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响箭逆飞上半空，“砰”地一声炸开。
“姓李的，本王今天说要杀你就要杀你！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燕王目光阴冷地盯着李程，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要是直接这么离开，等于是向李程服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没什么回头的余地了。
一鼓作气将李程除掉，也算是去掉一块心病！
“李程，今日就是送你下地府之时！”
院子外，传来阵阵低沉的震动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身披坚甲的将领大步走进大理寺中，冲着燕王拱手行礼。
“蟠龙营副将戴辉，拜见燕王殿下！”
身后，一群群身披铁甲的士兵，从外头齐齐涌进来，站定在燕王身后。
燕王挥了挥手，示意戴辉起身，冷笑着看向李程：“李督公，你想不到本王早有准备吧？今日尔等冲击大理寺，本王携蟠龙营前来镇压，铲除乱党！”
李程差点都被气笑了：“看燕王这套说辞的熟练程度，想来往日里没有少用来给其他人安叛党的罪名吧？”
“哼，等你死了，下地府去问问那些曾经与本王作对的人就知道了！”
燕王眸中杀意大作，一声令下，蟠龙营的士兵便立刻上前，手持刀兵压迫而来。
锦衣卫虽然个人的实力不弱，可蟠龙营乃是训练有素，护卫京城的军营。
这些士兵大多训练有素，三人结成战阵，锦衣卫通常都要三到五人才能够抗衡。
先前燕王府的那些家将们都已经退下，只留蟠龙营的士兵与锦衣卫交起手来。
面对集结成阵的士兵们，锦衣卫虽然竭尽全力，但依旧很难阻挡对方的攻势，一面倒地被压了回来。
眼瞅着锦衣卫节节败退，无情眸子一冷，忽然双掌扬起，猛地拍在轮椅的两侧。
“唰唰唰唰唰！”
下一刻，大量的暗器如同瓢泼大雨，从轮椅中倾泻而出，在双方之间形成一道纷飞的屏障。
哪怕是强势的蟠龙营士兵，一时间也难以突破，但却给了锦衣卫们喘 息的机会。
“督公，我的暗器只能拦住他们一时，我等要离开吗？”无情扭头问道。
李程看着周围伤势不一的锦衣卫们，轻声道：“我们能走，那兄弟们呢？”
无情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督公，燕王不会杀他们，只要督公安然无恙地撤退，事后再来赎回兄弟们便是了。”
如今燕王的仇恨目标全在李程身上，其他的锦衣卫在他眼里和蝼蚁没什么区别，自然不会专门去对付这些普通人。
李程却是摇了摇头：“你太想当然了，燕王这厮喜怒无常，说不定会为了泄愤，对东厂的痛下杀手。”
无情刚想说不可能，但想到之前连燕王世子秦泽都敢带人强闯东厂，更别提这位已经嚣张跋扈惯了的燕王大人。
“但……他总不可能将东厂的人杀光吧？圣上不会允许他做这种事情。”
无情沉声道，“但督公你若是留下来，以燕王现在的状态，定不会对督公手下留情！”
李程叹了口气，面上涌出坚毅之色：“无情，这不是死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如果今日本公走了，来日本公又该如何面对这些兄弟们？”
“更何况，以燕王的阴狠暴戾，本宫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善待这些兄弟，到时候将这些人折磨得不成 人形，那本宫即便是还活着，东厂亦是名存实亡。”
“所以无论如何，本公都绝对不能够在此时离开！”
见李程态度坚决，无情只能放弃劝说李程离开的打算。
只是心底，对李程的敬佩又多了三分。
他看得出来，这位厂公方才说的话不似作伪，而是真的想要和东厂的人同生共死。
对于一个上位者而言，与手下同生共死，这是极为难得的品质。
周遭的锦衣卫也听到了李程与无情的对话，亦是满面慷慨激昂之色。
“督公，不用担心我们！”
“大人且先离去吧！我等不会有事的！”
“是啊大人，属下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护送大人安全离开！”
以前东厂的锦衣卫们都觉得自己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这种不安全感直到李程执掌东厂，这才有所好转。
此时见李程竟然还想和他们同生共死，感动之余，纷纷出声让李程先行撤退，不要留下来与他们赴险。
“不必了，今日我等要么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要么在此地共赴黄泉！”
李程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刀，转身面向众锦衣卫，掷地有声地喊道。
一时间，锦衣卫们皆满面感动之色，觉得他们没有跟错人。
李程心中则是另有一番算计。
燕王平日里外出，哪次不是前呼后拥，全副武装的卫队将其保护在其中？
眼下虽然燕王将蟠龙营的人给叫过来了，可也是其最势单力薄的时候，也是宰了这家伙最好的时机！
自打穿越过来第一天开始，自个和燕王就已经结下了死仇。
李程丝毫不觉得自己还有和燕王化解恩怨的机会，哪怕燕王不计较自己揍了他，不计较自己知道他那些丑事，不计较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不行。
因为双方在根本利益上，就存在冲突。
燕王想要夏雨淑，想要这大夏王朝。
可夏雨淑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更别提早已被他视作囊中之物的王朝！
“想杀我，那就要做好被我给宰了的准备！”
李程抓紧了长刀，眸中泛起一抹阴狠之色。
当督公的时间长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性正在逐渐转变，做决定也越发地狠辣。
“无情。”
李程站到轮椅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待会找到机会，直接杀了燕王，出什么事本宫来担责。”
无情一愣，转头看向李程，眸子里带着惊异之色：“督公，您是打算……”
“燕王留着迟早是个大麻烦，今天是个好机会。”
李程冷冷道，“燕王带兵冲击大理寺意图谋反，为大理寺卿许宗所阻拦，与本宫联手将其诛杀。”
“你说，奏章上这样写，应该没人会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