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李程那恶贼着实可恶，万万不能留他！”
“清君侧，我等乃秉持大义！”
“追随殿下，肃清朝堂！”
有人带头，其他人亦是不再犹豫。
现在他们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退后就是万丈深渊。
一旦李程掌权，将燕王扳倒，或许身为亲王的燕王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他们这些小卒子肯定讨不了清算。
历来权力斗争都是亦如此，高层争来争去最后不过是外放，在孤苦之地度过余生，但终归是还活着。
可他们这些小人物，在下头打生打死，最后还要被清算。
为了逃掉那凄惨的命运，哪怕是燕王这时候选择退缩，他们也会想办法逼迫燕王下定决心。
“既然如此，那便让陈林给大家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吧。”
燕王侧身，陈林会意上前，开始说起了此前的计划。
当然，光靠陈林一个人的计划肯定不行，其余人亦是纷纷出谋划策，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将计划完善后，众人心中亦是有了底气。
“依照此计，拿下李程乃是万无一失！”有人大笑道。
“我等在此提前恭祝殿下，荣登大宝！”
“恭祝殿下，荣登大宝！”
“荣登大宝！”
……
会试放榜结束，接下来没两天就是殿试。
李程让祝山林四人好好准备，自己则是继续去处理东厂的事情。
他心知燕王肯定会想办法扳回一城，所以便让手下的人密切注意燕王一行人的动向。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准备去上朝，却见黄礼寿等在自己门口。
见李程出来，他连忙上前行礼：“拜见督公。”
不等他继续说，李程便抬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燕王让你们对外公布，之前资助书生的事情都是让他在出钱？”
黄礼寿愣了愣，点头道：“是的，昨夜燕王便派人来传消息，让我等今日对外宣布此事。”
李程冷笑一声：“果然，这家伙按耐不住，现在就想扳回一城。”
用脚趾头猜都能想到，经历了昨日的放榜，燕王肯定会意识到光靠科考已经无力回天，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而自己教导出四大才子的本事，已经在书生们之中传开了，他只能靠着之前资助书生的事情，将名声拉回来一些。
但可惜的是，燕王他打死都想不到，那些酒楼是自己的产业。
饶你燕王奸滑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那……”黄礼寿试探性地问道，“咱们要公布吗？”
“当然，毕竟燕王殿下可是出了大钱啊。”
李程冷笑道，“他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本宫就让他好好看看，这些善事有多少人能感谢他。”
“明白，那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黄礼寿转身离去，心中对燕王不由得生出一股同情。
他能想到，当那位亲王殿下得知此事后，会有多么地崩溃！
“幸好，当初我选择了追随李督公，否则今日的下场恐怕比燕王好不到哪儿去。”
黄礼寿摇了摇头，收拾起心情大步离去。
……
朝堂上，又是早朝启奏的时候。
时不时就有人偷偷打量李程，面上满是惊异之色。
昨日的会试成绩不仅震惊了整个京城的考生，满朝文武亦是对此格外地惊讶。
他们都很清楚李程过去的身份，不过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识字估计都是后来学的。
就这种文化水平，哪儿来的本事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学生？
李程站在最前头，坦然地迎接着众人或质疑，或惊讶的目光。
他不在乎外界怎么评价，反正自己已经得了好处，就算这些家伙议论也没什么。
至于说自己舞弊，那更是无稽之谈。
那都是自己通过高强度的题海战术，训练出来的应试考生，就算是再来一次，他照样可以让祝山林等人考出优异的成绩。
反倒是燕王的反应，让李程觉得颇为古怪。
从早朝到现在，不管任何奏章，都不作出任何的应对。
哪怕是一些明摆着看起来对他不利的弹劾，燕王也始终闭口不谈，全程保持沉默。
早朝过后，李程刚回到府上，祝山林四人便匆匆赶来。
“恩师，京城里已经开始有传言，说此前给酒楼提供银两，让他们资助京城考生的人是燕王！”
“这事是真的吗恩师？”
“那燕王是何许人，狼子野心之辈，怎么会做这些事？”
四人在李程的耳濡目染下，已经认定燕王乃是心怀叵测之人，自然不愿意相信其会做这种善事。
李程笑道：“放心，这件事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了。”
随着这个传言在京城里流传，不少人都开始相信这件事情。
街头巷尾，随处都能见到几名书生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
“你还记得之前免费供应饭菜给我们的酒楼吗？”
“当然记得，如果不是他们，我差点就饿死了！”
“听说，都是燕王殿下在背后支持，那些酒楼才愿意这么做！”
“真的假的？岂不是说，咱们是因为燕王殿下才能活下来的！”
一时间，京城中的书生们都对燕王感恩戴德，在京城里为燕王歌功颂德。
当然，这其中少不得有燕王的幕僚团队在其中推波助澜，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做法很有效果。
书生们原本还在议论李程，可现在讨论的重心，却开始逐渐偏向燕王。
“燕王殿下真是仁德之人啊！”
“若不是燕王殿下，我们只怕是都饿死了！”
而随着这些感恩戴德逐渐在京城中流传开来，民间的风向亦是开始出现了变化。
起因于不知在何处，有人忽然询问，为什么当时燕王殿下都知道出手相助，可当今圣上却没有任何的旨意。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根针，刺进了那些书生们的心里。
是啊，咱们辛辛苦苦考取功名，效忠朝廷，以报皇恩。
可当我们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又是谁在资助我们，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是和我们没有关系的燕王殿下！
可咱们的圣上，当时又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