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执手心温热,想摸摸沈落倾柔软的发,可脑海里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警告他适可而止。
他垂下眼眸,不舍地缓缓收回手。
沈落倾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支支吾吾地避开秦怀执的目光,在树上很不自在地挪了挪。
「老板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剧情需要吗?」
她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感应到有旁人接近,连忙从树上窜下,拉着秦怀执躲进祠堂祭台后面。
“应该是谢渊临过来了,怀医生你藏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喔。”
秦怀执听话地藏在后面,在沈落倾即将走出去的一刻,又将她圈进怀里,打趣道:“这么怕他?这可不像你啊……”
【犹如偷晴一般小心翼翼……】
【大家珍惜吧,没过多久男主就要出来了(咬帕)。】
【靠,我本来都以为怀总是男主了!】
【其实还好吧家人们,男二上位的小说也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沈姐会不会改变感情线。】
沈落倾身体一僵,磨磨蹭蹭地推开他的手,“没办法,再狂也还是得走剧情点。”
“怀医生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她慢慢朝祠堂门走去。
而看沈落倾迟迟未出来的谢渊临心生不耐,还是亲自来到祠堂,推开门,看到她正站在挂满许愿符的桃树下,眼中有些惊讶。
“怎么?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他拿起其中一张看了看,语气冷淡:“都是我们一家人以前写给年依的,你看了也没用,不会有人写给你。”
谢渊临将它挂回原处,转身看向沈落倾,“时间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沈落倾瞧着那几张符,笑了笑,“谢渊临,你写的字跟你人一样丑,歪七扭八的。”
“我要去上厕所,你先走吧。”
谢渊临眉头紧锁,听到沈落倾这话,神色颇为不悦,等她经过身边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强硬道:“谁允许你擅自离开的?”
他微微松手,神情稍有缓和,指了指旁边的侧门,目光紧盯着她不放,“那边更近,上完赶紧回大厅,少给我耍花招。”
说完,谢渊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刚走进大厅,郑年依就迎了上来,“大哥,你中午想吃什么啊?”
谢渊临侧倚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在pad上点点点,听见郑年依的话,刚想应付一句“随便”,宋宸便从旁边走过来。
“依依姐,你就别问大哥了,他肯定又要说随便了。”
宋宸看看四周,有些疑惑,“沈姐姐呢?不会还在祠堂吧?”
谢渊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门口,没发现沈落倾的身影,不耐烦地说:“谁知道她在干什么,不用管她,饿了自己会回来。”
*
“按照下一个重要剧情,我应该要出点事了……”
沈落倾掐指算了算,“虽然没算到具体的,不过我知道怎么触发。”
大帝獠牙缠在她手腕上,“出什么事?你当本君是死的?”
它翘起尾尖拍了拍沈落倾的脸颊,“蠢丫头,本君看你就是被那个什么世界意识唬住了!有本君在,保你横着走!”
沈落倾没好气地弹了弹大帝獠牙的脑袋,“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你可千万别干涉我啊!到时候给我惹一堆麻烦!”
大帝獠牙哪里听得进这话,它烦躁地哼了一声,金瞳不满地瞪着她,“麻烦?要是没有本君,你这丫头早就被欺负死了!”
“算了算了,本君就勉勉强强配合你一次,看看那所谓的剧情点能拿你怎么样!”
它盘成一团卧在沈落倾肩上,气呼呼地闭上眼不看她。
沈落倾嘿嘿笑着:“放心吧,再大的麻烦也不可能现在突然出现直接把我拐卖了吧?”
“那也太离谱了——”
这样说着,沈落倾刚走出别墅,一个麻袋突然从天而降将她捆了过去。
“?”
*
“心率正常,准备注射麻醉。"
主刀医生正调试针剂,锋利的手术刀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郑小姐说,她要这女人完整的肾脏……”
两三个体型高大的中年大汉在门口把风静待,声音粗粝,“麻烦你了吕医生,快一点,不用管她死活。”
“嗯,最多二十分钟……”
逐渐恢复意识的沈落倾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间阴暗的地下室,墙上挂着各种她不认识的医疗器械,而且没有铺设瓷砖的地板上还留着些已经发黑的斑驳血迹。
绝对是阴森恐怖的实验室标配。
她的手臂上插着几根输液管,双脚则被结实的绳索牢牢绑在床脚动弹不得。
吕医生正在擦拭器具,突然对上沈落倾睁开的,亮晶晶的眸子,拿着针剂的手一抖,差点摔到地上,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不是刚用了迷药?”
“什么?!她醒了!”
其中一个刀疤脸恶狠狠看了过来,对着躺在床上的沈落倾咧开嘴笑,“没事,我再给她加点剂量,吕医生你别管她,开始取肾吧。”
【我测?沈姐就这样水灵灵地下线了?】
【笑死我了,一觉醒来肾要没了,好奇特的死法。】
【甚至怕她跑了还把脚给绑住。】
【这种情况下女主除了重生复仇我真不知道怎么破局。】
一众网友们都在为沈落倾的遭遇感到悲哀和同情,而她本人依旧一脸淡定,好像被绑在那即将被取肾的另有其人一样。
突然,沈落倾坐了起来,绑在她脚上的绳子同时断裂。
房间里其他人瞬间警觉地看向她。
这女人怎么起来的?!他们可是打的死结啊!!!
所有人都以为沈落倾要撒丫子逃跑,结果她只是扫视一圈周围,认清楚墙上的器具后——
“吓我一跳,原来是要嘎我腰子啊,我还以为要对我掏心掏肺呢,误会了误会了,你们继续哈。”
沈落倾松了口气,再次躺下去闭上眼睛。
吕医生:?
刀疤脸:?
他与同行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
这人都醒了……不仅不吵不跑,还这么淡定,再继续掏肾是不是就有点不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