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悠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沈薄臣,他也不说话,但漂亮的眸子里明明白白表达了一种情绪。
他很忙,麻烦没病不要来骚扰他。
沈薄臣点点叶星儿脑袋,“她这里有病。”
叶星儿刷的回头,愤怒的看向站在身后的男人,“沈薄臣,你脑子才有病。”没病怎么会莫名其妙带她来看医生!
她气的想要站起来走人。
闻悠平静的看着他们两人,突然开口,“这就是你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女朋友?”
叶星儿像是被人按了下暂停键,有些错愕。
原来这个医生是沈薄臣的朋友吗,怪不得两人对话这么随意。
只是她内心有些不舒服,她才不是他的初恋!
沈薄臣把已经站起来的叶星儿重新按回椅子上,“嗯”了声,“她昨晚欺负我,结果却不承认装失忆,我怀疑她在骗我,所以你帮我检查下,看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叶星儿用指甲掐掐手心,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手心很痛。
“沈薄臣,我什么时候装失忆骗你了?”
沈薄臣把又想站起来的她再次按回去,“说话就说话,老想站起来做什么?”
他虽然颜值受损,但那双漆黑的眸子依然锐利,叶星儿接触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本能的害怕。
沈薄臣盯着她面无表情,主要是也不敢有什么表情,疼。
“那你告诉我,昨晚你为什么会在浴室?”
叶星儿是真想不起来,“我不是梦游了?”
“屁!”沈薄臣忍不住想笑,只是嘴角刚挑起一个弧度便因为牵动伤口收敛回去,“你梦游有抱住我亲我的习惯?”
叶星儿瞬间脸色通红,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旁边还有医生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什么时候抱着他亲他了?
这男人现在是不是故意在报复她?故意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让她在外人面前出丑!
沈薄臣就知道她不会承认,要承认昨晚就承认了。
他把自己衣领往下稍扯了下,露出锁骨,上面赫然一枚暗红色的印记。
他用指尖在印记的位置点了点,“这是狗啃的?”
红色的印记,衬的男人白皙的锁骨更加性感,叶星儿吞了吞唾沫,不敢相信,她大着胆子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昨天出去鬼混被外面的野狗啃的。”
呲!
面对牙尖嘴利的叶星儿,沈薄臣又爱又恨,这就是她昨晚啃得,只是可惜技术不行只啃了这一个。
“你在吃醋?”
“别开玩笑!”
“还真是有趣,*听有人骂自己是野狗。”
“随你怎么说。”叶星儿气的不想再搭理他。
沈薄臣抬头看向闻悠,“看到没,她到现在都不承认。”
闻悠觉得沈薄臣不是来看病,而是来秀恩爱。
“你先出去,我看看。”
沈薄臣转身把门关上,找了个凳子坐下,“我不打扰你。”
闻悠转了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冲叶星儿道,“我们去里面。”
转头,警告沈薄臣,“你不要跟过来。”
大概是知道闻悠的脾气,沈薄臣坐在凳子上没动。
叶星儿想了想,还是起身跟着闻悠去了办公室的里间。
其实昨晚的事情她也有些疑惑的,毕竟之前她并没有过梦游的习惯。
一个多小时之后,闻悠才从里间走出来,“她曾经记忆受创过吧?”
沈薄臣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赞许,“果然找你没错,我不说你都能知道。”
“你把详细情况给我讲一遍。”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看看有没有偏差。”
沈薄臣详细的把叶星儿在狱里面头部受创,然后孩子流产,以至于选择性失忆的情况给闻悠讲了讲,神情不免有些紧张,“还能恢复过来吗?”
闻悠镜片后面的眼睛有些凝重,“能不能恢复过来,要看她想不想恢复,她现在的情况,明显是自己故意把这些不好的记忆遗忘掉的。”
沈薄臣明白闻悠所说的意思,他吁了口气,“先不说这个,昨晚是怎么回事?”
闻悠看着他的视线有些怪异,“你猜不到?”
沈薄臣被他看得有些恼,“老子怎么知道?”
闻悠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一板一眼的继续道,“我听霍东陵说你把上次他从我这里拿的药抢走了,用在了她身上,是有这回事吧?”
闻悠只是稍微点拨了下,沈薄臣立马便明白过来。
上次叶星儿去祭祀被顾然纠缠,他当时因为误会她所以不远千里追过去对她施暴,当时的每一幕场景,此刻清晰的浮现出来。
“我知道了。”
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势突然萎靡下来,再配合上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像是被人打残了。
闻悠看着他这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因为头部原本就受过创伤,所以遇到不能接受的事情便会本能的选择性失忆,这在医学上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沈薄臣想到昨晚他突然出现在她房间,把手探向她*去拿石头的行为,被叶星儿误认为是要对她非礼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次在小旅馆,他对她是真的恶劣。
他苦恼的抓抓头发,“她怎么没出来?”
“睡了,等会儿让她自然醒比较好。”
“嗯。”沈薄臣对此没有异议。
闻悠去旁边拿了一个工具箱,拎到办公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棉签碘伏伤药之类的东西。
“过来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沈薄臣心里正懊悔的很,烦躁着,根本没心情管自己脸上的伤。
“不用。”
“想毁容?”闻悠语气还是淡淡的,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直抵要害,“你本来就对不起她,要是再没了这张脸,你拿什么去挽回?”
沈薄臣:“······”
他睨了眼闻悠,怒气冲冲的坐到刚才叶星儿坐过的椅子上。
“轻点。”
“不是不怕疼?”
“你又不是我老婆。”
“······”
叶星儿足足睡了四个小时才醒来,昨晚几乎一宿没睡的疲乏一扫而光,睡得很是满足。
她睁开眼环顾了下四周,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后,蹭的一下便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她怎么睡着了?
明明那个好看到过分的医生只是在问她问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