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程眼睛骤亮：“竟有此事？”
他转头望向王侍郎，这家伙已经满头大汗，慌得不行。
见李程看来，王侍郎连忙道：“李督公，此乃兵部机密！”
“是，我当然知道是兵部机密，但兵部任何行动，都应该向圣上奏报吧？”
李程冷笑道，“但这些天的奏章，似乎并没有看到兵部的奏折噢？”
“这，这是机密！所以，所以才……”
王侍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没有给夏雨淑上奏，这本身就说不过去。
李程懒得听他哔哔，让手下将这些家伙给看住，自己登船点灯查看。
烛火摇曳下，满船的军械熠熠生辉，一看就知道是近期刚刚打造出来的。
“最近兵部可没有任何运送军械的奏折。”
看着满船军械，李程冷笑一声，眸光闪动，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他叫来冯漠：“你们冲突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冯漠点头道：“应当是没有的，这运河平日里很少用，周围没有其他人。”
“好，现在立刻带人将王侍郎他们就地羁押，本公有话问他们。”
冯漠立刻行动，不顾王侍郎等人的抗议，见他们尽数羁押起来，避开了可能会被人发现的视野。
李程又让人将船开到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这才前去审问王侍郎。
“王侍郎，好好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你会运送这么一船军械在此？”李程问道。
王侍郎头发有些散乱，闻言抬起头，咬牙道：“李程，本官说过，这是兵部机密！”
“是嘛？”李程才懒得搭理他，“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想来你的家人应该知道些情况。”
闻言，王侍郎目眦欲裂，厉声嘶吼：“你想干什么？祸不及家人，你这样做会遭天打雷劈！我一定要向圣上弹劾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响，李程甩了甩手，冷笑道：“你什么东西？也敢去身上面前弹劾我？”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我可以保证你马上就能看见你全家人的尸首！”
说完，他退后几步，在椅子上坐下，从身旁冯漠手里接过一个水漏。
“王侍郎，这里头的水滴完，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那本公就只能去找你的家人了。”
滴答，滴答，滴答……
死寂中，只有滴水声回荡。
王侍郎满头大汗，面色变幻不定，显然心中亦是在犹豫。
李程打量着他的神情，心中冷笑。
他才不相信这是什么兵部机密。
兵部乃六部之中最重要的部门，就算只是一次小行动，也得向皇帝上奏请示。
但自己之前在司礼监别说奏折了，连个条子都没看见！
意味着，这船里的军械，必然是偷偷运进来的！
滴答！
最后一滴水落下，李程二话不说，直接起身便往外走去。
“传令下去，立刻包围王侍郎府邸，府中连只狗都不准放出去！谁敢逃走，杀无赦！”
听到这话，王侍郎顿时急了：“我说！我说！”
呵，还以为你嘴很硬呢。
李程冷笑，转身坐回椅子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他：“说罢，那些军械从哪儿来的，是谁要的？”
“是……是燕王殿下要的，这是他私下打造的军械，让我通过运河的路径运进来。”
“运到哪儿？”
“运到城中提前安排好的地方，那是一处宅院，里头有个地道，我把军械放在地道里就行，会有人去处理。”
王侍郎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完，李程肯定有手段继续逼自己，索性竹筒倒豆子似得，将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随即，他就像是脱力似得瘫在地上，额头上满是冷汗，面色惨白如死人。
出卖了燕王，意味着他接下来只能加入李程的阵营。
确定王侍郎没有任何隐瞒后，李程面上再度扬起笑容，让两旁的锦衣卫散开。
“王侍郎，这不就很好嘛？只要你乖乖合作，本公可以保你的家人平安无事。”
他上前将王侍郎扶起，态度温和无比，好似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你最好是！”
王侍郎咬了咬牙，恨声道。
李程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要是自己被人用家人性命威胁，估计态度比王侍郎好不了多少。
但，能得到这份意外之喜，就算被这家伙记恨又怎么样？
让人将王侍郎等人看好，李程离开，让人通知无情四人前来。
等无情四人赶来后，李程将事情简单地给他们说了一遍。
“现在可以确定，那些军械是燕王准备的，至于准备这些军械是要做什么，其目的不言而喻。”
无情面色凝重道：“看来燕王是真打算造反了，督公，我们应当早做准备了。”
“当然，先去藏军械的地方看看，先确定那些东西都在里头。”
随即，李程便带着四人，来到了王侍郎所说的宅院里，找到了那条地道。
顺着地道走下去，尽头出现一扇紧闭的石门。
无情上手检查了一下：“这石门至少都有两米厚，如果想不引起周围的注意就打开，几乎不可能。”
“啧，你们不能直接打破吗？”李程比划道，“用内力一掌震碎什么的。”
此言一出，四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无情好气又好笑道：“督公，武功不是天下无敌的，我们只是比普通人要强，不是神仙。”
“这样啊。”李程挠了挠头，心想感情原来你们武功也没有这么厉害。
就在这时，门上的一个坑洞，忽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什么东西？”
李程上前查看，这坑洞的边缘并不规则，看起来像是放钥匙的地方。
等等……怎么有点眼熟？
“这应该是开门的钥匙洞。”无情沉声道，“只是不知道这门钥匙在何处。”
李程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在坑洞里比划了两下，把玉佩塞了进去。
咔哒！
严丝合缝。
无情四人顿时惊了，齐齐看向李程。
“督公，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无情好奇道。
李程面色淡然，摆摆手道：“自然是本公早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