悲，像你今天放过他一样，放过你身边的人吗？”
“不，燕王不会，他只会用最残忍，血腥的手段，将所有人处死！他们都将会因你而死！你今天放过他，来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李程的话语急促，字字如落珠，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游醉瑶的心间。
一幅幅画面在眼前浮现，那是四方教的教众，四大长老，徒弟尽皆倒在血泊中。
“够了，别说了！”
游醉瑶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画面，和李程的诱导，反手一掌拍在吴横的脑门上。
“砰！”
一声闷响，吴横眸中的神光逐渐散去，七窍中亦是缓缓流出鲜血。
李程松开手，吴横一头栽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两下，彻底没了声息。
游醉瑶矗立在原地，目光复杂地望着那具尸体，眸中光彩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李程决定开导一下：“你其实……”
“师父！李程！”
就在这时，一声疾呼由远及近地传来。
只见谢之灵披着一头乱发，神色焦急地赶来，看到地上的尸体时不由得为之一愣。
“你现在才醒？”李程有些不可思议道。
他们刚才不说打得昏天黑地，至少也是沸反盈天了，谢之灵居然现在才惊醒？
游醉瑶亦是秀眉微蹩：“你的警惕性怎么下降得这么厉害？若是日后遇到危险，人都摸到你的跟前了，你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唔……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一回去就睡着了。”谢之灵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程，心想还不是怪你！
李程亦是反应过来，讪笑道：“这，情有可原，情有可原，毕竟谁都有累的时候。”
游醉瑶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把尸体收拾了吧。”
撂下这话，她便径直进了屋，将房门给合拢了。
谢之灵望着紧闭的房门，喃喃道：“师父好像有点生气了，是因为有人来这里刺杀吗？”
李程干笑了两声，心想你师父可不是因为这事，多半是因为先前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灵儿……”
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李程心头的欲念还没有完全压下去，转头看向了尚在原地的谢之灵。
谢之灵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亵 衣，夜风拂过时，亵 衣紧紧地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显得格外诱人。
察觉到李程的目光，谢之灵脸上飞过一片红霞，低声道：“不，不行的……师父还在呢，今晚不行。”
说罢，也脚步匆匆，飞快地转身回屋，好似慢走一步，李程就会做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得。
望着面前两扇紧闭的房门，李程知道今晚不管是谁，都不会给自己自己机会了，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啊！”
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没了声息的尸体，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
“都他妈怪你，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关键时刻来！”
在原地发泄了好一阵怒火，李程这才用锦衣卫的手段，将附近的锦衣卫叫来，吩咐他们去将尸体给处理了。
同时，对外张贴告示，就说昨夜有人刺杀东厂厂公，但因为实力不济最后被反杀，尸体已经被丢出去喂狗了。
“燕王啊燕王，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的人是怎么死的，真是好好奇你看到告示时的表情呢。”
李程摸着下巴，冷笑了两声，又回头看向那两扇紧闭的房门。
半晌，他忽然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外，试探性地出声。
“喂，游教主，咱们刚才的事还没……”
“滚！”
“得嘞。”
……
翌日，东厂督公遇刺的事情，就传遍了权贵之间，被张贴在了大街小巷。
普通百姓和名流权贵们，都得知了此事，只是大部分老百姓都是一看而过。
对于他们而言，东厂厂公被刺杀的重要程度，还不如今天的猪肉价变动值得关心。
倒是权贵们比较在意，李程的死活情况。
只是在发现刺客失败，李程安然无恙后，不少忌惮李程的人都心生遗憾，觉得这个刺客太不专业了。
燕王府的人看到这告示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燕王府，前去汇报。
此时，燕王府中，燕王正满心焦急地等待着。
“奇怪，为什么吴横还没有回来？难道杀个人要那么久吗？”
陈林稳坐一旁，安然道：“殿下放心，那吴横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二流中的顶尖，以李程昨晚布置的那些人手，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他们。”
“而且据我所知，昨夜无情那几人都没有跟在他身边，也就是说只要吴横出手，必然能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