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被那婴儿封住,龙哥和白静都没法打开,韩冰冰破了指血,在门上画了一道符,白静轻轻一推,大门敞开。
她搀着韩冰冰走了出来。
外面月明星稀,一地银光,夜风越发的大了,山林里全是呼呼的风声。
不知是否韩冰冰的错觉,他似乎听到黑暗中,有人在窃窃私语,可他仔细去听,有没听到。
白静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问他说:“你怎么了?”
韩冰冰沉默了一下,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吗?”
龙哥说:“这么大风,什么声音都有,你这不是废话吗?”
韩冰冰摇了摇头,沉声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非常小,可又很真切,就像在我们身边似的。”
龙哥皱了皱眉,左右看了看,说:“没有啊?!”
白静吓得一把抓住他胳膊,紧张的说:“哪儿有啊?你……你……在说啥……”
刚才在长生殿,她被那婴儿吓的够呛,她怕给韩冰冰造成困扰,一直强压着,现在出来了,精神放松了很多,那压抑的恐惧,猛虎下山一样让她有些走不动路了。
再加上韩冰冰这一出,她脚下有些发软,说:“就算有脏东西,你们也能看见啊,怎么可能有人说话,你们还不知道谁说的呢?”
韩冰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很暖,一股暖流涌进心底,她瞬间有了安全,也不害怕了。
他们绕到后门,那片空地上的蒿草随风起舞,发出沙沙沙的怪声,周围的树木在空地上勾勒出大片的阴影。
韩冰冰来到后门前,就看到那门下,果然出现一丝血痕,他们顺着血痕朝前走去,穿过那片有很多杂草的空地,来到一片树林里。
才迈进林子,就听到一声桀桀怪笑,这次,白静和龙哥全听见了,白静吓得直往他怀里钻。
龙哥紧张得东张西望。
沿着那血迹,他们停在一棵巨大的树前,那树枝杈张开,亭亭如盖,连月光都被遮挡住了。
三人只能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明,可周围太黑,他们还是只能看清眼见一方天地,不过两米的距离。
突然,白静惨叫一声,吓得捂住了眼睛。
韩冰冰抬眼看去,就看到一群硕大的黄鼠狼,正围着那树干在磕头,那虔诚的样子,像是在朝圣。
韩冰冰当时就有些懵。
龙哥咽了口唾沫,说:“黄皮子拜坟啊!!!”
白静躲在韩冰冰身后,指着树杈上面,说:“你们快看……那上面有个人……有个倒掉着的人……”
韩冰冰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可惜手机的光线很弱,能看到的高度十分有限,他不能判断,那影子到底是不是人。
他看了白静一眼,白静说:“我刚才看见了,那个倒吊着的人,在摆来摆去。”
龙哥拽着几个人缩在一棵树后面,对韩冰冰说:“黄皮子拜坟,是大凶之兆,这事儿邪门得很,我的意见是,咱们先开溜。”
韩冰冰想了想,说:“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现在跑了,就前功尽弃了,还是看看再说吧。”
他趴在树后观望,突然就看到被黄皮子包围的树脚下,似乎有个铁桶一样的东西,龙哥也看出来是桶,而且里面还装了东西,似乎是血。
那些黄皮子忙着跪拜,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韩冰冰看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那桶里的血,是被倒吊着的那人的。
而他们顺着老头儿的血迹,一路找到这儿,也就是说,那个被倒吊着的人,很可能就让婴儿杀掉的老头儿。
如龙哥所说,这是某种神秘的仪式,难道是黄皮子把老头儿尸体弄过来的?可黄皮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问龙哥,龙哥沉思了半天,很神秘的说:“复生!”
韩冰冰没听明白,又问了一句,龙哥神情复杂的说:“复生,就是把死掉的人复活,你知道吧?”
韩冰冰想起来,老头儿之前说过,思归让他四处找生魂的目的,就是复活一个人,难道黄皮子的行为,跟思归有关?
龙哥说:“你要好奇,可以抓只黄皮子来问问,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让它张嘴说人话,但是我提醒你,黄皮子拜坟,最好别惹,会横生许多事端的。”
白静好奇的说:“它们拜的也不是坟,而是一只铁桶啊?”
龙哥得意的说:“这你就不懂了,说黄皮子拜坟,并不是指它们真的对着坟拜,而是一种仪式,这种仪式常常伴随着邪事儿发生,凶得很,谁撞见谁倒霉。”
白静说:“你不也是学道的吗?你也怕?”
龙哥尴尬的咳嗽两声,说:“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我道行还在,当然不会怕它们,这不是没了道行了吗?”
白静没回他,龙哥又说:“你自己想清楚,这可不是一般的凶,邪乎得很,会出事儿的啊。”
韩冰冰点了点头,他盘膝打坐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些,又祭出一张符。
突然,整个树林突然亮堂了起来,黑暗瞬间散去,就看到老头儿的尸体脚朝上的倒挂着,他的脑袋,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一截血淋淋的脖子。
白静惨叫一声,让韩冰冰捂住了嘴巴,她吓得躲她怀里,瑟瑟发抖。
这画面实在太吓人了。
韩冰冰也觉得瘆得慌,白静的那声尖叫太大声,黄皮子全回过头来,朝他们藏身的树后看过去,三人立刻缩下脑袋。
过了片刻,它们有回过头,继续跪拜,只见那血正从老头儿的脖子上往下滴,外面的风声突然静下来,那滴血的声音,像是要钻进人心里去,韩冰冰听的浑身发麻。
韩冰冰东张西望,他知道,月光是穿透不了这巨树的枝叶的,可奇怪的是,不是月光,这白色的光芒又是什么呢?
这时,一只领头的黄皮子突然人立起来,它探头朝血桶里望去,似乎又没看清楚,它又凑近了一些,半个脑袋都要钻进去了。
韩冰冰正奇怪呢,那黄皮子突然惨叫起来,它疯了似的跳起来,那血桶被它带着提了起来,可血水并没有泼洒起来。
它盯着那只铁桶满地打滚,惨叫不知,其它黄皮子全都束手无策,有的想帮它摘下来,可怎么都没办法弄掉。
过了片刻,那黄皮子摔倒在地,不动了,它的身体也滚了下来,脑袋居然不见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三人全惊呆了。
他们刚才看的清楚,桶里只有血,可黄皮子的脑袋又是被什么东西给摘掉的呢?
龙哥擦了把冷汗,紧张的说:“我就说黄皮子拜坟,容易出邪事儿吧,你们非不听……”
其它黄皮子抬着那只死掉的,在不远处挖了坑,就地给埋了,它们又跑了回来,围在一起,像刚才那样虔诚的跪拜。
韩冰冰一阵毛骨悚然,同伴刚被割头,它们只是草草掩埋,就继续举行这种可怕的仪式,难道它们不怕自己步同伴后尘吗?
又过了一会儿,又一只壮硕的黄皮子站了起来,它步伐虔诚的走向那铁桶,也把头探进去张望,它脑袋越凑越近,突然像被什么掐住似的,拼命挣扎起来。
这时候,它的脑袋已经全都钻进去了。
这次,它的同伴根本没帮它,它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尸体掉了出来,同样没了脑袋。
龙哥说:“你们注意到没,这桶里有两个黄皮子脑袋,还有它们的血,可是那血的深度,一点都没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