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沙滩时,舞台的搭建工作只剩最后一步了,伊凡虽然是个秃头,但脑子不太好使。
只是骂骂咧咧的警告林浪不要惹警长不高兴,完全不在意警长为什么会带走林浪。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把这些板子和牌子立起来。”
“我会负责钉装,你只要出力气就行了,年轻人总是很有力的,别让我失望。”
伊凡指了指那边的大板子,林浪故意面露难色的点点头,不情愿的开始扶板子。
很快,板子轰然倒下,把伊凡的秃头砸出一个大包。
伊凡没好气的骂了起来,说林浪的力气还比不上一条鼻涕虫,说着就从餐厅把瑞吉拽了出来做壮丁。
林浪一边道歉,一边帮伊凡递钉子。
远处,警长陷入沉思。
这样的力气,可以做到轻松扭断一个人的脖子吗?
疑点越来越多,警长很想认定林浪是故意在装,可他却找不到证据。
林浪用余光瞥了眼远处的警长,暗自摇摇头。
绝对正义设定的警长,被自己逼上绝路,到底是该有成就感,还是罪恶感呢?
不过,很快就会结束了。
夜幕悄然降临,舞台也终于搭建完成。
林浪回到家,发现门口的信箱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里面塞着一个紫色的信封。
拿出信封,林浪甚至能闻到上面幽幽然的香水味。
难道是新的规则?
林浪立刻回家,关上门拆开信封。
可惜,里面不是什么新的规则。
硬要说的话,这是一封情书。
只不过,林浪看完后很头痛。
原因很简单,这是摩戈写的……
抛开那些恶心的内容,摩戈在信里夸赞林浪的战绩,赞美他的残忍和手段,还说自己的力量已经恢复了许多,很期待最后的湖景日。
值得注意的是,摩戈提到,他准备了不少有用的道具,林浪一定会喜欢,而且用得上,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到他的帐棚购买,都是物美价廉的商品。
不用猜都知道,都是用来杀人的东西。
见过地狱的惨状后,林浪已经对那些没兴趣了,或者说,现在已经没必要再杀人了。
拿起桌上的蘑菇,林浪去了一趟垃圾场后方,今天的提示还没听呢。
吃下蘑菇,流浪汉又一次变回了那个正常的魔术师,赫尔米特。
“你已经去过地狱了,是吗,我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即便我从未见过地狱的全貌,但我能感觉出来。”
“你要知道,对于她来说,你只是一个武器,微不足道的马前卒,在另一个世界,你或许被视为钥匙,但你源于人类的堕落。”
“很费解不是吗,人类因为堕落而受困于黑暗,当他们想要逃离时,只能制造出一把破局的钥匙。”
“所以在她看来,你所做的只是在痛苦中挣扎,用新的暴行去征服旧的。”
“但是,你不一定非要这么做,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大,我能感觉到你蕴藏的力量。”
“无论是她还是什么,他们都觉得可以控制你去做任何事,但你从不会轻易屈服,一切都还可以拯救,相信自己,不要轻易放开你的信念。”
“现在,我们没时间把话说完……”
流浪汉的话结束了,林浪对于蘑菇副作用的抵抗性也越来越强了,只是搜了搜脑袋,不适感就一扫而空。
回到家,林浪简单总结了一下流浪汉今天的提示。
大概是因为林浪这些天已经把该查的都查到了,整体并没有多大的信息量,只是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比如,女巫明确知道有现实世界,而且是在利用林浪,把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玩家当做武器,帮她连通地狱和人间。
但真正的重点,是流浪汉对于现实世界和林浪的评价。
流浪汉说,在现实世界,林浪被视为钥匙,也就是邢屠说的破局者,这句话相比于印证林浪的想法,不如说他印证了邢屠的想法。
对于现实世界来说,林浪是被规则怪谈选中的破局者,但在女巫看来,所谓的破局者同样是武器。
用新的暴行去征服旧的暴行。
这句话很有意思。
林浪的确是在这么做,在副本里通过杀人和犯罪来让自己活下去,找寻突破规则怪谈本身的机会。
女巫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她在赌一样名为人性的东西。
回到昨天的猜想,像林浪一样认清本质的玩家,到了这一天,听到了流浪汉的猜想,一定会开始思考善恶的概念,规则怪谈的存在正确性。
人与野兽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类拥有人性。
人性可以进化成神性。
人类可以堕落成兽一性。
人性是复杂的,所以,到这一步的玩家一定会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样是暴行,规则怪谈对于人类来说是一场灾难,但祂只是随机挑选人类进入副本,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规则怪谈带来了苦难,但他取代了许多苦难,让世界各国都不同以往的团结起来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牺牲少数人,换取整个世界的和平,说不定,也没什么错。
但是,林浪不吃这一套。
表面看是所谓的电车难题,但实际上只是把软弱的屈服包装成智慧,再美名其曰的称之为人性。
就像流浪汉最后说的。
林浪从不会轻易屈服。
解决电车难题的最好方法,就是解决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在这个副本里,是湖神,是女巫,在这个副本外,是规则怪谈本身!
人类的问题应当由人类自己解决,还轮不到所谓的上位者,以及祂带来的考验。
今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今夜,平静无比。
午夜钟声敲响,林浪没有再出门,而是像A类规则里提到的那样,安静的在家休息。
……
“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死者,没有怪事。”
“林浪没有表现出过多疑点,我忍不住要对自己产生怀疑。”
“所以,补充昨晚的案情,在老教堂发现一具怪物尸体,受害者是,露丝死去多年的丈夫。”
“那张脸不会有错,那是露丝的丈夫,我仍记得他生前的样子,受害者死于锋利的刀伤,上半身被竖向切开,死亡地点有打斗痕迹,指甲里找到了残留的皮肤组织和血液,等待唐医生的化验结果。”
“和猪人一样,能做到这一步的,只可能是我的军刀……”
“案情记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