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雨倾盆。
由于贝勒院里的青霞病了,人手不够,管家吩咐洗衣房派出一个人去给贝勒爷送热水,以备晚上的沐浴。
望着天上的瓢泼大雨,每个人都躲的远远的,口径一致的将初一推了出去。
无奈,初一只好顶着大雨又回到了那个她试图逃开的地方。
黑夜的雨水有些冰冷,初一端着热水的双手微微颤抖,身体不停的打着寒战。
当……当……当……
禀敛心神,初一轻叩房门。
“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明月轻怨着打开门,见到所来之人不由暗惊,低语道“初一姐,怎么是你?”
初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闪身进屋。
“爷!”
她俯身请安。
他没有应声,目光依然停留在手里的书籍上,漠视她的存在。
初一的心突然一痛。
她怎忘了,她已经是一个下人,连请安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
默默的起身,将热水注入桶中,她低头离去。
“明月,告诉刚才来的丫头,在门口侯着,等水凉了再唤她加水。”雍隽放下了手里的书,冷冷说道。
“知道了,爷。”
明月急忙唤住了急于离去的初一,将贝勒爷的意思转告给她。
初一闻言停了下来,乖乖的站在门口。
她知道,这不是他的故意刁难。
因为以往她在屋里伺候的时候,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体谅他人,未让她们侯在门口而已。
屋外,冷风夹杂着冰雨。
屋内,雾气氤氲,舒适宜人。
“爷,外面在下雨。”明月一边擦着后背,一边小声的说道。
雍隽没有作声,双眸紧闭靠在木桶边缘。
“爷,我刚才看见初一姐的脸都红了,外面现在挺冷的。”
明月不死心,又加了一句。
初一对她一向很照顾,粗活累活都不让她干,所以现在看到初一落得如此下场,明月总想做点什么帮一帮她。
雍隽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拿起边上的外衣罩在了身上。
“去叫她回去吧。”
“知道了,爷。”
明月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只见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爷……爷,初一姐昏倒了。”
雍隽心头一紧,快速跑到门外,看见了大雨中昏倒在地的初一。
苍白的脸色和脸上的红肿在这雨夜里闪耀着诡异的色彩,那孱弱的身躯如一张薄纸一样躺在地上,仿佛随时都可以随风而去。
雍隽来不及多想,抱起初一直奔自己的房间。
大贝勒的内室里,人头攒动。
闻讯而来的福晋也端坐在一旁,屏息盯着为初一把脉的老大夫。
“如何?”
雍隽眉头微蹙,抬头望着他。
“呃……这个……”
老大夫手捋着胡须,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究竟怎么了?”
福晋等了片刻,见他仍未有下言,不由有些焦急。
初一这个丫头是她从小看大的,对于她的伶俐乖巧是打心眼里喜欢,眼前她这个模样,还真让她动了几分担忧。
“启禀福晋,这位姑娘的病有些蹊跷,不似普通的风寒。”
雍隽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瞬间消失。
“那是什么?”
“这……不知府中今日可有患相同症状的病人?”
“青霞似乎也是发热,已经被送出府了。”明月思忖片刻,接腔道。
“那就对了。”老大夫将初一的手腕盖上,神色严峻的望着福晋“这是寒热症。”
此言一出,犹如在平静的湖中投入一块大石,掀起轩然大波。
寒热症可不是普通的病症,它是一种类似于瘟疫的热症,患上此病者高烧不退,病人在不断的折磨中死去,更为恐怖的是此病凡是接触者都易患上,因此也被看成瘟疫。
众人皆捂嘴后退,只有雍隽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神情无异。
“怎么会是寒热症!”福晋难以置信的望着老大夫“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隔离!”
“来人那,将这丫头送出府找个地方安置。”
福晋脸色一沉,大声唤道。
即使她再喜欢初一,也不会拿整个王府开玩笑的,何况此刻她还躺在自己儿子的床榻上。
“额娘,此刻将她送出府去,无疑是要了她的命。”雍隽目光暗沉,沉声道。
“她不过是一个下人,难道要让整个王府的人做她的陪葬!”
