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野接过沈落倾递来的水和药，吞下之后觉得胃里暖暖的，那股灼烧感都消失了。
好神奇，自己还从没吃过见效这么快的药。
不仅是胃部，就连酒精带来的麻痹感都烟消云散，他似乎清醒了很多。
崎野抬起头看着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姐姐，真抱歉，我又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沈落倾摆摆手，拿起货架上的一瓶可乐，看到它售价5块，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她走过去将崎野扶在便利店的椅子上，“你是从旁边酒吧跑出来的吧，我第一次遇见你就是在酒吧。”
“对了，那个王姐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她好像忘记了那件事，我也不再提。”
崎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低下头轻声说：“我当时一定像现在一样很狼狈吧，哎，怎么总是让你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呢……”
“这有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嘛。”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沈落倾时，满眼都是感激：“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所拥有的实在太过痛苦……谢谢你，沈小姐，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或许我应该再多坚持坚持。”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自嘲地笑笑：“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现在依旧是别人眼中的陪酒工具。”
沈落倾吸溜着泡面，慢慢说：“小事，你看我以前也遇到过很多贱人，像秦修淮，郑年依，叶景锡之类的，我发疯之后全都跑得远远的。”
“很多时候是你把选择另一条路的代价想得太重了，人生的容错率其实很高。”
崎野听到这些话，眼中有过一丝迷茫，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养父是我的经纪人，他掌握着我的一切，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毁了我。”
“而且，他毕竟养育了我那么多年……”
还有些崎野也没有说，沈落倾现在并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被全网黑得那么惨的路人甲。
她的背后是势力无比强大的沈氏集团，光凭这一点，她就已经拥有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底气。
所以，不管沈落倾做什么事，都会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的。
唯独他不行。
大帝獠牙卷起一根牙签剔牙，趴在沈落倾后颈说：“愚孝，没救了。”
它见过太多被忠孝捆缚至死的人。
赤蛇喷出的冷气喷在颈间，沈落倾轻啧一声，将它抖了下去，对崎野说：
“你要先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愿意脱离你养父的掌控，可以联系我，我帮你。”
“沈小姐，谢谢你。”崎野眼眶微红，他沉默片刻，坚定地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时，他突然收到养父万在海发来的威胁信息。
“崎野，你滚哪里去了？还不快点过来给陈姐敬酒！这点小事还要我来提醒你，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5分钟之内不回来，下场你知道的，我只说这一次。”
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崎野苍白的脸上，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奈。
“沈小姐，我现在得走了，抱歉，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
崎野缓缓起身，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却有些虚浮。
“ok啊兄弟，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藕等你！”
一晃而过的，是崎野后颈上迅速成型的蛇形纹路。
但沈落倾当时忙着用微波炉加热鸡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将鸡腿塞进大帝獠牙嘴里，催促道：“吃饱了没？吃饱了带我去找那个装神弄鬼的东西。”
“吃饱了吃饱了，走，本君现在就带你去！”
赤蛇腾空而起，金瞳亮起光束围着沈落倾打转，不一会儿，就把她带到了一家养生会所门外。
“？”
她愣了愣：“小牙牙，你去spa？”
大帝獠牙冷哼一声：“本君才不去死，不过有些事本君还是要事先跟你说明一下。”
沈落倾点点头：“怎么了兄弟？看你今天状态挺不对的，有什么烦恼可以一个人憋在心里，千万不要跟我说。”
大帝獠牙：“？”
它一个蛇尾甩过去，沈落倾瞬间老实了。
“本君刚才已经用特定的通讯方法让本君的小弟去找线索了，这个地方他们两个曾来过，不过那货警惕性很高，在我们到来的前一秒就已经离开了。”
沈落倾切了一声：“还不如让我自己来呢。”
“不行！这是本君族内之事，你一个凡人不许插手！”大帝獠牙难得这么坚持，“本君要清理门户！”
凌晨3点的夜空泛起薄雾，沈落倾半死不活地被大帝獠牙带着到处传送。
“我想睡觉……”
“我想念我温暖的床……”
“小牙牙，其实我一张追踪符就能解决的，一定要靠你那些小弟吗？”
俩人落在郊区西南角的槐树旁，赤蛇耸动蛇身向槐树底下的树洞游去，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那上面画了一条乌梢蛇吐杏子的简笔画，旁边歪歪斜斜地写着：
“蛇君大人下次可以用三文鱼刺身当追踪费吗？我没有吃过这个，万分感谢。(ღ˘⌣˘ღ)”
“……”沈落倾捏捏眉心：“所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咳，那家伙确实狡猾的很，要不是本君现在法力没有完全恢复，绝不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很不理解地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你面前就有一个通天代，为什么非要自己逞能啊？”
几张纸就能搞定的事，非要浪费这么多时间，这蛇真是太倔了！
大帝獠牙狡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当年本君在蛇族可是叱咤风云的存在！要不是飞升失败，也不会这么狼狈，哎，差一点本君就可以成蛟了……”
“所以你现在可以幻化为蚺？”
“对啊，咋滴，看不起本君啊？本君好歹也是修炼快一千年了，哪是你这种凡人能比的。”
沈落倾笑了笑：“哪有啊？像你这样能吐人言的蛇还挺少见的。”
“行了，小牙牙你别在这里说这么多，你就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吧？”
大帝獠牙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冥狱咒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