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王妃这样说，皇后果然没有在动，只定定的看着她，眼眸中带着一丝希冀。
楚王妃看到皇后这样，眉头微微皱了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这事儿我原本也是听说，而且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如今看来，你确实不知道。”
皇后这次没有说话，只看着楚王妃。
楚王妃沉默一下，然后说道：“你记不记得，你和皇上大婚之前，你们家府里和姬镇川当时的王府，都在为你们的大婚做准备！”
听到楚王妃提起自己成婚的时候，皇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神情间也有些憧憬：“当然记得，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马上就要嫁给我爱的男人了，即便他当时的心还在你的身上，但是当时的我坚信我可以将他的心从你身边抢回来，但是现在……呵呵！”
皇后苦笑着。
楚王妃没有理会她后面的话，只道：“当时你一门心思的待嫁，估计没有发现你身边的异常吧？”
皇后愣了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异常：“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皇后这样，楚王妃也没有再绕弯子，直接道：“你的身体本就不能受孕，若是受孕，孩子也长不大，你说你那孩儿在肚子里呆了六个月，也着实算是命大了，只可惜，你们命中没有母子渊源！”
听着楚王妃这样直白的话，皇后瞪着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的身体本就不能受孕！”
“你原本就不是先帝认可的儿媳，当时派去你府里的嬷嬷可都是宫里出来的，她们若是想要做点儿什么手脚，你觉得当时的你能够防得住？”楚王妃淡淡的说着。
“而且，我记得当时你好像是有一个叫什么琉璃的贴身侍女？我记得她好像是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极为护主，后来听说是犯了宫规被逐了？”楚王妃回忆着说道。
皇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宫中的事情，而且那时候楚王妃分明已经和楚王一起去楚州，为什么这些事情还会记得这么清楚，但是她根本没细想这些，只顺着楚王妃的话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是的，她身边有一个贴身侍女名叫琉璃，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侍女，平时最为机灵，也最为维护她，什么都为她着想。
但是，就在她刚刚成为皇后，后宫的情况还没有理顺的时候，琉璃却因为触犯宫规，被当时还健在的太后直接发落，逐出宫去，她们主仆二人只来得及在宫门处见上一面，她都来不及多叮嘱她几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琉璃被赶出宫，她却被拦了下来。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权势的重要，她去见皇上，但是那时候大雍正发兵离国，楚州那边战火纷飞，她根本见不到皇上。
去求太后，在太后的宫外跪了整整一日，却只被太后身边的宫女叮嘱她是皇后，就要以身作则。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甚至她还被在太后宫里的偏殿圈禁了半个月，说是太后教导她怎么处理宫务，但实际上不过就是圈禁而已。
半个月后，她从太后宫里出来，让人去宫外，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琉璃，娘家的人说，琉璃犯了宫规没被处死已经是幸运的，他们也不敢收留，怕给她惹事儿，所以给了她一些银钱，让她回老家了。
但是，琉璃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哪儿有什么老家，她派人找了许久，最终却都没有琉璃的下落，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如今被楚王妃这样说出来，神色间也有些恍惚。
“我在上京送往楚州的军妓中，见过一个和她模样极其相似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被拔了舌头，挑断了手筋。”楚王妃说一句，皇后的脸就白上一分。
“后来，她走了以后，我在她的遗物中，发现了来自宫里的刺绣！”楚王妃沉声说道：“但是，当时尸体已经被处理了，我也来不及细查，当时边关战事告急，连墨儿都被送往大雍刺探军情，这等小事儿我也来不及关注，只不过是后来下面的人收拾东西的时候，上报给我才知道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看懂那个极像宫里的刺绣是什么样的花纹，毕竟只有那么一点点，还有许多事情，我也一直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刚刚，这些事情我一下就串了起来。”
楚王妃指着皇后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扯开的衣襟，露出里面中衣的衣襟上，说道：“那块儿刺绣的花色，和你这件中衣上面的刺绣花色，几乎如出一辙！”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不会的，琉璃只是回家了……”
楚王妃知道，她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所以也没有打断她，只道：“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怕是瞒不过你的，我只能说，我之前知道的是，你还是姑娘的时候，有人给你下过毒，你那时候便没有了生子的可能！”
“只是没想到，宫里不知道，为了永绝后患，竟然会再次对你下手，皇后啊皇后，你说我该说你是幸运，还是该说你是不幸呢？”楚王妃摇了摇头说道。
皇后听了楚王妃的话，后退两步，身体一晃，坐倒在地上。
楚王妃看着她的样子，微微摇头，转身往外走去，只道：“我今天说的话，你自可去查验，我还有事儿，告辞了！”
皇后像是没有听到楚王妃的话一般，只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楚王妃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动，喃喃自语，但是声音实在太小，根本没人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走出梧桐殿，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还在外面守着，看到楚王妃出来，连忙行礼。
楚王府的人，从来不为难下面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让绿衣那般性格跳脱。
所以，楚王妃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过想到里面皇后的情况，顿了顿脚步说道：“皇后娘娘这会儿在自己想事情，别进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