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你最近什么时候忙完给本宫上课？”
小太子完全不疑有他，拽着李程的胳膊亲切地问道。
他自幼长在宫中，平素接触的要么是对其讳莫如深，满心经纬的宫女太监，要么就是一群老古板学究。
像李程这样有趣而且还不太在意他身份的人，几乎不存在。
所有在跟随李程学习后，太子对其好感极度上升，一开始还只是偶尔会问一下李程什么时候来教学。
发展到后来，几乎每天都要询问李程的去向，尤其是在李程前去沧州的这段日子。
每日用膳的时候，小太子都会问一句李程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给自己上课。
听到夏雨淑的话，李程哑然失笑，摸了摸小太子的脑袋，笑道：“太子殿下，微臣最近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等微臣处理完了，立刻就来给太子殿下上课。”
小太子得知不能立马上课，瘪了瘪嘴，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本宫这段时间就自己学习，等你处理完了就马上过来给本宫上课哦。”
“谨遵殿下之命。”
和小太子寒暄了一会儿，李程扭头看向房中的夏雨淑：“陛下，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去吧。”
夏雨淑挥了挥手，看见李程搓了搓手指的动作，俏脸不由得一红。
等到李程走后，她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
过去几十年里，她一直恪守本分，身为当朝皇后，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可李程这人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只是短短数日，就让自己对其产生了依赖。
“难道……本宫已经爱上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夏雨淑觉得简直太过疯狂，疯狂到连她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的地步。
“不，这不是爱，只是朕需要此人的支持罢了，这只是一种合作的手段罢了。”
夏雨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坚定了这种念头。
但至于究竟是否真是如此，那就只有她自己心中能够知晓了。
回到东厂，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文书。
他去沧州这段日子说长不长，但也已经堆积了不少需要处理的事务。
将所有的文书处理完，门外忽然有锦衣卫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督公，雨化田大人回来了！”
“让他进来。”
屋外，雨花田意气风发地走进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进来，雨花田便单膝跪下，沉声道：“启禀督公，属下不负督公嘱托，狂狮营中已经有过半将领，愿意效忠督公。”
李程大喜：“好好好，辛苦你了。”
狂狮营乃是燕王直接掌握的军营，眼下统领被自己搞掉了，但其中效忠燕王的人不少。
雨花田能够在短短一个月内，将半数的将领转换阵营，可见其在这上面也花了不少的心思。
“对了，冷血和铁手呢？他们可回来了吗？”李程问道。
之前他安排雨花田去攻略狂狮营，冷血和铁手则是前去追查在山洞中私自打造军械的那批人。
以这两人的实力，在李程看来，想要追查完全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然而，雨花田却面露犹豫之色，嗫嚅半晌没有开口。
见状，李程顿时意识到出现了变故：“出什么事了？”
雨花田摇了摇头，沉声道：“大人请放心，冷血和铁手两位大人并无大碍，只是跟随前去追查的同僚们，有不小的损伤。”
“怎么会这样？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带本公去看看。”
李程豁然起身，跟着雨花田匆匆离去。
两人来到东厂的后院，这里有专属于东厂的医房，有不少锦衣卫在有任务无暇回家时，都居住在此。
院子里，数十名锦衣卫正或站或坐，只是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势。
其中最严重的，甚至连半条手臂都给砍断了。
李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环顾四周发现在场的锦衣卫没有死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
“大人。”
“大人。”
冷血和铁手两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李程到来，连忙上前拱手拜下。
李程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起来，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去追杀那批人马吗？”
冷血和铁手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羞愧之色。
半晌，冷血深吸口气，沉声道：“启禀大人，我们带着人手沿途一路追踪，本来已经抓住了那些家伙的尾巴。但关键时刻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支成建制的队伍，武装精良训练有素，我等不是对手，只能匆匆退了回来。”
李程上下打量着两人，发现他们身上也带着伤，顿时明白那支成建制的队伍究竟多么地训练有素。
冷血铁手以武力值来算，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就算是遇见数十人围攻也可以全身而退。
带着数十名锦衣卫被埋伏，甚至还受了伤，可见那支队伍的战斗力究竟有多强。
“罢了，此事暂时到此为止吧，本公会派人慢慢去搜查，不用再大动干戈了。”
思索片刻后，李程做出决断。
找肯定还是要找的，但得从明面上转入地下。
对方不管是找来的队伍，还是培养出来的队伍，都绝对不是好相与之辈，背后的势力绝不简单。
以李程现在的权势，想要对付那种人物还是有些太过困难。
最好的办法，还是暗中搜查那些人的线索，然后以雷霆手段出击，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
他大步来到受伤最重的那名锦衣卫身边，锦衣卫看见李程走过来，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满面愧疚地请罪。
“督公，属下有负于督公所托，未能抓回贼人……”
李程看了一眼对方断掉的手臂，抬手按住肩膀让他坐下，沉声道：“不，你没有失败，只是暂时还没有成功，这次的任务是本公疏忽，没能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穷凶极恶的贼人。”
“放心，你是我东厂的人，因工负伤，本公绝对不会亏待你。”
“从今以后，不管你在东厂还是不在东厂，东厂都会每个月给你一笔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