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的手下,也如他一般的狂妄。
直到两军相距不足百米时,他们看到了那熟悉的灰斗篷,这才吓得面无人色:“啊,快逃啊,是白天时那些黑色的怪物!”
马背上,张奉勒住缰绳,看向叛军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蔑视,傲然道:“下马,列阵!”
黑锋剑卫下马迎敌,整齐划一的脚步,让大地亦为之—震。
掀开灰色的斗篷后,露出造型狰狞的黑玄甲,恐怖的杀气,在无声中弥漫。
冷兵器时代,黑锋剑卫的体能,还有他们的装备,确实如同叛军们形容的那样,是一群怪物,是活着的杀戮机器。
“杀!”
黑锋出鞘,剑阵再开,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这一次,不知又有多少人头要落地。
“给我挡住他们!”
张举看得睚眦俱裂,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好几万人一起跑路,怎么偏偏就我被追上了?你们难不成是属狗的吗!这都能找到老子?
他心中那个气啊,感觉认老天爷当爹屁用都没有,自从当了天子之后,自己的运气就再也没好过。
二百剑卫列阵而战,远攻有强弩,近战有长剑,几千叛军围着打了老半天,愣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反倒是自己这边死伤惨重,士气哗啦啦的往下掉。
张举唯恐追兵将至,一狠心,开始撒币战术:“杀一人,赏钱五贯!”
虽说打仗就是拼的烧钱,但他现在才烧,已经晚了。
重赏之下,叛军打鸡血似的攻了几个回合,发现还是他娘的打不过之后,顿时士气一泻千里。
而恰好在这时,陈动和高览也各带着一千官军,从后方杀至。
“官军来了,跑啊!”
张举手下的叛军,顿时一哄而散,骑马的二话不说直接就跑路。
光着脚丫的跑不掉,也扔了兵器乖乖投降。
不一会儿,亲兵被杀光之后的张举,就被五花大绑的押到了刘宇面前。
看着刘宇,张举挣扎着不肯跪下,怒吼道:“吾乃真命天子,你敢杀我?”
刘宇闻言忍不住大笑:“你认老天爷当爹,那有没有问他收不收你这个混账儿子?”
历史上,张举出奔塞外,下落不明。
这个一身血债累累的罪人,居然没死,简直老天爷不开眼。
不过现在落到刘宇手上,他是活不成了。
刘宇拔刀出鞘,目光冷然看着张举:“留下遗言,你就可以去死了。”
“大业未成,朕不甘心啊!”
刘宇对他这这种人,最是不屑:“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不甘心,那些因你而死的无辜百姓,他们就甘心吗?为一己私欲,而残害同胞,引外寇入侵。你,罪该万死。”
说完,当头就是一刀。
赤芒闪动,鸿鸣刀斩下张举头颅。
痛饮伪帝之血,鸿鸣刀颤鸣不止,刘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杀伤力又提升了一分,并且开始稍微认可刘宇这位新的主人了。
但要真正降服这把能反噬主人的妖刀,恐怕还需要浇灌更多的王者之血,方能如愿。
“叮……”
“系统:任务完成,奖励已经发放,请注意查收。”
傲骨不屈的任务完成,奖励也全数到账。
二流统帅卡直接对张奉使用,将他的统帅值提升到点以上,直接让张奉成为足以与高览比肩的名将。
随着张举伏诛,肥如县光复,肆虐幽、冀二州的张纯、张举叛乱事件,终于谢幕。
而刘宇等人之名,也随着捷报传至洛阳,他们的战斗事迹,更是在茶楼酒肆间被人所津津乐道。
就连身在国都洛阳,正为皇位继承权问题而与大臣们枢气的皇帝刘宏,都听闻了刘宇在战场上的神勇,想要召见他。
不过刘宇却没空理会这些事情,他集结部队,继续向着辽西郡逼近。
此时的辽西郡,风雪漫天,北风呼啸。
辽西管子城外,连绵成片的营帐,明显带着与汉人不同的异域之风。
这些都是乌桓人的军帐。
最中心处,最大最豪华的军帐,则是乌桓领袖丘力居的行宫所在。
丘力居,汉朝册封的辽西乌丸大人,总慑三王部的乌桓领袖。
虽未称王,然而峭王苏仆延之流,都只能算是他的部下,归他辖制。
“张举真是一个废物,坐拥数万大军,却败于一黄口小儿之手,枉费我们替他把白马义从堵在了管子城。”
开口说话之人,有恶狼之相,目光桀鹫不驯。
他就是丘力居的从子蹋顿,此人骁勇善战,才略过人,常常自比草原上的传奇君王冒顿单于,野心勃勃。
曾假借张举之名劫掠幽、冀、青、徐四州的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亦开口笑道:“如此岂不是正好?汉人越废物,吾等入主幽州的机会才越大。”
他是乌桓三王之一的汗鲁王,勇健而有计谋,入寇中原最早就是他向丘力居献计谋划。
“苏仆延呢,他为何没来?”
丘力居开口说话了,整个大帐顿时变得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别看苏仆延和乌延都自封为王,但他们都知道,乌桓人真正的王者,是眼前这位不怒自威,非王而王的男人。
“他不是去给刘虞递降表去了吗?”
“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从帐外跑进来一位浑身是血的乌桓勇士。
蹋顿认出了他是苏仆延的亲随,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吾王,战死了。”
果然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
悲泣之声,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在座的乌桓部族首领人人惊惧。
性格暴烈的蹋顿,第一个忍受不住,揪着这名亲随的领口喝问:“你说什么?苏仆延死了?”
随后在亲随的讲述下,所有人才得知了发生在渔阳郡外的战斗。
三百死士,马踏连营,就连苏仆延都被敌将当众斩杀于阵前!
这是何等彪悍的战绩?
在座的乌桓部族首领,自问与苏仆延易地而处,恐怕也无法做得比他更好。
顿时恐惧和愤怒,两种情绪在所有人的心中来回交织
蹋顿见此怒而拔刀,将案几砍成两段:“刘宇,我必杀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悲愤和怒火。
就在这时,有斥候来报,说是官军的援兵到了。
得知这个消息,丘力居为之肃然,问:“敌军兵力多少
“。
“三千!”
“是何人领兵?”
“黑色的军旗上,只有一个'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