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文旭眼瞅着燕王毫不留情地离开，哭喊声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却根本挽回不了燕王离开的步伐。
“别叫啦，本公请你回东厂喝茶。”
李程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时迁立刻带着锦衣卫们迎上前去，将文旭给拖走。
望着远处众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李程嘴角的笑容逐渐散去，只剩下眼底凛冽的杀意。
今晚发生的事确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燕王竟然疯狂到直接要对太子下手。
要不是自己今晚赶来的速度够快，燕王多半就得逞了。
燕王这厮知道用河豚下毒，但显然对河豚的毒性并不了解，应该只是知道此毒无法被检测，而且乃是无解之毒。
但他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河豚的毒发挥最大效果，这才给了自己拯救小太子的机会。
否则哪怕是自己及时赶到，小太子也无力回天了。
不一会儿，前去审问情况的花荣回到了李程的身边。
“启禀督公，已经查清了，那名御厨之所以会选择直接用河豚做菜，是因为有人告诉他河豚味美，讨殿下欢心。”
“这名御厨最近正好想与另一人争夺首席御厨的位置，所以便在不熟悉河豚的情况下，贸然将其拿来做菜了。”
这种事并不难查，花荣只是问了御厨几句话，便搞清楚了原委。
“那名怂恿他用河豚做菜的是谁？”李程皱眉问道。
燕王这次的计谋很巧妙，严格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出手做过任何的事情。
“是民间的一个百姓，那御厨也忘了是谁了，只是一次外出采购的时候，无意中和对方聊起了河豚，那人便告诉他河豚该如何做，味道当如何鲜美。”花荣沉声道。
“哼，真是好一个燕王啊！”
李程冷哼一声，这情况倒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整个过程里除了进贡河豚这件事，便没有任何人为插手的痕迹。
哪怕是自己想要找到那名怂恿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好比你在路边听到有人说河豚好吃，但你肯定不会记得是谁说的。
“看来燕王脑子还不算差，竟然能想出这种计谋。”
李程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因为前度时间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小看燕王了。
能够混到今天这一步，燕王又怎么可能是那种无脑之人？
之前李程一直在想法设法地激怒燕王，便是想让对方处于愤怒状态，没有思考的理智。
不过现在看来，燕王已经逐渐开始恢复冷静了。
“督公，那我等现在应该如何？”花荣沉声问道。
李程沉吟片刻，摆了摆手道：“今日暂且先这样吧，燕王既然准备了这样的惊喜给我，那我不给他来个大的，倒显得有些不尊重他了！”
“明白，那属下且先退下了。”
花荣退下后，李程回到寝殿。
太子殿下已经躺下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实在是太过疲累。
夏雨淑亦是没有离开，而是陪在小太子身边，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圣上，先去休息吧。”李程低声道。
夏雨淑摇了摇头，眸中带着一抹疲惫之色：“朕不放心。”
她虽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位母亲。
儿子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凶险，她又怎么可能睡得下去？
见状，李程也没有再劝，只是安排锦衣卫将整个寝殿看守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靠近寝殿。
燕王既然对小太子下手了，说明这家伙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边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李程毫不怀疑，自己如果今晚没来的话，说不定燕王就会铤而走险，强行将夏雨淑和太子关押起来。
以燕王现在的疯狂，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看来得做好准备了。”
李程沉思着，回到了府中。
刚走进院子里，却发现游醉瑶还没有睡下。
“你怎么还醒着？”李程有些诧异道。
游醉瑶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大半夜匆匆出门，以为我还睡得着吗？”
李程微微一愣，面上随即涌出一抹感动的神色。
这女人，虽然嘴硬，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嘛。
“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李程在游醉瑶面前坐下，淡笑道。
“不想。”
游醉瑶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眼底掠过的那抹好奇之色，还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李程笑了笑，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将今晚发生在皇宫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游醉瑶。
听得游醉瑶面色一阵变幻，末了才心有余悸道：“燕王竟然疯狂至此？”
“这家伙现在已经察觉到我的威胁，所以想要将我扼杀在摇篮里，但多次找机会对付我都失败了，现在看来是狗急跳墙，想要从根源下手了。”李程幽幽地感慨道。
游醉瑶面色沉凝，半晌才沉声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她知道李程的性格，差点被人坑害致死，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李程眯起眼睛，眸子里掠过一抹冷光：“要如何做，暂时还没想好，但我肯定不会让燕王好过！”
游醉瑶见李程没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
只是片刻后，李程又从房间里钻出来，偷偷摸摸地溜进了谢之灵的房间里。
“唔……李程，你怎么过来了？”
谢之灵正睡得迷迷糊糊，被惊醒下意识就想出手，看见是李程这才停下手来。
“嘿嘿，这不是想你了嘛，所以过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
李程嘿嘿一笑，一掀被子便钻了进去，紧接着被窝里便传来一阵娇嗔呻 吟。
正当李程在享受大被同眠时，燕王府上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该死的！混账！那李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废物！全都是废物！本王养他们有何用？！”
一回到府中，燕王便大发雷霆，几乎将看见的东西全都砸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整个正厅中都满地狼藉，看起来跟被匪寇扫荡过似得。
侍卫侍女们全都不敢进去，只能缩在厅外，一阵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