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李程忙于教导几个书生，所以没有去折腾谢之灵，给两人留出了空闲时间来。
昨夜正好师徒俩，就关于李程能否扳倒燕王这件事，进行了一场彻夜畅谈。
游醉瑶虽然已经和李程达成了合作关系，但事实上对李程并没有特别看好。
她仔细分析过了，李程虽然现在势头正猛，却如烈火烹油，猛烈却没有根基。
若是这盆油被烧干了，那火势再怎么猛烈，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衰落下去。
可反观燕王，从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经营自己的势力，到今天为止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的力量。
“以燕王的底蕴，绝对不是李程短时间就能够扳倒的。”
游醉瑶沉声道，“我之所以选择跟他合作，其实也是想赌一把，但现在看来，这个成功率未免太低了。”
“且不提燕王到底藏了多少后手，光是其与皇室的关系，就是李程所能比的。”
“别看东厂的名号在外头吓人，但在皇室的人眼里是什么样，我相信你也很清楚吧？”
闻言，谢之灵面色微微一暗，她知道自己师父说的是对的。
李程虽然如今在朝堂上大红大紫，但积累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想和燕王对垒还是差了一大截。
之所以现在燕王节节败退，只是为了保存羽毛。
作为曾经燕王的合作对象，游醉瑶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却也多多少少知道燕王到底藏有多少的手段。
之前做出这样的决定，更大部分原因在于当时的李程，表现得太过强势。
可在京城待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游醉瑶觉得李程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在浪费时间。
看看他都在做些什么？
去和书生们逗留，去找几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书生，关在家里面培养？
这跟和燕王交手有任何好处吗？
难不成还真指望那几个穷书生能考中前三甲不成？
诚然，要是这几个书生能成为本次科举的前三甲，那燕王不管做什么都没用。
因为光是这份名誉，就能将李程在民间的声誉推向高 峰，只要是书生都会想拜入李程的麾下。
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灵儿，为师最近考虑了一下，是不是要重新和李程保持合作关系。”游醉瑶沉声道。
她觉得以自己的实力，大可以带着自己的徒弟悄然抽身而去。
哪怕是有无情四人组，但毕竟不可能一直在府中，游醉瑶查探过府中这些侍卫的水平，和自己相差甚远。
“这……”
谢之灵面露犹豫之色，在这一点上她和自家师父的想法却是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已经和李程发生过关系的缘故，她心理上本就对李程更加亲密。
再加上李程现在所做的事情，和谢之灵曾经想过的英雄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自家师父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李程带着小太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哇，好漂亮的姐姐。”
小太子远远地就看见两人，不由得发出惊叹之声。
虽然宫中美人众多，但和俩人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一筹。
谢之灵就不用说了，在其加入四方教之前，本就是名动京城的美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子弟踏破门槛，上门求亲。
至于游醉瑶，出自神秘的隐世宗门，身上自带一股让人看不透的气势，加上那种冰冷高贵，仿佛出自遥远雪山的气质，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球。
哪怕是小太子这种见多了美人的贵人，也不免为两人的容貌惊叹。
“呵呵，这两位是赞助在微臣府上的客人。”
李程倒是不介意小太子见到两人，反正太子也不可能和燕王说这件事。
游醉瑶师徒亦是看见了李程和小太子，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小太子身上。
“李程，这是你儿子？”
游醉瑶眉头一皱，心想李程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东厂督公应该是太监，居然连儿子都有了。
李程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两位，这是大夏当朝太子殿下，莫要无礼。”
太子殿下？！
两人齐齐一愣，面上涌出惊讶之色。
太子那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李程的府邸里？
难不成当今圣上已经信任李程到这个地步了？
小太子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被怀疑，腰背一挺，背负双手，郑重其事道：“没错，本宫就是当朝太子！”
见两人还是一副怀疑的眼神，小太子急了，反手从腰间掏出腰牌在两人面前亮了出来。
“本宫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子！这是东宫腰牌！”
见状，游醉瑶仔细盯着腰牌看了半天，面色骤变。
谢之灵更是大惊，连忙跪下行礼：“草民谢之灵，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出乎了她们俩的预料。
李程生怕太子继续呆在这里，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连忙上前将谢之灵扶起来。
“好了太子殿下，咱们不是还要出门吗？抓紧时间吧，不然一会儿天黑了，到时候街上的书生们就回去了。”
然而，太子殿下却是狡黠一笑：“老师，咱们今儿要去的地方，天不黑还去不了呢？”
天不黑不能去？
李程被这话搞得一懵，愣是半天没有想明白，太子到底想去哪儿。
但顾不得他想明白，和游醉瑶两人叮嘱了一声不要随意外出，便带着太子匆匆离去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谢之灵神情呆滞，明显有些傻了：“师父，连太子殿下都和李程这么亲密，他到底在朝堂上有多受宠啊？”
“这……不知道，但圣上……定然极为信任他。”游醉瑶喃喃道。
她虽然是从隐世宗门出来的，但那并不代表她不清楚，朝堂上的权利架构，以及这种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太子！
未来的九五之尊！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与李程外出，意味着当今圣上根本不担心李程有什么二心，也不担心太子和李程在一起，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得是多大的信任，才会让太子这样和李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