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想去东厂……糟了!”
陈林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什么,面色大变。
“小王爷可能是去东厂抢人了!”
燕王大惊失色:“他去抢瑞王了?”
这小畜生疯了吗?
抢个平头老百姓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想去把亲王给抢出来?
开他妈什么玩笑!
瑞王会被关押在东厂里,是罪证确凿的事情,强行将其抢出来乃是大罪!
一旦被上报到夏雨淑那儿,最轻也是个谋逆大罪,是要掉脑袋的!
自己现在都还没有准备完全,难道要现在就造反吗?!
“不不不,属下记得小王爷似乎是去抢那几位富商了,他似乎是想让那几位富商口供。”
陈林思索片刻,沉声道。
他这些天专注于帮燕王解决麻烦,所以小王爷来找过他的那几次,只是随意问了问对方的行踪,并没有关心对方具体在做什么。
这会儿被燕王一问,才忽然想起来。
燕王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头紧皱道:“这小子不知道这么做是触发律法的吗?立刻带本王去找他,此事不能这么办!”
一直以来,燕王虽然在想尽办法争权夺利,可哪怕是要用些特殊手段,都会保证没有人证物证的前提。
毕竟大夏注重律法,否则东厂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权柄。
这次的事要是让李程抓住把柄,指不定还要还要针对自己干些什么事情出来。
自个已经承受不了太大的损失了!
随即,两人立刻带上人马,匆匆赶往小王爷所在之处。
另一边,李程回到东厂,却发现冯漠和一批锦衣卫,正满身是伤地跪在门前,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出什么事了?!”
听到李程 强压着怒火的声音,冯漠身子一颤,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俯首拜下:“启禀督公,属下无能,让人从诏狱中将那些个粮商抢走了!”
“敢来我东厂抢人?!”
李程顿时勃然大怒。
这可是东厂,皇帝的直属执法机构,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来自己这里抢人?!
“是的,来人乃是燕王之子秦泽,他趁着近些日子东厂空虚的时候,带着大理寺的衙役前来将人抢走,属下得知消息后立刻去追回,但对方人多势众……”
随着冯漠的讲述,李程的面色越发地冰冷。
他目光从受伤的锦衣卫身上一一掠过,心头的怒火愈发地汹涌。
自己前脚才说了,要保证锦衣卫的安全,还说有自己在,东厂将恢复到以前的巅峰。
后脚,你秦泽就带人来我诏狱中抢人,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哈哈哈哈,好好好,秦泽啊秦泽,你真是完美地继承了你爹的胆大包天!”
李程眸中迸发出狠厉的精光,大袖一挥。
“给本公召集京城中的锦衣卫,让无情四人都随本公前去,本公倒要看看,连他老子都弄不过我,区区一个小畜生还能反了天不成!”
今日朝堂上被燕王暗算,本来就让李程感到极为恼火,燕王的儿子还搞出这种幺蛾子。
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什么?
你说大家本来就是敌人,互相攻讦是常事?
真抱歉,我李程的原则就是只准我收拾你,不准你动我的人!
尤其是那些锦衣卫里,还有不少重伤的,正在进行紧急救治,可见秦泽带来的人下手有多狠。
随着李程一声令下,锦衣卫们立刻全体出动,纷纷赶向大理寺。
……
大理寺。
院子里,摆着一张长桌,身穿一袭蓝色锦衣的秦泽半靠在椅子上,面色倨傲地打量着桌子对面的几名粮商。
他们都是之前指认瑞王的粮商,被秦泽带人马从诏狱里抢出来后,径直便被带到了大理寺来。
每个人脸上挂着惶恐之色,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不知道这位小王爷将他们抢回来是要做什么。
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秦泽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挥了挥手,立刻有下人捧着酒壶上前。
“给几位倒酒,算是给他们压压惊。”
酒入杯中,微微荡漾的酒面倒映出几人的面容,瞳孔满是惊惶之色。
自己这些人出卖了瑞王,瑞王又是燕王的人,如今燕王的儿子找上门来,还能让他们有好果子吃的?
“小王爷,其实咱们也是被逼无奈。”
“是啊小王爷,要是咱们当时不那么做,那李督公肯定会宰了我们的!”
“小王爷,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没有一个人敢举杯,生怕秦泽在酒水里面下毒。
见状,秦泽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来到几人的背后,抬手搭住其中一人的肩膀。
“诸位,你们担心那李程会对你们动手,就不怕小王对你们动手?”
“还是说,在你们眼里,小王还比不过区区一个东厂督公?!”
话音落下的瞬间,几名手下立马上前,将几人团团围住,冰冷的杀气升腾而起,吓得面色瞬间煞白。
自己这些人不管是在李程还是秦泽眼里,都和地上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只要这些人愿意,随时可以将他们碾死!
身旁,大理寺卿许宗面色变幻不定,心中在制止与否之间犹豫不决。
身为大理寺卿,他本该负责城中的羁押,但因为李程的东厂权势滔天,几乎将所有该抓的人都给抓了。
搞得他这位大理寺卿甚至都没什么活儿干,终日只能待在这里头浑浑噩噩度日。
这次被秦泽要求到脑袋上,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燕王眼里连个屁都不算,更因为对李程有着几分怨恨。
在他看来,这就是李程抢了自己本该干的活!
所以哪怕秦泽的要求不合规矩,许宗依旧是陪着他,带着人马强闯诏狱,将这几名粮商给带了出来。
只是许宗没想到的是,这位秦小王爷居然更加无法无天,把人带到大理寺中后,非但没有走正常的刑讯手段,反而是试图直接要求这几位粮商改口供!
许宗有心想要阻拦,但想到对方的身份,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将那些要出口的话给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