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番话掷地有声……岂止是掷地有声,简直是如雷霆般的怒吼。
好似他才是那个仗义执言的清流。
林长风和李程反倒成了阻碍赈灾,不顾灾民死活的奸佞。
林长风眉心跳动,额头上青筋毕露,显然有些压制不住愤怒。
他想来自诩为朝堂清流,为了保证大夏朝堂的清明与燕王做斗争。
眼下被三两句话说得跟奸佞似的,这极大地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不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林长风觉得哪怕燕王用出这种招数,也无法改变自己身为清流的身份。
“燕王殿下,你……”
他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反驳,身旁的李程却忽然跨步上前,抓住了燕王的双手。
“没想到燕王殿下如此忧国忧民,既然此等重任落在我的头上,那我自然是当之无愧地要应承下来。”
“燕王殿下放心,本公向来心怀天下,百姓之苦犹如刀斧加身于我,我定竭尽全力,尽快赈济灾民!”
动作之快,甚至连离他最近的林长风,都没有来得及阻拦。
夏雨淑虽然有些犹豫,但看到李程投来的坚定眼神,还是咬牙道:“好,那便由李提督着手负责此事。”
“至于接下来的关中赈灾一事……便由曹侍郎来主办吧,一定要尽快拿出赈灾方案。”
赈灾不是那么轻松的活儿,筹集钱粮,规划调度,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搞定的。
现在筹集钱粮交给了李程,规划调度此前是燕王手下的人负责。
很显然,已经办砸了。
夏雨淑索性就交给了宰相。
以她对宰相的了解,这位号称朝中最大清流的官员,还不至于想要谋朝篡位。
养一个权臣出来,总比让皇位落到燕王手里好。
前一个无非是皇权旁落,但还有机会拿回来。
后一个,那就真的是要扫平小皇帝一脉才能安心。
皇权争夺,本就是这样血腥的事情。
不将另一方赶尽杀绝,登上皇位的人是绝对不会安心的。
所谓皇帝,就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登上顶峰的那人。
“退朝吧。”
夏雨淑有点疲惫,她觉得自己很累。
哪怕有李程相助,身为一个女人,周旋于这些官员之间,也不是间轻松的事情。
殿上,燕王恨恨地瞪了一眼林长风,拂袖而去。
林长风云淡风轻,仿佛全然没有将燕王放在眼里似的。
走到殿门时,正好赶上李程来到他身边。
林长风目视前方,平静道:“那白将军是李厂公的人吧?”
李程亦是淡笑:“林宰相既然看出来了,又何必问呢?”
“林某只想知道一件事。”
林长风扭头看向他,目光中满是深意,“李厂公应当不会与燕王合作吧?”
“林宰相放心,本公与燕王不共戴天。”李程平静道。
林长风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不远处,礼部尚书迎了上来,低声道:“宰相大人,今日李提督推荐自己人就任白龙营统帅,难免有渔翁得利之嫌……”
“无妨。”
林长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只要此位不被燕王掌握在手里,都能接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天这场争夺明面上是自己和燕王。
但真正得利之人,是那个从头到尾,都在煽风点火的李提督。
曹现虽然得了户部侍郎之位,但对方实际上并不是自己的人。
双方只是因为一些共通的利益,才会在朝堂上演这么一出。
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和燕王不知不觉,都成了李程的垫脚石。
“本相固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但燕王的损失更严重,这就够了。”
……
寝宫。
夏雨淑在床榻上坐下,美眸中波光莹莹,满面喜色。
“白龙营的统帅被褫夺,燕王对京城的掌握又低了几分。”
三大营守卫着京城安危,若是让燕王全数掌握在手里,意味着只要其愿意,随时都可以带兵入京。
如今白龙营的统帅之位被夺,对夏雨淑稳固皇权也是件好事。
“还得多亏陛下照拂,不然今日这位置定然难从燕王手中夺来。”李程毕恭毕敬道。
他之所以能够在朝堂上如此张扬跋扈,完全是因为夏雨淑在全力支持自己。
否则以燕王的权势,自己这么个东厂提督身份,根本别想掀起什么风浪来。
“你也尽心了,也只有你敢在朝堂上如此与燕王针锋相对。”夏雨淑夸赞道。
她现在最大的弊端,就是朝中无人支持。
燕王权势滔天,敢当面与之作对的人少之又少。
唯一能分庭抗礼的林长风, 因为立场问题,虽然与燕王合不来,却也并非站在自己这边。
诺大的朝堂上,真正完全支持自己的,竟然只有这个小太监。
一时间,夏雨淑看李程的目光都变得亲切了几分。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朕都满足你。”
闻言,李程眸光一闪,大步上前。
不等夏雨淑反应过来,李程便已经在其身边坐下。
两人贴得极近,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隙。
夏雨淑脸刷地红了,浑身都紧绷起来,有些结巴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陛下不是要赏赐微臣吗?微臣现在就是在索要赏赐呀。”
不顾夏雨淑的挣扎,李程宽大的手掌顺着衣襟探入,入手便是一阵柔 软细腻。
那双手掌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夏雨淑克制不住。
不多时整个人便如同一摊烂泥。
“你……混蛋……”
夏雨淑粉面桃花,让人心动不已。
李程嘴角止不住地扬起,要知道现在躺在他怀里的,可是先前在朝堂上威仪四方的一代女帝!
男人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太监的禀报声。
“启禀陛下,白景白将军求见。”
李程:“……”
尼玛的,你们都是算好了的是吧?
专门挑我要办事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