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确实是领命而来,只不过,他确实奉的太后旨意来试探宋如韵的深浅。
若是宋如韵真的听了自己话,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一丝倦怠的去见陛下,恐怕她也坐不到这里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且说宋如韵整理好自己的仪容,随着李公公坐了宫中的轿撵,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宫人脚程快,不过半个时辰便是将宋如韵给抬进了宫内。
看着如昨日不能熟悉的朱红色的宫墙,宋如韵仿佛又听到了自己前世绝望的鹤唳之声。
闭了闭眼,宋如韵压下眼中的沉重,亦步亦趋的,缓缓走向那幽深的宫道。
入得正殿,宋如韵却是发现此处竟然还有一个熟人——温筠。
看着温筠脸上那清冷中夹杂着些许难看的神色,宋如韵不由压下心中的疑虑,朝着皇帝恭敬地拜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裙边不扬,发丝不乱,宋如韵的姿态竟是比那些自出生起就跟随身边老嬷嬷学习礼仪的公主格格们还是要标准上了三分。
南宫禹看着,眼中不由得又是划过了三分欣赏之意,挥手示意宋如韵坐下。
南宫禹这才声音温和的开口道:“宋小姐,如今你的才名,传的可是有些远呢。”
宋如韵闻言心下不由的微微一惊,脸上却还是维持着笑意不便:“民女那有什么才名,不过是看得杂书多了,学了些前人的话浑说一通罢了。”
说着,宋如韵笑了笑,继续道:“竟是能的皇上抬爱,民女不胜荣幸。”
南宫禹闻言,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淡然一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朕唤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你帮着说服温公子替朕做一幅画罢了。”
宋如韵闻言,眉头微拧,看了看一旁神情漠然,一副仿佛已然超脱俗世凡尘样子的温筠,眼中划过一丝不耐,面上却是笑的愈发恭敬。
“陛下,民女与温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哪来的这么大的面子能说服他呢?”
南宫禹闻言却是挑眉,似笑非笑的道:“哦?是这样吗?”顿了顿,南宫禹继续道:“可是温公子却是告诉朕,只要你来了,他就愿意画呢。”
南宫禹说着,似乎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为难的的看着宋如韵。
宋如韵闻言,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温筠,眼中冷意更甚,却还是强压心头怒火,巧笑倩兮的向着温筠的方向。
“哦?如韵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入得温公子法眼。”声音一顿,夹杂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冷凝,继续道:“不知温公子怎样才能为陛下作画呢?”
温筠闻言,收了自己脸上的冷然。
一笑间宛若春水初涨,春林初盛般,带着一丝暖意:“宋小姐若愿意题字一副送于我,我便立时交给陛下一副满意的作品。”
南宫禹闻言,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插口道:“哦?温公子倒是好手段,我听坊间传闻,宋小姐一副字可是价值万两。”
说到最后,话语中夹杂的一丝冷意却是令得宋如韵不由心惊,急忙跪伏于地道:“陛下,民女何德何能,一字万金,不过是当日气不过那老板赖皮之举。归来后,银子已尽被如韵捐赠给了京都的难民。”
南宫禹闻言,却是沉默不语,目光阴沉的打量着宋如韵,似乎是在思考其话中的真实性。