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
陈大炮一开口，就有鲜血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大口大口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的胸膛被陈莹莹的手穿过，陈莹莹血淋淋的手掌之中，还握着他跳动的心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就连心脏都没有反应过来，被摘出来了还是跳动个不停。
心脏一阵阵刺痛，像是被万千根针在扎一样，我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成为出马仙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会后悔。
可是此刻看到陈大炮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我突然开始害怕了。
如果不是我非要来这里，陈大炮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走上这条路，婉儿也不会死。
一切的原因，好像都是我的职业导致的，如果我不是出马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陈莹莹收回了自己的手，连带着陈大炮的心脏也被他带走了。
陈莹莹低头看了一眼陈大炮的心脏之后，直接塞到嘴巴吃掉了。
陈大炮没有了陈莹莹的手支撑之后，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我下意识伸手接住他。
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一点力量都没有，所以陈大炮直接倒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血撒了我一身。
陈大炮躺在我怀里，脸上有着浅浅的微笑。
“小师叔，你别怕，我能救你，并不后悔，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把出马仙这个职业发扬光大，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会是这条路上最厉害的高手，一定可以救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人脱离苦海。”
听到陈大炮这些话，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再次流了出来，而且越流越多，根本控制不住。
“小师叔，你别哭，你这样我就算是走也走不安心的，你要开开心心的，活得好好的，这样我才算是死得其所。”
“小师叔，答应我，好好活着，成为一个最出色的出马仙，拯救更多的人，好吗？”
陈大炮刚说完，嘴巴里又有鲜血涌了出来。
他眼神涣散，脸色苍白无血色，出气少，进气更少，喘得特别厉害，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要把他的生命走到终点。
我内心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脏除了疼还是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师叔，这点小愿望你都不能帮我实现吗？”
陈大炮见我没说话，语气有些着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后开始喘气，像是要断气了一般。
我害怕极了，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渐渐冰凉的身体，胡乱点着头。
“我答应你，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出马仙，拯救更多的人，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不要死，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人离开我了。”
我悲痛欲绝，大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除了哭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陷入了绝望之中，身体也变得冰凉起来。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我，我还活着，但像是死了一样。
“这样最好，小师叔，我们下辈子见。”
陈大炮像是得到了满足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扩散得更大。
他颤抖着伸手在腰间摸索着，似乎想找什么。
“大炮，你想要找什么，我帮你。”
我抓住他满是鲜血的手，哭得不能自己。
陈大炮看了我一眼，瞳孔已经没有了焦距。
他眼神落在我身上，但是视线却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我身后，就好像我身后有他在意的人一样。
他突然间笑得温柔，幸福起来，伸手从我肩膀的位置往后摸去，在空气中轻轻抚摸着，像是在抚摸着谁的脸。
我知道，他肯定是出现幻觉，看到了白婷婷。
“真好，死前还能在看你一眼，我也无憾了。”
“对不起，不能永远陪着你了，但你放心，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陈大炮欣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彻底闭上了，手也无力的落了下来。
“大炮？”
我摇晃着他的身体，想要把他叫醒过来。
“大炮，你醒来，你赶紧醒来啊，我们还要一起做最出色的出马仙，还要一起闯荡江湖，你不能食言。”
“你是我带出来的，你就这么走了，我回去该怎么给婷婷交待，你让婷婷怎么好好活下去？”
我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了陈大炮冰冷的身体上。
我知道，他向来心疼我，可是这一次，不管我怎么哭，怎么求他，他都没有在睁开过眼睛，没有在多看过我一眼。
哭了好一会儿，我心中的悲伤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无尽的愤怒，我想要给他报仇，想要把杀害他的人都弄死。
“大炮你放心，小师叔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的，我会让所有伤害你的凶手陪葬的。”
我把陈大炮放在地上，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随后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李长老。
此时的李长老，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见我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笑得十分兴奋。
“虽然没能杀了你，但是杀了你最在意的人，让你痛苦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李狐，失去最在意的人，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我的痛苦也要让你尝一尝。”
“找死。”
我不顾身体的虚弱，强行引动九尾狐仙的力量。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了，身体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筋脉都已经被力量撑破了，那种痛苦让我难以承受。
不仅如此，就连身体的皮肤都被撑开裂，一道道血珠珠滚落了出来，染红了我的衣服。
可我已经不在意了，我一步一步的朝着李长老走过去，随后想拎小鸡似的，掐着李长老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一定是非常狰狞的，因为我在李长老眼神之中看到了恐惧。
“你想做什么？”
因为害怕，李长老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你放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的。”
我残忍一笑，拿出一把匕首，没有取李长老的性命，但是却割了他的胸膛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