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程的来意，林长风本来是不太愿意的，毕竟他也曾经是个读书人，深知科举公平的重要性。
科举的这个规则，只有他们这些站在官场最顶端的人才知晓，但因为题库会更新这一点，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去利用这个规则。
至于抽题的人，满朝文武只有林长风知晓，作为宰相的他自然不会作弊，所以就算是燕王也不可能猜到范围大概。
一开始，林长风是不愿意的，但李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还是用一句话打动了林长风。
他告诉林长风，这次科举燕王要搞事，要是不给自己情报，天晓得燕王到时候会在朝堂上安插多少自己的人手。
一想到那种情况可能会发生，林长风当机立断，将能透露的情报都透露给了李程。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干死燕王，林长风觉得自己的底线可以灵活多变一点。
当然，就连林长风自己都不知道礼部尚书会选什么题目，这是大夏朝的隐秘，包括夏雨淑在内都不可能知道。
当然，即便如此，李程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所以，本公可以将题库缩小到一个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的范围，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要是再考不中，那本公就真的要生气了。”李程佯怒道。
自己题库都给出来了，在题库里刷题总会吧？
祝山林四人亦是有些兴奋起来，按照李程的说法，那他们这和直接看到题目有什么区别？
穆宁强忍着兴奋，沉声道：“督公，敢问这题库中的题……一共有多少？”
李程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不多，也就千儿八百道吧。”
大夏王朝的科举更跌了这么多年，题库里早已积存了不知道多少题目，三大类五小类其中之一，也有上千道题目。
此言一出，四人齐齐长大了嘴，满面错愕之色。
上，上千道？
竟然会有这么多题目吗？
穆宁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恩师，可知道是哪道题目吗？”
李程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当然不可能知道啊，要是知道这不就是泄题了？本公可是正人君子大夏忠良，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接下来，本公会每天出题给你们，你们按照本公出的题做文章，每个题目都得做出一篇完美的文章出来！不然的话……”
说到这儿，李程冷笑了两声，笑容里带上一股威胁的味道：“到时候，别怪本公不顾师徒之情，对你们严加惩戒了！”
“东厂的诏狱之中，可还有不少空着的牢房，在等着人去住呢。”
听到这话，四人顿时打了个寒颤，看向李程的目光都带上了浓浓的惊恐之色。
东厂诏狱之名闻名天下，就算是他们这些书生，也知道那不是人呆的地方。
江湖上多少高手被东厂锦衣卫抓进诏狱后，出来时都变成了疯疯癫癫的模样。
要是自己这些人进去，怕是连撑到出来都不可能！
“恩师，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所为！”
“前三甲之位，必是学生的囊中之物！”
“我等定然全力以赴，将其他人斩于马下！”
如果只是为了功名，他们或许还不会这么拼命，但一想到要是不拼命就要被送到诏狱里去送命，所有人都觉得应该为了这次科举博上性命！
谢之灵和游醉瑶来的时候，发现李程正在手持戒尺，一下下地敲打着几人的脑袋。
“都给你们说了，这些东西都是有模板的！在有大框架的基础下，你们做出来的文章就是完美的！”
“但这个优势不仅仅你们有，那些权贵子弟同样有优势，所以你们想要脱颖而出，就要在关键的地方展现自己的思路！”
“而这，就是为师要教给你们的地方！”
两人都看得有点懵，还以为自己起得太猛了，眼花了。
李程竟然在教人读书？
开什么玩笑！
这家伙教人杀人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教人读书？
“他这是……在教书育人吗？”
游醉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李程，“东厂还有这方面的管辖？”
谢之灵在京城住了许久，看到这一幕也不免满脸茫然之色。
“这……徒儿也不清楚啊，东厂虽然可以监察百官，但科考这件事和东厂肯定是没关系的。”
“啧，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发什么疯，他教人读书，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游醉瑶不忍心看见这几个读书人被李程祸害，上前想要阻拦。
然而，谢之灵却是拽住自家师父的衣袖：“师父，李程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闻言，游醉瑶上下打量着谢之灵，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道：“真是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啊，现在都还没有嫁人，就已经开始向着外人了。”
闻言，谢之灵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娇嗔道：“师父，你说什么呢，徒儿才不要嫁给他呢。”
“不嫁给他，你难道还准备孤身一辈子吗？”
游醉瑶叹息道，“你已经委身于人，难道还准备嫁给其他人吗？”
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李程作为东厂督公，本该是个太监身份，却有着正常男人该有的东西，这一点本就很奇怪。
但想到自己的徒儿既然已经成了对方的人，自己总不可能将其拆穿。
听到游醉瑶的话，谢之灵亦是面露犹豫之色，沉吟半晌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徒儿现在只想跟在他身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自从上次听李程说过那些话以后，谢之灵觉得自己对于世界的认知，还远远不够完善。
或许，跟在李程的身边，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闻言，游醉瑶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却忽然眸光一闪，猛地一道银针朝着围墙上打去。
嗖！
银针快若闪电，只听到一声闷哼，漆黑的身影便从围墙上落了下去。
这边的动静，顿时引起了李程几人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
“有刺客吗？！”
“来人！保护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