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气氛很奇怪。
萧亓昊总是时不时地看一下小青,又看看副驾驶座的沈落倾。
越看越觉得长得像,心里快凉透了。
怀氏集团办公大楼。
萧亓昊借口出去抽根烟,沈落倾和小青便先朝着秦怀执的办公室走去。
公司里的许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儿,不禁对她的身份起了兴趣。
“你说这个小孩儿是谁呀?是不是怀总的亲戚呀?”
“我怎么觉得是沈姐的亲戚呢?你看她俩长得还挺像的。”
“那个小女孩儿好可爱呀,又想骗我生孩子!”
“如果那个小孩儿是沈姐的女儿,那就太抓马了。”
这时,崎野刚好经过,看到沈落倾牵着一个小女孩,又听到身边那些人的议论和揣测,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沈姐姐。”
他急忙迎了上去,是现在小青的身上短暂停留,又看向沈落倾,“这是……你的妹妹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忍不住又偷偷打量了小青几眼。
真的……有点像啊。
小青双手环胸,上上下下将崎野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哼一声:“你又是谁呀?和姐姐什么关系?”
崎野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小青齐平,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你好,我叫崎野,是沈小姐的……朋友。”
说完他直起身子,偷偷看了沈落倾一眼,心里有些紧张。
小青歪着头,注意到崎野那担忧的小眼神,狡黠地又笑了。
都是千年的蛇妖了,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些凡人的小心思?
她挽着沈落倾的胳膊,俏皮地晃了晃,对崎野说:“你这名字不错,不过……你真的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想知道。”
小青双手叉腰,挑衅地看着崎野,故意提高音量道:
“我是她和秦怀执的孩子哦!我现在就是去找我爸爸的!”
沈落倾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见过调皮的,没见过这么调皮的。
话说……这么离谱的事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好像崎野就相信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下意识看向沈落倾希望她能否定,可她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小青很是得意地哼了一声。
崎野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酸涩地低下头,“沈姐姐,那你先去找怀总吧,我走了。”
说完,他飞快跑开了,生怕自己再多待1秒都会撑不下去。
沈落倾捏捏眉心,“小青,崎野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你这样说会让他误会的。”
小青笑嘻嘻地说:“没关系啊,我就是要让他们所有人都误会,就是要让他们都离你远一点!”
另一边。
萧亓昊大步流星地走进酒吧,那里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他径直走向吧台,要了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又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那头红发。
“靠,要是真有孩子,我可怎么办?秦怀执这个……”
之后,他就开始疯狂call萧潇的电话。
那头接通,萧潇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啊表哥?大下午的这么急啊。”
“草,你不是很八卦吗?知不知道沈落倾到底有没有生孩子出来?”
萧潇一脸茫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沈落倾她生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显怀啊!”
萧亓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吧台上,拿着酒杯又猛灌了一口,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今天看到个10多岁的小孩儿,跟沈落倾在一起,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别多想啊,我就顺口问问你。”
十多岁的小孩?萧潇已经想骂人了。
“表哥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沈落倾现在24岁,她又不是妖怪,怎么可能生得出一个10多岁的小孩儿?”
萧亓昊砰的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我也觉得不可能啊,但是她们关系看起来就是特别好啊,他妈的,烦死老子了!”
萧潇压根儿不关心萧亓昊现在的心情,只想着自己的八卦,她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表哥,那孩子也有可能是领养的哦!”
“领养?”萧亓昊皱了皱眉,“这倒是有可能,不过秦怀执干嘛要领养一个孩子?难道他……”
他恍然大悟:“难道秦怀执不行?!”
*
晚上十一点。
崎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又慢慢坐起,拿起手机想要给沈落倾编辑信息。
【沈姐姐,你在吗?】
【这么晚了还给你发消息。】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心中忐忑不安,犹豫许久后还是按下了发送键:【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沈落倾回了个没有,又问他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崎野的手指在键盘上摩挲,删删改改了好几遍,最后只发出去了一句话:【就是想问问今天那个小孩子叫什么名字?】
沈落倾:【小青。】
【好的,很可爱的名字。】崎野顿了顿,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违心地打下一行字:【她和你真的很像。】
沈落倾:【感谢老铁。】
崎野盯着她的消息,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眼眶发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沈小姐,小青真的是你和怀总的孩子吗?】
他又紧张地发了个兔兔探头的表情。
但沈落倾却没有回复了。
因为调皮的小青把手机抢了过去。
不过崎野并不知道沈落倾那边的情况,以为她是默认,一时间心灰意冷。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手指停留在发送键上,最终鼓起勇气,给沈落倾打了个电话过去。
沈落倾刚好抢回手机,拿到主导权,一拳砸在小青脑袋上,她彻底消停了。
“喂,崎野啊,什么事?”
崎野正孤零零地倚着栏杆,偏长的碎发遮掩住那双颤抖的眼瞳,脆弱得如同狂风骤雨中摇曳的落叶。
“沈小姐,我想告诉你我不脏,虽然我以前被强迫陪酒,可是……我没有妥协过。”
一滴清泪滑落眼角,他明亮澄澈的眸此刻覆上一层水雾,朦胧又阴郁。
沈落倾突然感到头大,“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崎野倔强般吸吸鼻子,抬手拂去那颗不受控的眼泪,风轻云淡道:“因为你说过,贞洁是男人最好的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