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雯一语成谶。
“啪！”
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章雅雅的脸上，半面脸当即就肿了起来，候在一旁的阿兰和巧巧迅速冲了过来。
“雅雅姐！”
“你干什么？”
巧巧忙着去检查谭雅雅的状况，阿兰将她们挡在身后，瞪着周如。
“你们是谁？导演没喊卡谁让你们入镜的？场务呢？”
周如轻蔑地看着阿兰一眼，扭头看向导演方向，倒打一耙，“张导，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啊，到底懂不懂拍戏的规矩？”
“周如！”
张导也觉得周如有些过分了，略带警告地喊了她一声，收到导演的警告，周如微微收敛了一些，没再多说什么，抱着胳膊做事不关己状。
“还好吧？”张导然后过来看了看谭雅雅，虽然面上是关心的模样，但是意图也非常明显，想要息事宁人，“刚才那条过了，你的戏放到后面拍，这两天休息吧，好好吃透剧本。”
“张导，刚才那场戏再拍一遍，我觉得我的状态还能更好！”
然而周如并不承张导的情，欺负谭雅雅欺负上瘾了。
“周如！”
张导声音重了一些，近乎明着告诉周如见好就收。
“张导，我记得原本的剧本没这场戏吧？”
巧巧上前不卑不亢地询问，她和阿兰是分工合作，阿兰主要照顾谭雅雅的日常起居，而她则是负责工作上的安排。
由于她的老板是投资人，而谭雅雅是她老板的人，所以她这一方还是很有话语权，剧本也经由她提前审核过了，已经筛除了一部分有争议或者尺度过大的情节，她没看到有需要谭雅雅的挨打的部分，要是提前看到，她肯定会沟通好拍戏的标准。
“剧本是我临时改的，我觉得温柔可意的大师姐，没有严肃苛刻的师姐人设更带感，这样更有助于人物的成长，有什么问题吗？”没等张导回答，周如自己跳了出来，“你算什么东西，张导的电影需要你一个小小的助理指手画脚？”
巧巧神色不变，看都没看周如一眼，而是一直面对着张导，淡淡地道，“未经双方同意，擅自更改剧本，你们违约了，这个戏我们不拍了！”
周如嗤笑一声，“不拍就不拍，你不拍有的是人拍，威胁谁呢？”
“巧巧……”谭雅雅拽了拽巧巧的衣服，低垂着眸，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没事，我不想……”
她知道周如是故意欺负她，但这次机会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她不想放弃。
看着谭雅雅低姿态的模样，周如更加得意了，吃准了谭雅雅这种十八线会为了前途忍气吞声，更加得寸进尺地开口了。
“张导，以您的资历怎么能受一个小糊咖的威胁，她不演，换人就是了，你看要不把女主角这个角色这样调整一下，我来担纲，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想必一定会非常愉快……”
张导未作回应，眼底神色莫测。
“要不直接把剧本改成独角戏吧，其他演员都不需要了，一个人来演怎么样？”
一道饱含嘲讽的声音响起，周如柳眉倒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简雯。
上午没她的戏，她不必早到，就慢悠悠地来片场了。
刚好，没错过一场好戏。
“是雯雯啊……”看到是简雯，周如瞬间变脸，虽然她心里也不没多瞧得起简雯，但是简雯眼下正有戏在热播，很是有热度，见风使舵是她拿手好戏，堆出笑容打招呼，“开什么玩笑，如姐想和你这个当红小花合作很久了，难得有这次机会，怎么能让你走呢？”
“姐？”与周如热络的态度相反，简雯非常冷淡，在距离周如两米开外之处站住了，眼中嘲讽之意更甚。“我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乱攀关系也要问问当事人吧。”
“你！”
被怼得周如面色十分难看，但忌惮简雯当下的热度与她背后的人，她硬生生地忍下来这口气。
“谈好的剧本改了就不是我看中的剧本了，我不拍了，张导，再见。”简雯言简意赅地表明自己的意思，然后就准备离开，刚一转身，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补充道，“未经双方允许改剧本，是你们违约，准备付违约金哦。”
走过谭雅雅身边时，视线扫过她肿起来的半面脸，脸当即沉了下来，周如好毒的心思，明明知道女演员的脸对她们来说多么重要，还下这么重的手，看来是铁了心想抢谭雅雅的角色。
可惜她在圈里边缘化太久了，信息都滞后了，得罪错人了。
“还不走？”简雯虽然厌恶周如倚老卖老欺负人，但也有些气谭雅雅的包子，“你的脸再不处理，以后是不打算上镜了吗？”
阿兰低声劝道，“雅雅姐，先回去吧。”
眼看着戏是拍不下去了，谭雅雅一时也没了计较，顺从随着阿兰她们往外走。
嗡嗡嗡——
张导的手机响了。
两个电话同时打了进来，是沈氏和鼎盛，先接通的是沈知阳的助理，意思简单明了，沈氏撤资，至于违约金的赔付后面法务部门会联系他，之后鼎盛方面负责人表达的是同样的态度。
张导脸黑仿佛能滴下来墨水了。
他不懂事情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他已经国内知名的大导演了，可是辉煌一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他的巅峰是十几年前拍得文艺片，之后文艺片不吃香，他开始拍商业片，拍一部扑一部，他拉投资越来越难了，好不容易有沈氏和鼎盛这两家财力雄厚的公司看重他之前的声望愿意投资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捧两个女主角。
虽然两个女主角都是带资进组，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花瓶，原本他还指望靠这部作品东山再起，谁知道只是拉来自己一个故人，会导致整个电影拍不成。
对于眼下的糟糕状况，周如依旧一无所知，见谭雅雅和简雯都走了，甚至有些窃喜，凑到张导身边道，“她们俩走了刚好，两个新人能拍好您的戏嘛，我这有个姐妹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