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我造谣?”石宫生问。
“你说薛无痕冒充薛无影奸杀女子,你又很来证据,这不是造谣是什么,他二人头发都不是一样的,一个黑长直发,一个红色卷发,一个常年在襄阳城作恶,一个从疆北而来。”上官夏达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是傻的吗?如果你们真的如此办案,不知会有多少冤假错案,请问他的头发不可以伪装吗?”
上官夏达笑了:“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红的都能说成黑的。行,那你告诉我现在薛无影身在何处?”
“还用问吗?我刚才已经说了,他在郢都府。”
“还有呢?让我们真切的看看你们的关系到底如何?如果你和他关系很好的话,他在哪里,你一定知道。”
“这你都怀疑,他只是飞鸽传书告诉我,他已经到了郢都府云福客栈,因为看见到处张贴有我的官文,所以他就告诉我一声,其他的没有说。”石宫生支吾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近况,我去了云福客栈,但是没有找到他。”
“行,那让我告诉你可以吗,还有你,听好了,薛无痕。”上官夏达道。
“薛无影已经死了!”
“什么?不可能!”石宫生大声嚷嚷道,“你以为他能那么好死?”忽然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笑道:“你诓我,薛无影确实死了,死在了万泉谷。”
上官夏达看了一眼薛无痕,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白惨惨的尸体一般,面无表情。
上官夏达叹道:“果然亲兄弟也会没感情。”
薛无痕冷漠的说道:“你不用讥讽我,我弟是生是死跟我没有关系。”
上官夏达道:“果真没关系啊,我实话告诉你们吧,前几天,在郢都府云福客栈,就是我们郢都府首富楚云的客栈里面死了三个人,一个是江湖百事通秋满星,一个是黑王寨二当家铁狱刀,那第三个人……”他故意咳嗽一声,再道:“当然是采花淫贼薛无影。他们三人全部都是一剑封喉而死,他们的尸体现在就停放在衙门的停尸房中,此案是我亲自办理的,所以你们信也可,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
“而且……”上官夏达时刻关注着薛无痕的反应,接着说道:“薛无影的脸皮被人揭了。”
话音未落,“啊……”的一声,陶夫人手里的草药掉在了地上。
“我……我被吓到了。”见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陶夫人解释道。
桃翁见状,一下明白了什么,忙呵斥道:“笨手笨脚的,赶紧进屋去,妇道人家在外面待着干啥。”
上官夏达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们俩脸上异常的表情,笑道:“看来这位夫人知道实情啊。”
他走上前去,对着陶夫人说道:“既然你知道是谁干的,何不说出来,以免我们误抓了好人啊。”
“大人说笑了啊,我内人常年呆在山里哪里知道这些事啊,她只是胆小,刚才听到一个人的脸皮被揭了,害怕了,才会如此慌张。”桃翁解释,陪笑道。
上官夏达怒吼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知道你们知道。快说!”
