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眼泪？”
我转头看着张妍，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网上都说牛眼泪滴到眼睛里面，是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的。”
我有些无语。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
要这么说，谁都弄两滴牛眼泪滴在眼睛里，就可以看清阴阳本源了。
“不要听信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睛是很重要的，不要乱滴东西进去，感染了不好。”
说完之后，我把包里的香拿了出来，直接点燃。
这香是用生犀炼制而成，点燃以后，就能看到鬼魂了。
生犀是很贵重的东西，功能也比较特殊，除了鬼魂之外，其它隐藏的妖啊，魅啊之类，都能看到。
比如我们初中时学习的小石潭记，主人公就是闻了生犀香，所以才能看到河里的精怪，山中的魅。
张妍不知道这些，只是看着我手中的香好奇道：“这是什么？”
“生犀。”
“点燃它就可以看到鬼魂？”
“嗯。”
“那你送我点。”
“不行，这东西价值连城，而且还很难寻，这点香花了我全部身家，不能送，况且你拿这香做什么呢？”
解剖室青烟缭绕，我见差不多了，就灭了火，把它从新放回兜里。
这东西老贵了，每次用，都能让我心疼许久。
四周的阴气越来越重，我脸色凝重的拉着张妍躲到了一上去。
我不开口，张妍也不敢开口，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青烟缭绕中，胡宇轩的鬼魂一点点变得清晰可见。
可当我看到他的鬼魂时，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妍更是被吓得不行，差点尖叫出声，我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胡宇轩现在魂魄不问，她要是叫出来，很有可能会把胡宇轩吓到魂飞魄散的。
鬼魂没有成气候之前，还是比较脆弱的。
胡宇轩死得很惨，身上还穿着血迹斑斑的囚服，脖子处有一道细纹，四肢也是被强行凝聚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他死后，有人对它的魂魄进行了分尸，让他的死状和馨儿的一模一样。
这人得有多恨他，才会对他的灵魂进行切割，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胡宇轩现在还是混沌状态，他飘在自己尸体旁边，一言不发，眼珠子也没有转动一下。
我拍了拍张妍紧紧抱住我手臂的手，示意她松手。
张妍尴尬一笑，脸色还是很苍白，被吓到的后遗症还没有褪去。
推开张妍，我朝着胡宇轩的鬼魂走去，低声道：“胡宇轩，我来接你了。”
胡宇轩的鬼魂抬头看着我，眼神迷茫，嘴巴微微一张，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他肯定是之前被吓得太厉害，加上死后又受到了极致的折磨，所以导致他的魂魄受到了一些影响，变得反应迟钝了起来。
“胡宇轩，我来接你，你跟我走吧，我会送你去投胎的。”
我拿出一张黄符，用鲜血在上面画符，随后把符纸贴在了胡宇轩的鬼魂上。
我们这些出马仙，除了抓鬼之外，我们也会研究保护鬼的符纸，毕竟我们名下就有小鬼帮忙做事什么都得学一下。
符纸贴在胡宇轩鬼魂上之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响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抱着脑袋惨叫了起来。
可他脑袋本就被切割，他这大幅度的一动，脑袋就直接丢在了地上。
这一幕，又刺激到了张妍的神经，她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起来。
她害怕极了，紧紧的抱着我的手臂不放手。
见她这样，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开始我就给过她选择，是她自己非要选这条路，被吓到也只能怪她自己。
“抱歉，吓到你了。”
胡宇轩是个温柔的人，痛苦过后，他弯腰去把自己的头抱起来。
可他的四肢也是勉强堆在一起的，刚弯腰，双腿就散了，双手也掉落在地上。
这一幕，就更加恐怖了。
张妍抱着我的手臂，呼吸变得十分粗重，随时都有可能被吓晕过去。
我有些无奈，只能把一张符纸塞到她手里。
“拿好了，平安符，你今天被吓着了，魂魄不稳，容易遇上脏东西，它能保护你。”
张妍是真的害怕了，紧紧握着符纸，闭着眼睛，不敢再去看胡宇轩。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胡宇轩努力想要把自己四肢拼回来。
可他现在是比较弱小的魂魄，根本做不到，只能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没办法，我只能亲自走过去，帮他拼凑好四肢，然后把他的头抱起来，放到他的脖子上面。
“谢谢。”
胡宇轩低声像我道谢，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因为他怕自己一动，身体又会散架。
我有很多话想要和胡宇轩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稻草人拿了出来，在后面写上了胡宇轩的生辰八字。
“胡宇轩，你是枉死的，生死簿上，你阳寿未尽，所以鬼差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接引你的，你愿意跟我离开吗？”
胡宇轩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尸体，随后开口道：“我愿意的，先生。”
得到他的同意，我就把他收入稻草人之中。
他的魂魄碎了，回去之后，我在帮他缝起来就是了。
胡宇轩进入稻草人之中后，感觉解剖室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我推了推紧闭着眼睛的张妍，开口道：“他已经藏起来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们要回去了。”
张妍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房间里没有恐怖的画面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让她调整一下情绪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这里。
我本想打车回去的，但张妍说什么也要送我，我只能和她一起回去。
她还沉浸在之前的惊吓之中，整个人木木的，时不时就发呆，身体还会有轻微的颤抖。
见状，我忍不住开口道：“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模样。”
“胡宇轩的状态已经算好了，有一些车祸而死的，面容扭曲，身体破碎，还有高楼自杀的，就连脑袋都有可能只剩下一半，身体更是残破不堪，内脏都出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