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乡试一般,不论会试出现什么题目,只要题海战术发挥到极致,就肯定不会输。
至于殿试,夏雨淑会出什么题目,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到时候让自己这几个好学生提前做好文章,自然可以在殿试上拔得头筹!
至于是不是胜之不武,李程才懒得管那么多。
这件事本就是燕王挑起来的,自个还没和燕王计较呢,就算自己用点手段胜之不武,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好好做题,为师相信你们接下来一定能考出好成绩。”
李程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鼓励了他们两句,便离开了府中。
相比起这四个学生,还有另外两人,此时更需要他的安慰。
偏僻的院落中,顾昔年和沈洵风两人相对而坐,面色惨淡。
自从放榜之后,他们俩就陷入了情绪的低迷期,久久地不能从中抽离出来。
实在是,这榜单太过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
作为京城中公认的才学最佳的两人,虽然他们嘴上没说,但实际上心底颇为自傲。
这场科举,两人都以为这第一第二名,将会从他们之中选出。
结果,不知道从哪儿杀出来几头拦路虎!
不仅硬生生地抢走了第一第二,甚至连第三名都没有留给他们!
作为享誉京城的才子,连个第一甲都没有考上,只能屈居二甲的位置!
说出去他们都觉得丢人!
诚然,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高手在民间,被人在学识上超过这件事,倒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可问题在于,那几个赢了他们的人,是那李程的学生!
李程什么人啊!
东厂督公,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凶神,天下读书人同仇敌忾的对象!
他们连这种人的学生都没有考赢,如何有脸面去见那些曾经对他们寄予厚望的同窗与前辈?
“沈兄,书院的师兄是不是也联系过你?”顾昔年沉声问道。
沈洵风点了点头,面泛苦涩:“对,他想让我们俩回书院,说可以帮助我们会试和殿试。”
顾昔年沉默片刻,抬头看向自己这位只交好友,眸子里满是复杂之色:“那……我们要回去吗?”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便是因为内心都有着一份自傲,觉得哪怕不依靠书院,他们也能够考上。
至于跟随白狐公子学习,纯粹是因为白狐公子的诗词造诣确实很高,已经到了足以让他们仰望的地步。
但两人心里都清楚,诗词造诣高并不代表白狐公子真的有多么厉害的科考水平。
科考和诗词,完全是两件事。
所以这次科举失利,他们并不觉得是白狐公子的问题,只认为是自己的才学不够出众。
可不管怎么想,两人都想不明白,这李程究竟是如何教那四人读书的,才能让他们超过自己?
“看来你们对这次科举很沮丧啊。”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带着白狐面具的李程从院子外施施然地飘然而入,淡笑道。
“拜见恩师。”
“拜见恩师。”
两人见李程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李程摆了摆手,淡然道:“不必多礼,你们俩科举之后,就在这里呆坐着?”
闻言,顾昔年和沈洵风对视一眼,摇头苦笑,只觉得心情无比地复杂。
“一次科举而已,不必在意。”李程晃悠着折扇,淡然道,“人生所求千万,科举不过是其中之一,没有考过他人并不代表你们的才学不行。”
沈洵风满是不服气道:“恩师,学生就是不理解,那李程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教出这样四个学生!”
前三甲共十席,他李程的学生就占了四个席位,根本没有道理的呀!
就算是当朝大儒,也不敢保证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能够稳稳地占据这四席席位!
他李程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教出这些学生?
顾昔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他那个表情,显然也是和沈洵风同样的想法。
你李程不过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罢了,能有什么才学?
闻言,李程淡淡一笑:“所以,你们也觉得他李程没有资格,插手读书之道?”
“但你们想过没有,这书摆在那儿就是让人读的,若是他李程愿意去学,你们难道还能阻止他去求学不成?”
他可不希望这两个天才学子,对自己的印象越来越坏。
正所谓成见,是人心里的一座大山。
而越是聪明的人,自我意识越强,也就越难以改变心中的城建。
现在不提前打预防针,万一自己洗白后,这两人还是保持着对自己的成见,估计连白狐公子的身份都没用。
听到这话,两人面上皆露出沉思之色。
“看来,终究是我们俩人心中成见太重,仔细思索起来,似乎到现在为止,那位东厂督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是啊,或许是我们误会他了呢?”
有白狐公子这层身份在,使得他们更容易听进去这番话。
倘若是李程以东厂督公的身份来此,这两人肯定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大概率会认为这是李程在狡辩。
不得不说,有时候身份这东西吧,没有的时候觉得没啥用,但真到需要的时候,才发现没了它还真不行。
“马上就是会试与殿试,你们二人准备得如何了?”李程见好就收,转移了话题。
闻言,沈洵风面上重新恢复那副自信的神色:“恩师放心,学生已经做足了准备,这次必能夺得榜首!”
顾昔年亦是神情振奋,一扫过去那种淡然的模样,沉声道:“学生亦是苦心研读了学问,就上次的失利总结了许多,想来会试与殿试时,势必会比上次发挥得更好!”
两人对自己的才学都有自信,认为乡试之所以没有考赢,只是一时的失手罢了。
“很好,那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学习吧。”
李程对两人的信心很是欣慰,随即便要开始教学。
他并不打算对两边学生特殊对待,既然要教,那就要一视同仁地教学。
然而,听到李程说要教学,两人皆露出抗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