见状,陶夫人只得哆哆嗦嗦的说:“前日我家老汉被人袭击受伤,躺在半路上,后来有个身穿青衣的姑娘救他回来,那姑娘有些怪异,竟然能在桃花阵中畅行无阻,我颇为好奇,和她聊了几句。”
当楚蝶听到陶夫人说到青衣姑娘时,心里咯噔了一下,猜想到莫不是暮灵,她只觉心里怦怦直跳,不动声色,继续听下去。
“我留那姑娘多住几日,她救了我家老汉,想报答她。姑娘摇头拒绝,她说她要赶去襄阳城有急事处理,我问她从哪里来,她说从郢都府过来。”
“说重点!”上官夏达不耐烦的命令道。
陶夫人哆嗦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姑娘说她有一事不明,请教我为她解惑。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痴情的姑娘爱上了一个浪荡的人,结果那个浪荡子把姑娘杀死了。姑娘的母亲让她帮忙报仇,她找到了那个浪荡子,结果浪荡子被别人杀死了,不过死之前,浪荡子请求她将他的脸皮揭下来,送给那个姑娘的母亲。当她把脸皮交给那位可怜的母亲的时候,她起初将脸皮丢在地上乱踩,可是后来,却又捡起来,清洗了干净,放在和她女儿排位前一起供着。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恨呢,还是爱。”
“你怎么回答的?”侏儒问。
“我一个见识短的妇人哪里懂这些,我说我也是一个母亲,如果女儿真心爱这个人,作为母亲的,即使杀死了这个人,也怕是不想让死去的女儿伤心,才将那个浪荡子的脸皮放在女儿旁边,陪着她,与她永远在一起。”
“这是什么道理?我没听明白,这究竟是爱呢,还是恨?”戏子皱着眉头问楚蝶,楚蝶摇了摇头,众人都不得解。
“那女子呢?”上官夏达追问道。
陶夫人摇了摇头,“我留不住她,她说有急事就走了。”
只听到翁天和说道:“既然薛无影的确已经死了,那还盘问个啥。上官夏达,赶紧给他松了。”
上官夏达还没问完,翁天和却急不可耐,他急切的想去向楚蝶郡主套近乎,这几个人反正已经由郡主作保了,抓与不抓都无所谓。
石宫生怒火中烧,冲到薛无痕面前,咒骂道:“你听见了没,你听见了吧,薛无影真死了,我不管你是装疯还是卖傻,你弟薛无影为你去死了,你这辈子就要背负着这个骂名,他那么爱美的一个人,死了,连脸皮都不要了,这是为何?”
薛无痕面无表情的呆坐在地上,任凭石宫生在旁边咒骂。
“怎么,你死了吗?他当年可是个忠孝纯良的好人,结果因为你却是个作奸犯科的恶人,有多少姑娘被你毁了,你还厚颜无耻的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
“他本来好好的在万泉谷隐居,你说你要去找他,他为了你这个大哥,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死了,他死了啊,他连脸皮都不要了,因为这张脸皮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要脸皮了,这是多么的决绝,因为下辈子他再也不想遇见你。”石宫生歇斯底里的咒骂着,用脚踹着薛无痕。
“怎么办,要帮他们吗?”聂老二问。
聂老大摇了摇头,楚蝶眼里噙着泪水,聂老大劝慰道:“姑娘不要伤心,人各有命。”
上官夏达抱着膀子站在旁边看着热闹,他心里盘算着,该如何从石宫生嘴里套出薛无影为何到郢都府的原因。
三个江湖高手齐聚郢都府被杀,怎么都不可能是意外,现在趁此机会,说不定还能探听到点东西,尤其是这个石宫生,狡诈的很,他一定知道原因,不然他一直在外地做贼,怎么会跑到郢都府呢。
“老大,你去帮帮老二,你看他被欺负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戏子故意嘲讽道。
“莫给自家兄弟抹黑,老二现在心里肯定难受死了。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唉!你喜欢惹是生非,挑拨离间,也得分个时候吧,要是哪一天我们遇到这样的事儿,你若如此,我们也会感到心寒的。”侏儒叹道。
一番话,说得戏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耿直了脖子,大声的嚷嚷道:“我又没落井下石,我说的是实话嘛,他现在就是被那个贼欺负,我这是好心让你们去帮他,怎么就是挑拨离间了?”
翁天和带着上官夏达凑到楚蝶面前,问道:“郡主殿下,请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呢?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如果要去襄阳城的话,可是还有几天的时间呢,就不要在路上耽误了。”
聂老二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们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
“翁大人,如果你想要和我们一起去襄阳城,就先等等,如果你们赶时间,就请你们先行一步,我们稍后自行去襄阳城。”
这个时候,翁天和怎么可能会放弃和楚蝶一起去襄阳城的机会呢。
好不容易天上掉下大饼来,他怎么能轻易的丢弃呢。
如果能借着送郡主去襄阳城的机会,一方面,他可以向襄阳王邀功,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向楚云邀功。这两个人,一个可以给他权力,一个可以给他金钱,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郡主的安全重要,我还是和郡主一起去襄阳城。”翁天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