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观南匈奴王国,此战一败,大势已去,回天乏术
黄河北岸,君子津渡口,刘宇亲率主力两万骑兵一路尾随追击呼厨泉而来,准备杀入南匈奴王庭。
呼厨泉带着一万败兵逃遁至此,却不料渡口内的船只根本不够,他不得不选择断尾求生,扔掉两万战马,还抛下五千士卒,仅仅带着一千多亲卫乘船渡河逃生。
而其余残兵败将为了争抢上船的名额,刘宇还没杀到,他们自己就先打了起来,甚至拔刀相向,彼此疯狂砍杀。
混乱中,追兵杀至,更加重了渡口内匈奴人的恐慌。
“汉军杀来了,快逃啊!”
这些匈奴士兵,已经在战场上吓破了胆。
尤其是看到人马皆批挂重甲的虎贲骑兵出现在战场上之后,他们更是陷入到了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
但他们的反抗终究徒劳,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不过片刻功夫,渡口就被张辽带人攻破,鲜血染红了河水。
刘宇站在河堤上,远远眺望对岸,随即回首冷冷一笑说道:“呼厨泉还真是一个狠人啊,两万战马,五千残兵,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辽来到刘宇身边,直叹可惜:“今年的黄河没有结冰,否则我军便可一鼓作气,长驱直入杀进南匈奴王庭。”
渡口的舟船都已经被呼厨泉征用一空,如今想要渡河,只能重新造船。
幸好刘宇早有准备,命人从河东调集船只,不消半日就逆流而上,来到了君子津渡口。
河东太守王凌亲自率领船队前来接应,得知南匈奴大败,他兴奋得满脸通红:“主上神威盖世,此战必可名载史册,传扬千古!”
北击匈奴,收复河套,这已然是不世之功。
两人正聊着,忽然有亲兵过来通报:“大人,有信使求见。”
刘宇顿感好奇:“信使?带他进来。”
信使穿着匈奴人的装束,却有几分文气在身,看到刘宇的时候,不卑不亢说道:“在下栾提阿斯塔,见过镇北将军。”
刘宇目光冷然,张口就问:“呼厨泉派你来的?”
“将军果然料事如神。”
阿斯塔恭维了一句之后,信使递上降表,摆出了求和的姿态。
草原民族嘛,吹牛皮的时候那是什么都敢瞎鸡儿吹,但只要打不过了,就立马认怂装孙子,这一套他们熟练得很。也就只有中原王朝陷入内乱的时候,这些所谓的草原勇士才有勇气跳出来吹嘘一波骑射无敌。
接过降表,刘宇随意扫了一眼,就直接丢进火盆里。
燃烧的纸张,飞散的火星,卷起一阵刺鼻的硝烟气息
刘宇冷笑说道:“降而复叛,叛而复降,想要求和的话,就拿出点诚意来,我要呼厨泉的人头。对了,还有那些曾经入寇并州的南匈奴贵族头人,也一并交出人来,否则免谈。”
“镇北将军,这等条件,我们断然不可能答应!”
阿斯塔横眉怒目,这样的条件他如果敢答应,回去立刻就要死于非命。
偌大一个南匈奴王国,哪个部族头人敢说自己的屁股是干净的?
刘宇要按律杀人,南匈奴王国上上下下,几百个贵族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当成是强盗和匪徒拉出去砍头。
“将军大人,南庭虽败,但仍有数万控弦之士,你莫非真想逼得我们举国上下竭力死战吗?”
阿斯塔先是威逼,然后才开始利诱刘宇:“若将军大人愿意既往不咎,我们南匈奴王国愿意俯首称臣,并且派出军队,随大人你征战天下。”
如今的南匈奴王国人口将近五十万,可战之兵仍有四五万人之多,还拥有大量战马,依旧是帝国北方一支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
此前的南匈奴王国,就是靠着给大汉帝国当雇佣兵,这才获得了喘息之机,免于被鲜卑等东胡部落灭族。
如今他们败在了刘宇手上,因此才又想着要故技重施。
然而刘宇根本不给南匈奴人机会:“话不投机半句多,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两名虎贲军战士顿时冲入帐中,将阿斯塔拖出外面。
阿斯塔这才勃然变色:“将军大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刘宇冷笑:“从现在起,这世上再无南匈奴王国。”
随即大军稍加修整,便开始乘船渡河。
乌车渠和安波摄各领两千前锋,率先抵达河对岸,随即是一万五千的主力部队,还有三千虎贲重骑。
两万多人渡河,还要带上战马和装备,工程浩大,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完成部署。
渡河完成之后,刘宇立即下令大军向美稷县进发,一路上与前来阻击的呼厨泉主力交锋三次,三战三胜,直接以不可阻挡的强势姿态,杀入南匈奴王庭。
乌车渠和安波摄等匈奴八旗将士,一路上杀人放火,让整个南庭被烧得火光冲天,烟尘滚滚。
大火连续烧了五天,才终于被一场大雪扑灭。
也不知有多少匈奴人的孩子、老人和普通牧民,成为了匈奴八旗的刀下亡魂。
本就人口稀少的南匈奴王国,经此惨败,直接一蹶不振,残余的势力距离被彻底逐出河套地区也只是时间问题
呼厨泉还想混在溃兵中趁夜逃遁,却被刘宇率领虎贲骑兵截住,抓了个正着。
“你就是呼厨泉?”
刘宇目光如炬,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呼厨泉。
昔日的匈奴王子,如今沦为俘虏,落魄颓唐的模样,再不复以往那奋勇昂扬的王者英姿。
“我已是阶下之囚,要杀要剧,悉听尊便。”
呼厨泉倒也硬气,没有开口求饶。
刘宇下马,向他走近时,却感受到了鸿鸣刀的颤动和指引。
刘宇凝眉细看,顺着刀灵指引的方向,随即看到了被几命亲卫护在身后的少年。
这少年容貌俊秀,眉宇之间英气勃勃,虽然年纪恐怕连十岁都不到,身上却拥有极其惊人的王者之气,甚至比呼厨泉还要浓烈许多!
刘宇哪里还不明白,这少年才是真正的隐龙,顿时便命人将他从人群中提溜了出来,似笑非笑的问他道:“刘豹?或者我该叫你的本名栾提豹?”
“刘豹见过镇北将军。”
刘豹久在汉地长大,从小仰慕汉人文化,虽然年幼,却也称得上见识非凡,如此境遇仍能面不改色,不愧是日后曾经继承南匈奴单于之位,还培养出了刘渊这么一位匈奴皇帝的异族豪杰。
单是这份气度,就让人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