福晋慈善的面容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还有一丝残忍。
雍隽眸色暗敛,凝望着福晋。
“额娘,初一就在我这逸清阁养病吧。”
“什么?你疯了?”
福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儿子疯了吗?竟然将一个患有瘟疫的丫头留在自己的院中,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怎对得起王爷!
“不行,你平时任意妄为我不拦你,此事万万不可。”
福晋态度坚决,不容拒绝。
“额娘,孩儿已经决定了。”
雍隽语气轻淡,但却坚定无比。
“你……你疯了!这个丫头给你吃了什么,把你迷的晕头转向的,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福晋气急败坏,失去了往日端庄仪态。
“明月,送福晋等人离开。”雍隽转开眸子,低头凝望着初一,冷声喝道。
“放肆,我还没死,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福晋的一声怒吼吓坏了其他的人,大家纷纷退后,噤若寒蝉。
“明月,送福晋离开。”
雍隽不为所动,提高了声调。
福晋紧紧的盯着他,此刻他的表情一如当年要走初一,那时他只是一个孩子,却固执的让人头疼,执意要走初一,现在,那个表情又再次出现了,她早该知道,红颜祸水!
这个丫头,才是她的心头大患。
只是她的领悟似乎有些迟了,她的儿子早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一切。
“隽儿……”
“明月,送福晋回去。”
他再次开口,周身戾气暴涨,眼底一片冰冷。
福晋知道大势已去,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只好恨恨的瞥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初一,在锦绣的搀扶下离开了逸清阁。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屋里静悄悄的。
雍隽默默的坐在床边,凝视着脸色苍白的她,脑中回荡的却是福晋的话语。
究竟她给自己吃了什么?让自己如此的失去常智。
他承认,她真的很吸引他。
对于她,他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一如当年,她只有八岁,但他却固执的将她要了过来。
几年在外的日子,让他已经淡忘了这个小丫头。
只是当他再次回府的时候,她又激起了他内心的占有欲望。
她的美,她的倔强,她的固执,她的拒绝,每一样都撩拨着他的心弦。
也许正是她的拒绝,才会挑起他征服的欲望。
他想要她!
但他不知道这份感觉究竟是什么,能维持多久?
他只想此刻让她为己所有。
他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没有办法,她是他的,永远也别想逃开自己!
午夜,初一烧的更厉害了。
原本苍白的脸色染上了诡异的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雍隽卷起袖子,将帕子扔到凉水里,一遍遍的贴在她的额头,企图降低温度,让她好受一些。
只是,他努力了大半天仍不见成效,她的脸反而更红了。
“明月,拿些酒来。”
明月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的丫头,她自愿留下照顾初一。
“爷,来了。”
明月端着一碗药和一壶酒走了进来。
“爷,初一姐该吃药了。”
“我来。”
雍隽接过药碗,小心的将一勺药喂到初一的嘴里,但是黑色的药汤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蹙眉,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俯身贴到她的唇上,将药反哺进去。
就这样,他一口口的将药喂了进去。
羞红了明月的脸。
“明月,将酒兑些温水,我要给她搓身。”
明月一惊,险些将手里的酒壶扔到地上。
搓身!那不是要*相见。
“爷……”
明月有些迟疑,没有挪动地方。
“还不快去!”雍隽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哦,知道了。”
明月纵使有千万个疑问,但是主子的话就是奴才的命令,怎能不听。
端来了兑好的酒水,明月递到了他的手里。
雍隽掀开了被子,伸手解开了初一的第一颗纽扣。
不消片刻的功夫,她的外衣就已经除去,露出了皓如凝脂的肌肤,淡粉色的肚兜更显得她的肌肤粉嫩动人。
一股热气从小腹涌起,他的眸子蒙上一层情欲的色彩。
雍隽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就是要在明月的面前做这一切,他要让她再也没有资格拒绝自己!
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不择手段。
沾了些酒水在手掌心,他毫不犹豫的在她的前胸处开始搓着,手掌心传来的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底的欲望愈加强烈。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么做也是在折磨自己。
“明月,你来帮她搓。”他嘎声道。
他必须出去冷静一下,那满腔的情欲让他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