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情？”李公公看着传话的小太监。
小太监简直想哭，他因着今天皇上寿辰人手不够才被掉到前面来伺候，原本还想着能够伺候好了被贵人们高看一眼，以后能有个好前程，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摇摇头道：“奴才不知道啊！刚刚送走了各位大人们，要将这位念姬姑娘带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已经……”
小太监不用把话说完，但是李公公却也明了，只能摆摆手让他先离开，自己则是回去和皇上禀报。
与此同时，得到这个消息的，还有不少人。
楚墨正要出宫，听到这事儿忍不住挑挑眉：“动手这么快？”
暗在一旁点了点头，轻声道：“还没查出是谁！”
楚墨笑了笑：“能在宫里动手，还动作这么快，左不过是那几个人！对了，你让人盯着点儿二十三皇子！”
“公子怀疑是二十三皇子下的手？”暗有些惊讶的看着楚墨。
楚墨摇了摇头：“二十三皇子做不了这事儿，让你盯着他是想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接触过什么人，这位二十三皇子，我们怕是都小觑了，至于下手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颖王，或者是如妃！”
暗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楚墨却是只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上了马车出了宫。
如妃所在的明镜台里，姬淼正和如妃相对而坐。
“母妃，咱们下手会不会太快了？”姬淼为母亲倒上一盏茶，轻声问道。
换下大妆的如妃，今日难得穿了一件艳丽些的衣裳，听了姬淼的话，清冷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只淡淡的道：“不会！皇上也不会留她！”
姬淼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可是父皇之前不是……”
“你也说了是之前！”如妃的脸上神色依旧淡淡的：“但是当楚墨站出来的时候，皇上就留不下她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动手！”
“为何？”姬淼还是不解。
如妃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上一辈的事情，你无需知道！楚墨将所有事情拦在身上，虽然对于他们楚王府有利，但到底也算是救了你一次，如今咱们将这个女人解决了，也算是还了楚墨的人情！”
说完以后，如妃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说过，让你和楚墨相处着些，你总是不听，他小小年纪就能将事情看透，你却比不得他！”
姬淼微微垂着头，听着母亲温柔着，没有带一丝责备，但是却让他心里刺痛的话，涩声道：“儿臣知道了！”
听着姬淼的语气，如妃能够大概将他的心思猜到一些，想了想，提起手边的茶壶，为姬淼斟了一杯水道：“淼儿，你在宫里长大，母妃位份比一般的妃嫔高，所以，你一直都是从称赞中长大的，但是你要知道，她们没有那么好心，对你的称赞，大多也不过是捧杀！”
姬淼很少听到母亲对自己这样语重心长的讲话，虽然母妃从来不对他疾言厉色，也不对他大声责备，但是每次母妃淡淡的话语，就足够让他心痛，让他羞愧。
像是现在这样，柔声的和他分析其中的利弊，还是第一次。
“你想想你的二十三弟！你今日也是看到了，他被皇上宠爱着，但是他和楚墨站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少人是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如妃语气淡淡的，但是目光平和，仿佛要看透人心一般。
姬淼回想着楚墨和姬澈站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不说别人，似乎连他也都是将姬澈忽略掉的。
看着姬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如妃顿了顿继续道：“再说姬钊和姬灏，他们谁不曾在皇上面前得宠过？然而现在呢？”
“别人不知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吧？姬钊因为一句话，从亲王贬成郡王，姬灏被楚墨在皇宫门口打了一顿，但是皇上惩罚楚墨了么？”如妃冷笑道：“没有！”
“你觉得，会是今天楚墨说的那个原因么？”如妃看着姬淼问道。
“不会！”姬灏摇头回答，但是眼神中还是有些茫然，直觉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看着姬淼眼中的迷茫，如妃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还是细细的道：“对！不是！不过是一个同门罢了，即便皇上以前待她不同又如何？楚王还是你父皇的拜把子兄弟呢，如今不一样在楚州不得回上京？”
“你父皇会放纵楚墨，无非是因为楚墨没有背景！”如妃如此说道。
“可是……楚墨出身楚王府啊！”姬淼看着自家母妃，出身楚王府，是楚王府的嫡子，真的较真起来，楚墨这出身一点儿也不比他们这些庶出的皇子差。
“是啊，他是出身楚王府，但是他有什么？”如妃反问道：“他只不过是个嫡次子，只要世子不死，他一辈子就是个楚王府的二公子，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永远做不到楚王！”
姬淼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就听到如妃继续道：“皇上其实也是顾念着当年的同门之情和兄弟之情的，给了楚墨这样一个爵位，楚墨就不用上战场了，但是，有了楚墨这样一个开头，以后若是楚王府的人不上战场，也便有了先例！”
“所以，父皇这是要慢慢的瓦解掉楚王府？”姬淼震惊的看着如妃。
如妃垂下眼眸，轻轻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而且楚王府在楚州便是天，他们是南境的屏障，在没有人能够代替楚王府以前，皇上永远不会动楚王府，便永远不会动楚墨，你和他交好，没有坏处！”
“母妃……”姬淼看着如妃。
然而如妃却摇了摇头，继续道：“你看看楚墨身边的人，大雍的楚王，凉国的宸王，甚至那个南召的祭司她都认识，和他交好，便是没有他的支持，只长长见识都是好的！”
“可是，儿臣要怎么去接近他？”姬淼小声的问道。
如妃笑了笑：“眼前不是就有现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